孩子抱走了,余向东和吴琴再也没有瓜葛。
一场夫妻如同一场噩梦就是这样结束了,没有真挚感情,只有怨言悔恨!
——从今以后形同陌路,悲伤的结局,不觉得让人寒心!其实一开始余向东不看好这段感情,由于吴川的千般干扰,才走到了一起。
哪知吴琴脑子里抹不去曾经的男人。未来,余向东不知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将来如何去面对感情、面对爱情、面对婚姻,如何对待女人。
余向东把自己的东西搬了出来,吴琴没有来看一眼,说上几句安慰的话,更没有想到与他吃上一顿饭,即使离婚了,也可以做朋友,毕竟孩子是两人的结晶。
但是,这只是余向东一厢情愿意,一种善意的想法。
吴琴是不会来了。
她不敢来,她知道自己背叛了余向东,看见眼前如此优秀的男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她似乎觉醒了。
然而,好马不吃回头草,余向东知道自己爱的男人不是他,曾经那段恋情,一直在自己脑海里,像一幅美丽的山水画抹不去,让她非常纠结,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现实就是现实,如果余向东能听爸爸吴川话,别固执,顺着潮流走,既得了幸福,也得了地位,朋友圈子也越来越大,将来往上走,那也最好的资源。将来当局长,再当副县长,再当县长……余向东没有听取吴川的话,而是与他背道而驰,甚至犯了致命的错误。
余向东的手机响了。他不想接电话,以为是吴琴给他打来的,既然离婚了就别再联络了。
响了半天,他才慢慢腾腾地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那位?”
“余局长,我是松原县公安局陶光忠!你收到市局的文件没有?你调到我局来工作了。我们正在市局给你办理手续。如果你过两天来,给我们打电话,我派人来接你。如果你今天去我们松原,我们从凤山来接你。”
余向东听这名字,便知是松原县公安局局长陶光忠,立即笑着说:“陶局长你好!我正在收拾行李,打算收拾好行李马上去松原!”
余向东没有任何客套话可说,也许他看破了这个社会,换一个岗位,也许会同样遇上与吴川一样的领导。
“好!那我们直接来江城县接你吧!”陶光忠语气和蔼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坐客车来。”
“哪怎行?你是我们公安局的副局长呢!怎么让你坐客车来。我们来接你。你知道吗?我们局里,听说要调一个破案高手来,别提有多高兴。”
余向东正准备租一辆车去松原县。他不想让陶光忠们费心,其实江城去松原县不远,七八十公里。
当他提着两大袋东西下楼时,小区的楼下站满了人。
他突然感觉事情不妙,由于职业反应肯定出了什么乱子。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地下楼。
原来是陈科王栋和几个同事及江城县城的老百姓。他们都是为余向东送行的,听说余向东要调走了,特别不舍。
一个个泪眼汪汪地,看见余向东下楼走出门厅,簇拥而来。
几个老大妈提了几面锦旗:
“人民卫士”。
“人民的好警察”。
“破案高手”。
“可爱警察”。
陈科和王栋拉着他的手,几个公安局的民警开道,群众排成两排站在小区的道路上,余向东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了,像清泉直喷。
余向东被王栋几个人拉上了车,然后,帮着他提行李。
车开出小区,几千老百姓围着警车,泪水涟涟地跟在警车后面。
警车走到县城的大道上,突然看见街道两边拉着了横幅:
祝我们的好警察余向东同志一路平安!
希望破案高手再立新功!
江城县人民舍不得你!
……
街道上的人越聚越多,人山人海。
当然有的人是来看热闹,其中人群中还有吴琴和曾小妹、吴川,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人群簇拥着余向东离开的警车在街道上行走,心里五味杂陈。
刚走出城,松原县的几辆警车在前面停下来了。
先下来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警察,他满头白发,精神抖擞,下了车看见余向东们的警车,叫上几个警察迎了上来。
吴川见了此情况,他不得不出来送余向东一回,否则全县老百姓会骂他祖宗的。
余向东下车去和陶光忠握手时,突然吴川和县领导的车也来了,他们下了车,走向余向东跟前。
“余向东同志!欢迎你去松原!我代表松原人民欢迎你!”老同志笑了笑,一把握住他的手,笑容可掬地说。
余向东没有话,点了点头。
王栋和陈科几个人帮着把行李提上了松原县的警车。
吴川小声说:
“余向东同志,好好干。我希望,几年后,你成为一名高级警官……希望你的生活美满,家庭幸福。如果有机会,江城人民仍然欢迎你!你可以回江城来,我们和以前一样欢迎你!”
余向东笑了笑,冷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将来也不会来江城了,除非组织安排。
熊书记走到余向东跟前,和余向东握手,笑着说:
“余向东同志,你要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破案子虽然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案子后面可得动脑子,不能以表面的东西去衡量。我想让你去松原锻炼几年,如果你想回江城,我欢迎你回来。”
“谢谢!”
余向东眼里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全是冷漠,全是鄙视的眼神。
张县长走到余向东面前,笑了笑说:
“余向东同志,你走,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江城不是你这样的人才待的地方。虽然许多老百姓喜欢你,但是在官场上,你还是嫩了点,再过几年,也许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成熟……你去松原是一个跳板,那儿做得好,你会直上青云,否则你只能回江城,继续当你的副局长。”
余向东喜欢听张县长这些话,说得一点不虚伪。
上了车,余向东没有说一声再见,便走了。
松原是个大县,全县二十九个乡镇,全县三百万人口,县城远远超过江城的繁华。县城的占地面积相当于两个江城县城。街道纵横交错,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余向东从驾驶员口中得知,这个县少数民族众多,因为特殊的人情风俗,衍生了许多与国家法律政策相悖的习惯。
每年命案至少上十起,除了行凶杀人的命案外,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案子一直未破。
十多年来,至少有三十起命案未破,使得每一届政府压力特别大,凡是来松原上任的领导,当了几年后便退休了,往上走不了,因为一年至少有几条人命案,让他们焦头烂额,政绩受到严重的影响。
松原县委领导班子早闻到江城有一个破案高手,去了市里要了几回,江城县委领导和县公安局不肯放手。
一个多小时,到了松原县政府。
政府面前的广场上,县委领导和许多少先队队员敲锣打鼓,吹着长号欢迎他。
他一下车,县委领导一个个上前和他握手。
陶光忠便一个一个地介绍:
“余局,这是县委书记罗成同志。”
陶光忠介绍着正与余向东握手的中年男人说。这个男人看上去不像熊波那样狗眼看人低的姿态,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你好!欢迎你来松原。”罗成笑着说。
“这是我们松原县县长曾凡礼同志。”陶光忠笑着说。
这个男人年龄不过四十出头,有着年轻人的朝气,有着老年人的沉稳。
“你好!”余向东非常地平静,像与一个乡亲握手似地说。
“欢迎你来我们松原!松原县人民欢迎你!”
“这是县委副县长王成杰。”
“……”
陶光忠介绍完后,便去了松原最好五星级酒店,松原大酒店吃饭。
饭桌上,余向东沉默寡言。
但是有一点,凡是向他敬酒的人,他从不推辞,一杯干。
敬了他一圈后,他站了起来,一个挨着一个地还敬。
这下可把大家吓住了,没有想到了余向东喝酒如此厉害。
饭后,已经有一半的人醉倒了,包括县委书记和县长都醉了,然而陶光忠没有醉。
几个民警把余向东带到了酒店六楼住下,陶光忠把县领导送走后,便来酒店和他聊天。
一进房间,余向东给他倒水泡茶。
陶光忠笑着说:“余向东同志,你的酒量可大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把我们县委领导喝翻的,今天你可做到了。”
“不会吧!今天我也醉了。第一次来松原,不喝醉,说我不尊敬领导,只有硬着头皮喝。”
“你喝了酒,清醒着,我可是醉了。”
“你没有醉。”
“向东同志,我听说,你是县委领导把你调走的。你来我们松原肯定不舒服,心里有怨气。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虽然松原的老百姓野蛮,但是领导没有一个是蛮子,都是有素质,肯干事,敢担责的人。一直以来,我们县命案在市里最多,我们啊,头痛啊!现在你来了,我们领导希望你好好工作,治一治我们县的治安,给老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
“陶局长,警察是我们的职业,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都竭尽全力地工作,无论犯罪分子多么狡猾,我们都不能放过。”
“好!我希望你在松原有所作为!我明年要退休了,这个局长位置给你留着。我也想在退休之前留一个好名声,免得在街上,老百姓指着我鼻梁骂我八代祖宗。”
“放心,领导。我余向东不信邪,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
“好!谢谢兄弟!”
陶光忠说着起身要走,余向东只好送他下楼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