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东听了吴琴和那个男人一番恶心的对话后,恼羞成怒,巴不得和吴琴马上离婚。泪水不约而同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猛然想起了腾飞燕。可怜的腾飞燕,不知她过得怎么样?在他乡过得好吗?
这一晚,余向东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浮现着吴琴和前男友同居时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情景,一对狗男女风流快活的场景,他简直要疯了。
熬到天亮,他起床了,精神颓废的他,洗了一把脸,然后闷闷不乐地下了楼,在小区门口吃了一碗米粉,开车去了单位。
刚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泡一杯茶,王栋和陈科过来叫他开会。
顿时,他感觉有一种不祥之兆,为什么没有人提前通知自己。难道,真是吴琴昨晚说的那样吗?吴川已经对自己没有信心了,要把自己调走,顺理成章,吴琴和那个男人结婚,这一切既成事实。
踏进会议室,乌泱泱的,扫了一眼,全是局里的中层干部,讲台上的领导还没到。
余向东正疑惑时,办公室主任走了进来,对着他说:“余局,吴局叫你去他办公室。”
余向东一脸狐疑,怏怏不乐地去了,脑子里想,他叫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看这场面,是开大会,宣布什么大事。
走进吴川的办公室,余向东看见政委吴芝君、政法委书记郭正龙、组织部部长吴小东,眼睛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一脸严肃。
“来了!快坐!”吴川指着一张凳子,笑着对余向东说。
余向东犹豫不决地坐在一张凳子上,顿时感觉到一阵寒气袭来,浑身瑟瑟发抖。
“昨天我们接到市局的文件,县委开会研究决定,调你到松原县公安局任副局长。你的工作,暂时由吴芝君政委代管——郭书记你还有什么话?”吴川假惺惺地,装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洋洋得意地说。
“我说一下吧!余向东同志是个好同志,一个好党员,一位好警察!我们政法战线的同志眼睛是明亮的,在江城发生的重大案件中,大多是余向东参与侦破的!他是我们江城警察干线的风云人物,许多犯罪分子听之,闻风丧胆。希望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一如既往地,发挥你的优良作风,在工作中再立新功。”郭正龙说。
“吴政委,你说几句吧!”吴川对着吴芝君说。
“好吧!我说两句。余向东同志是我看着进公安局的。开始他只是一个实习生,在巴中派出所破了一件案子后,从一个副所长到所长,再调到公安局当刑警队长,再到当副局长。虽然时间短,但是每一个脚印,大家都看到眼里,每一起案子侦破都有他的功劳。他是江城大街小巷、茶余饭后讨论的英雄人物,实事求是地说,他是个破案高手!你调走了,我们全局上下都舍不得。”吴芝君非常惋惜地说。
“好吧!我想吴部长没有什么可说的。待会,他在会上,宣布市局和县委的决定——走,我们去会议室吧!”吴川站了起来说。
余向东仿佛看到了太阳,或者说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儿也许可能会遇到一些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兄弟;或者能遇上好领导;公平、公正、客观地对待人和事,不会诬蔑自己,鄙视自己的能力的好领导。
在会上,组织部长吴小东宣读了市公安局和县委领导的决定。
会场上,一个个脸色凝重,面面相觑,鸦雀无声,但是眼神却告诉这个世界,余向东被人陷害了。
他为什么调走?难道吴川会让他走吗?他走了,吴琴怎么办?两地分居,这叫夫妻吗?
眼睛都盯着余向东,看着他尴尬的表情,又表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态。
散了会,几个领导走了,其他人不愿意离去。特别是王栋和陈科,还有几个民警,上前拉着余向东的手,抿着嘴,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祝福他。
余向东没有停留太久,径直去自己办公室收拾东西。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吴芝君来了,握着他的手说:
“兄弟,不是我不想留你。只是哥没有办法!我只是个小领导,帮不了你,希望你不要责怪我……有时间我去看你——祝你工作顺利!”
“谢谢!”余向东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说。
余向东提着行李准备下楼,王栋和陈科跑过来,帮着给他拿东西。
东西放在车上,几个兄弟拉着他走进了公安局旁边的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
虽然简陋,但是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几个人刚坐下,王栋吩咐老板提一箱啤酒。
饭菜未上桌,几个人各自拿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一箱啤酒喝完,菜饭上桌,陈科又吩咐老板拿了一箱老白干。
几个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大多都是人生不如意的事,渐渐地几个人的思想像河流一样汇入了大海。一杯一杯地喝,最后,余向东醉了。
几个人把余向东送回家。吴琴正在家里,孩子由曾小妹带着。她一开门看见余向东喝得烂醉如泥,几个人扶着,便没有好脸色,一把拉他进屋,然后又推了他一把,余向东软绵绵的身体,瞬间倒在了地上。
余向东虽然醉了,但是经吴琴这么一推,醒了不少。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说:
“兄弟们,回去吧!我到家了。”
几个人依依不舍地转身走了。
吴琴的举动让余向东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知道,他和吴琴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这次调走,正合她的阴谋。她可以和心爱的男人天天幽会,即使两人的尸体腐烂在房间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偷情,或者说背着自己的男人偷情。
“余向东,喝成这样子,难道不考虑我的感受吗?如果嫌弃我,你可以直说。有啥不如意的事,你也可以直说。”
“没啥好说的。”
“你说啊!有啥不好说的。”
“用不着我说,你和你爸已经决定了。”
“能说什么,你性格倔强,谁也不敢开口。路走到今天,也是你咎由自取。”
“行了。你和你爸的小伎俩,我早知道了。”
“别废话,如果你嫌弃我,我们可以离婚……说实话吧,你既然调走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至于孩子,那不是你的。我自己养得了。”
余向东突然呵斥她:“离婚吧!但是孩子得归我!否则,老子会把你的糗事发在网上,让你一辈子也不得安宁。”
“我有啥糗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爸把我调走,是想把你的野男人调来和你过幸福日子。”
“哈哈……说吧!你调走了,以后可能没时间说话了。如果你还想着我们俩的感情,我可以把孩子送给你。”
“行,这样吧!孩子归我,我啥也不要,说内心话,我们啥也没有。那房子,是我舅舅的,你我都不能要。”
“行了!明天去离婚吧!”
吴琴说完,拉着曾小妹走了。孩子还在摇篮里哭泣,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向东抱着孩子,泪流满面的,然后给母亲打了电话,说了和吴琴离婚的事,希望她明天来抱孩子。
第二天中午,余向东和吴琴办了离婚手续出来,吴川和曾小妹抱着孩子站在他们面前。
吴川平静地走到余向东面前说:
“结束了!也许这一切不该发生,但是已经发生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余向东没有说话,抱着自己的孩子去了客车站。母亲和父亲在客车站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