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完了便宜外甥,又不乐意看他们俩亲亲热热,妖帝走的特别干脆。
江浮舟低头,“我没关系,不必考虑我。”
许兰鹤伸出爪子往他脸上一盖,“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舅舅真能动手,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
“知道还不怕死?”
“我自会反抗。可你不是受不了么?不想这么治就慢慢来。”
“你都能受得了凭什么认为我受不了?”
“……我并无此意。”
许兰鹤倔强地梗着脖子,“早死早超生,忍忍就过了。”
“你大概想说长痛不如短痛?”
“都一样的意思……等等,你倒是放我下来,我还没废到下不了地,完全还能飞檐走壁。”我花鸟very strong!
江浮舟并未放开,他垂眼低声说了一声“别动,会摔”。
许兰鹤盯着他的嘴像是要看出朵花儿来,幽幽道:“江师兄,你现在心思是单纯还是不单纯?”
“单纯如何?不单纯又是如何?”
“单纯就是师兄弟的关照,不单纯就是你作为一个追求者在抓住机会亲近我。”
“玉清派同门师兄弟成百上千,你几时见我这般关照谁?”
“所以?”
江浮舟淡定坦然,“我对你的心思的确不纯,换言之,许兰鹤,我想这么抱着你。”
“……”高攻低仿的花鸟立马红温。
雪人这个修无情道的是不是字典里就没有害羞这个词?
霜凛君抄在他膝弯处的手背往上轻轻碰了碰,“你的牙够尖了,不必再磨,我的衣料也经不起你这样造作。”
啃着雪人衣服的花鸟悻悻撒开嘴,“哦,对不起。”
寡言高冷的霜凛君对小混蛋宽容地应道:“没关系。”
—
嵇离这家伙死是死了,但牵扯出的后续还得处理。
垝垣城民苦越来越变态的城主久矣,现在嵇离嗝屁,他们就自发推举出了个新城主。
不仅如此,他们还公开表明嵇离做下的那些事都是他个人想法,得到这种结果是他咎由自取,他们垝垣城的民众不会存着报仇心理。
娄应计划没成功,这会儿魔族是一口气惹了其他两族,大战虽然还没打起来,但人修妖修近日没少去魔界找麻烦。
许少主跟老二老五更是冲在前面,就连许家主和家主夫人都没拦着。
所以养伤期间许兰鹤见到他大哥都是对方抽空过来瞧上一眼,真正陪着他的还是江浮舟。
妖帝亲自出手,三天一疗程,共计三个疗程,至少两个月缩短到九天,效果虽好,过程却要命。许兰鹤是每天觉也睡不好,哪哪都难受。
养伤期间姓祝的跟姓林的也来过,不过许兰鹤不想见,那他们就绝对进不来。
至于那个姓阮的,在姚黄那件事儿发生之后就在衍门跟玉清派的共同决议下关进了刑罚堂,最后处罚决定是受戒鞭三百,再罚去禁地关押五十年。
三百鞭要不了他的命,关押五十年受苦听着很久,可这已经是云浮子力保之下的结果,否则姚老头能就此罢休?他宝贝女儿人都废了,以后再怎么养都与普通人无异,寿命有限道途无望。
养着伤呢,许兰鹤也没忘记自己被嵇狗带走之前交代他舅舅的话,暗戳戳提示自己想要娄应的狗头。
申屠磬体型实在高大,他办公的桌案都是定制加大版,便宜外甥盘腿坐在地上没骨头似的趴在上面,叫他一掌就给掀翻过去。
“魔族有个避世不出的老东西实力与我不相上下,我可以帮你拦着他,但娄什么的小子你得自己去杀。”
花鸟后仰躺倒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磨牙,“上次交手就发现他至少已经是合体期境界,你外甥我打不过。”
妖帝用朱砂笔在公文上划了个鲜红的叉,眼睛略略一抬,“实力不济就往上提,你不是一直都那么能耐?这点仇都报不了?”
简言之:菜就多练。
许兰鹤:“……”他真的无语,苍天可鉴他许某人天赋真的很不错,二十年元婴,躺尸完血脉觉醒就上了化神,搁哪儿也得让人惊叹不已。
奈何那几个狗东西还有娄应也不是庸才啊,他棺材里躺了一百年,其间差距是靠睡个觉的时间就能弥补的吗?
真不怪他太菜,分明是参照对象都变态。
花鸟噌一下坐起,对着他的金大腿猛虎落泪,“舅舅,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想当时听我说百年前我跟娄晟同归于尽你都要拿魔修开刀,这会儿我去了半条命你怎么反倒这么平静?”
“我不是说了能给你拦着老的,小的你自己解决。”妖帝八风不动,心硬如铁,“就你这到处闯的性子就是天道亲自罩着你一个不留神你都能没了,别想着靠旁人,还得你自己有本事。”
他是便宜外甥的舅舅,不是保姆,不负责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今日起我让断生给你练手。”
“……你确定是断生给我练手而不是我给断生练手?”断生虽然是一把刀,但他单拎出来能跟雪人五五开,谁练谁啊?
“正好你伤好了,我会叫他手下少留情。”
好嘛,治好就是为了继续揍,什么可持续发展。
许兰鹤两眼一黑,如丧考妣,“你果然不爱我了。”
妖帝直接挥挥手把他给丢了出去,“你比那状态不稳的小剑修还不如,尽给我丢脸,滚去修炼。”
花鸟在外刨了两下门,眼泪纵横,“舅舅啊,我对你深厚的孺慕尊敬之情终究是错付了!”
申屠磬:尊敬孺慕?你有这玩意儿?
这烦人闹腾的外甥嚎得像哭丧,妖帝飞去一道灵力,封了这家伙的嘴,将之一卷丢的远远的,干脆眼不见为净。
妖帝批公文的手一顿,忽然就十分纳闷就这么个糟心玩意儿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惦记,尤其是那小剑修,心肝分明就是冷的,何故就看上了他?
这一二三四五可是都有眼疾?
自家舅舅怎么嫌弃自己许兰鹤是不清楚了,妖帝说一不二,说让断生给他练手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人给喊了过去。
自此可怜的花鸟继倒霉的治伤之旅后又开始了被死里操练的痛苦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