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了,听说你变成了半妖,原形是什么?”
知道对方癖好就是爽,许兰鹤故意吊陆矮子,“是鸟哦。”
“!”陆少主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你变一个,让我看看。”
江愁眠不客气拆台,“是让你摸摸才对吧?”
跟许七混的开的没一个脸皮薄的,陆乘云知道许七无利不起早,投其所好以利诱之,“看一下三百灵石,给摸更多,一千也不是问题。”
此处应把“陆少主有钱”打在公屏上。
江浮舟动了动手,想阻拦,又垂下眼没有任何动作。
他不想小丹缨鸟主动去给陆乘云摸摸蹭蹭,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不?
不能阻拦,便只能垂眼不看。
江愁眠懒散地赖在座位上,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把三个人暗戳戳都看了个遍。
近距离吃瓜,巴适得板。
他都已经给自己倒好了吃瓜茶坐等陆矮子薅鸟霜凛君吃醋了,却不料许七一脚踹翻了戏台。
“想看我本体?想得美。”
江浮舟垂下的眼睫倏地掀起。
陆乘云怀疑人生,“是我给的不够多?”
“我都从姚老头那儿要来了一整座灵石矿,我也是个有钱人了,不在乎你这点。”
“谁说的钱永远不嫌多?”
“但你要看的是我的本体,有点特殊,暂时不想公开。”
“你不乐意,我又不会说出去。”
许兰鹤用万能话术敷衍道:“下次一定。”
众所周知,下次一定等于下次也一定不。
看他真不乐意,陆乘云也不至于逼迫他现原形。
“等等,江浮舟,你撞鬼了?你在笑?”
被发现的江浮舟很淡定,“怎么,连我笑不笑也要管上一管?”
“我管你去死。”陆少主当场送白眼三连。
陆乘云忙着跟抢他第一的对头翻白眼,江愁眠心痛于自己吃不到瓜。
只有许兰鹤一瞬福至心灵连通了江浮舟的脑回路,“……”
怎么说,他好像知道了雪人在高兴什么。
啊啊啊啊造孽。
—
有熟人好办事,当天又有修士失踪,隔天一大早江愁眠就说废宅里发现了尸体,疑似是之前失踪的修士。
失踪跟确认死亡是两码事,都不必想,不到晌午这消息就得传开。
许兰鹤叼着根发带给自己扎马尾,托世界观的福,他已经很习惯留长发,能扎出特漂亮的发型。
他活动了下手脚,觉得自己该磨枪了,“我刚来失踪就升级为死亡,不是冲我来我倒立睡觉。”
打着呵欠的陆少主路过,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撺掇:“四六城的天该翻一翻了,我看你正合适。”
怨种兄弟阿睡狂敲门板,“翻了四六城有考虑过我这个地头蛇的感受吗啊?”
“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对四六城没意见,我就想抓几只阴沟老鼠而已,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高调的人?”
陆、江异口同声:“你是。”
“?”花鸟备受打击,寻求场外援助,“江师兄,你来说句公道话。”
自打对方恢复记忆称呼又从“雪人师兄”回到“江师兄”的雪人撩了下眼皮,“你是。”
花鸟愤怒捶桌,“胡说八道,我明明那么低调!”
江愁眠掏掏耳朵,跟旁边的陆少主说:“这话好耳熟。”
陆少主深以为然,“他经常把这没有自知之明的话挂在嘴边,反着听就是。”
被联合diss的许某人:草。
他把桌子捶的哐哐响,下一秒,桌子凭空没了,他人都差点栽下去。
江浮舟单手一揽撑着他站稳,把他的鸟爪子给摁下去,“这么使,你当你的手是石头还是铁锤?”
反骨炸起的花鸟犟嘴道:“你管我。”
“嗯,管你。”
“?”许兰鹤不可思议,“我说的那是疑问句吗?你答了个什么鬼?”
江雪人波澜不惊,不与他对着犟,“手痒等抓到人再尽情发泄。”
“江浮舟,你是在追我还是气我?”
“看你理解。”
“……”我草。
花鸟光顾着气,也没发觉自己跟他江师兄贴的多近。
那厢陆少主已经面无表情地想象自己来日把江浮舟那死冰块按在地上捶的苏爽场面。
另一位吃瓜爱好者没有瓜德,不止要吃还要亲自下场搅混水,故意大声说:“还是霜凛君更明理,知道不是自己的桌别乱拍,拍坏了你又不肯赔。”
许兰鹤探出头怒怼:“他那是心疼你的桌吗?那是心疼我的手!”
江愁眠“哟”了一句,“你这不是知道么?还跟人犟嘴摆脸色,可把你给能的,有恃无恐啊?”
花鸟:突然里外不是人?
江浮舟怕鸟炸了,轻拉住许兰鹤手腕,“我们还有正事,走吧。”
许兰鹤用眼神把塑料兄弟阿睡刀了三千遍,冷哼一声抽回自己的手,坚决捍卫男德,“保持距离请勿拉拉扯扯,谢谢。”
说罢率先出门办正事去也。
陆少主心情畅快,“呵,你也有今天。”
阿睡想法跟另一位朋友与众不同,“霜凛君,我支持你,许七这祸害早该有人收拾了。”
冷面雪人无视陆乘云,向阿睡丢了个已读的眼神,没耽搁时间,紧追着小混蛋的脚步而去。
—
许兰鹤换了张脸光明正大出现在四六城里,俨然一个平平无奇筑基小修士。
修真界没有摄像头,但有神识,他人往街上走,能边走边放神识查探异常。
让半妖搞死人修然后嫁祸给许兰鹤,其实被栽赃的花鸟本人认为这手段其实很粗糙。
首先已经出过了姚黄那事儿,再来一次就会变成狼来了,哪有那么多傻子回回都赶着当枪使。
其次,从玉清派离开以后他就回了许家,行踪完全公开没隐瞒,他还没搞个身外化身去杀人的境界,可想而知同时出现在四六城里的那半妖就不是他,更不能证明像他的半妖跟他有关系。
最后,许七行事向来没规矩,好听点叫随性,难听点叫乖张,可不论是他没死之前还是诈尸之后,按他性情他也不至于无冤无仇去杀人。
姚黄大小姐那好歹跟他有过争执,四六城里这些小修士跟他不说不熟吧,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如此粗糙的手段根本经不起推敲,要么主使是个傻登,要么就没指望真能把杀人的罪名成功推到许兰鹤头上。
可不管怎么样,背后那家伙针对许兰鹤这点是比真金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