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睡多可爱多亲切,你还嫌弃。”许兰鹤摸摸自己的肩,指着他雪人师兄介绍给好兄弟,“霜凛君江浮舟,暂时跟我结了个伴,都是自己人。”
江浮舟暂时先撤下幻术以真面貌示人,略一颔首当做打招呼。
江愁眠可不是许兰鹤,霜凛君的名号搬出来是个人多少都会给两分敬意,谁叫修真界实力至上。
“原来是霜凛君,幸会。”
许兰鹤撑着下巴努了努嘴,“咱们陆少主怎么都没半点表示的?你倒是说句话。”
陆乘云直接一声冷哼,长臂一伸把准备好的两杯茶水全都撤下,“原是带了他来,那你也别喝了。”
“?”许兰鹤顿觉冤枉,“你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让你对雪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陆少主很拽很直接,“无他,看不顺眼。”
花鸟更觉得怪异,他扭头去找另一位当事人要答案,“莫非我躺着的百年间你们俩还结了什么梁子?”
原著攻受走向怎会如此?
陆乘云厌恶江浮舟,江浮舟也同样没把陆乘云当回事,言简意赅概括:“他打不过我,又不甘第二。”
原来是胜负心在作祟。
花鸟心道,陆矮子你省省吧,设定里同辈之中江浮舟一骑绝尘,你这个官配不弱,但也别想超过他。
不过想起雪人如今无情道出了问题境界后退,陆乘云来日赶超似乎也不是梦。
哦,这又不得不提他这个始作俑者了,真是造孽。
“别得意太早,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成为手下败将。”
江浮舟眉头都不动一下,“我等着。”
“停!”许兰鹤不得不跳出来充当和事佬,“都是自己人少打来打去行不行?咱们先说正经事,私人恩怨放以后再说。”
地头蛇·认钱不认人·阿睡大呼稀奇,“活久见了,竟然有一天你许七嘴里会说出先说正经事这种话。”
花鸟一把把地头蛇的脑袋摁下去,核善微笑,“阿睡,你能不添乱吗?”
“草你大爷的许七,我都说了八百遍别喊我阿睡!”
“我大爷早死了,你口味倒也不用这么重。”
“你有病吧?”
“你有药?”
两个塑料好兄弟闹了一通,一阵鸡飞狗跳后终于止战。
江愁眠重新沏了四杯茶,四个男人可算是能和平地坐在一起说要紧事。
消息是陆乘云传的,不过这事起于四六城,要说内情肯定是江愁眠了解的更多些。
“失踪是真失踪,截至目前已经有九名修士不见,我查过,但对方没有留下什么尾巴。”
“四六城常住人口是修士居多,往来都是做生意的,那些失踪的人我查过,不可能同时得罪同一人招惹上这种仇家。”
“至于那都在传的嫌疑人的确是半妖,我这里有画像,你们看看。”
几人围在一块,对着中间那张画像一度沉默。
许兰鹤拒绝撞脸,“世界上毫无血缘却长得很像的两人不是没有,但联系前后,我可不信就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这个半妖的脸九成的可能是假的。”
陆乘云率先撤出脑袋,“许七,你得罪谁了要这样搞你?不真刀真枪找上门,净使些栽赃嫁祸的手段。”
“我要知道我早提着丈山河取对方狗头了,”花鸟觉得不该,“我这么人见人爱,竟然还有人这么恨我?”
江愁眠扭过头做了个干呕动作,“拜托你要点脸。”
江浮舟从画像上撤回目光,“既然已经来了,究竟是什么魑魅魍魉总会揪出来。”
看见江浮舟那张脸就觉得烦的陆少主不怀好意道:“人人都知你霜凛君不管闲事,这又是叛了玉清派又是跟随左右的,我倒是想问问,许七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会斗嘴但从未输过的江浮舟反问:“我管他的事与你又何干?”
“他是我朋友,我问不得?”
“我是他师兄,我管不得?”
“你要是图他什么利益我劝你早死早超生,要图他这个人,你先拿着号往后排,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你是许兰鹤?”
“你眼瞎?”
“你既不是还管那么宽,莫非陆家要占海为王举家搬迁?”
“……”陆少主头一次发现这冷漠寡言的冷面雪人竟如此牙尖嘴利。
问题这家伙还全程脸色冷淡语气冷静,杀伤力呈几何倍数增长。
江愁眠叹为观止,胳膊肘捅了捅好兄弟,“我看你赶紧改名吧,叫祸水。”
许兰鹤恍恍惚惚,这对cp相爱没有了,只剩下相杀,“我有罪,我造孽,我忏悔。”
阿睡:“?”许七疯了?说什么胡话?
内心复杂的花鸟只好再一次站出来当调解员,好不容易才把战斗公鸡陆少主给劝下来。
“还没问你呢,陆家传出来的消息是你在那个秘境里生死未卜凶多吉少,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收拾你那弟弟妹妹?”
非战斗模式的陆少主又恢复成了笑面虎,他心中有数,“不急,等他们再爬高些。”
许兰鹤自觉接话:“爬的越高摔的越惨。”
两个黑心的家伙对视一眼,默契地以茶代酒干了个杯。
“对了,忽然想起来件事,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的多了去了,说说看。”
陆乘云皱了下眉,“我从秘境出去有段麻烦的路找了个暂时盟友,那是只灰狐狸,我发现他听到你的名字反应有些怪,他又没有在我面前化过人形,不确定见没见过,想问问你认不认识。”
“灰狐狸?是不是尾巴看着有点短?”
“对。”
“我知道是谁。”许兰鹤磨了磨牙,“嵇离那狗东西命可真大,这都不死。”
听到这个名字江浮舟眼神骤然一沉,他当然记得之前在崖底树林找到许兰鹤时对方身上那件破烂的喜服,也记得许兰鹤的失忆,更没忘嵇离也欠着许兰鹤一条命。
这样的人就不该活着,不该继续缠着许兰鹤,又做出些名为爱实为伤害的一系列事情。
在秘境里待了不少时日错过了些消息但后来又补全了的陆乘云表情也多云转阴,“早知是这个狗东西我就该趁机宰了他。”
“没事,”许兰鹤轻声细语,却掩不住其下杀意,“大卸八块的事还是由我自己来动手才解气。”
前世今生两次下药,两次囚禁,送他死一次,又拉他一起死一次,他许兰鹤不狠狠报掉这个仇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