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鹤揉了下耳朵,好像比脸热一点。
“反正你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干脆也别挣扎了,这么会说话,还不轻易把你那心上人给拿下?”
“他不会信。”
“这么难哄?看你在玉清派也没有亲近之人,是其他宗门的吧?不如告诉我是哪门哪派的弟子,我帮你去探一探。”
“不必了,你何不明说想看我的好戏。”
被拆穿的花鸟也不狡辩,顺势就说:“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就透露一点给我呗。”
“该知道时你自会知道。”
“江浮舟,知道我快好奇死了吗!”
“那你就好奇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雪人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隐带笑意。
花鸟怒而结束聊天。
不想说了,猫薄荷舔了猫,倒反天罡岂有此理。
—
“小鸟,来来来,吃药。”
梦三生人还没影声音就急急忙忙地先传了过来。
许兰鹤露出痛苦面具:不会再笑jpg.
“姐姐,第一回我起了一身火气,第二回我肚子痛了一夜,第三回我全身都变成了绿色,这次又会是什么新花样?”
梦三生尴尬一咳,“你放心,要不了命的。”
“。”那是不是还该说谢谢?
深呼吸一口,许兰鹤接过那玩意儿吃下去,味道奇奇怪怪,舌根一片发麻。
梦三生没走,就坐下来等他的反应。
过了一盏茶时间左右,许兰鹤脸色变了变。
梦三生连忙问:“什么感觉?”
花鸟眼神涣散不聚焦,声音都麻麻的,“有好多小人在跳舞。”
又坑了人一把的梦前辈摸了摸他的头,叫来那两个妖族少年,吩咐道:“看好,别让人栽水里去,尤其注意保护好这张脸蛋。”
两条鲤鱼听话应下。
梦三生于是又急急忙忙研究新办法去了。
可怜花鸟看了一上午小人跳舞。
那两个鲤鱼少年话少安静,只答不问,倒是很会照顾人,许兰鹤恢复正常后就跟他们闲聊了两句,看他们都没有聊天的意愿又都放了他们走。
修士们也没有太多消遣,而且想要得道就得努力,许兰鹤下午在屋子里修炼,气温下去了以后就去练枪。
最近无架可打,丈山河许久都没有被放出来过,委委屈屈地贴着主人,要是它像断生一样能化形指不定跟他主人一样是个活泼到停不下来的。
扎着马尾的青年人掠过水面,长枪一动掀起水花无数。
那株引路的水草从水里钻出来,被落下的水花当头一淋。
两个鲤鱼少年坐在栈道边缘,他们不穿鞋,两只脚都泡在水里,安静地看着许兰鹤。
梦云乡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外人了,倒是也有人来找过梦三生,不过她一般都会轰走。
被主人喊作“小鸟”的半妖经常到处逛,也很喜欢说话,没有人跟他聊天也会自娱自乐。
有点吵,但不讨厌。
梦云乡是暖融融的春,那许兰鹤就是春天的燕子。
许兰鹤回到栈桥上,“你们跟着梦姐姐多久了?”
水草比那两条鲤鱼还不爱说话,稍微高一点的那个少年说:“一百年出头。”
“她不出去,你们也不出去,不会感到无聊吗?”
三个人都摇头,“外面没什么好的。”
浪人不能苟同,不过也得尊重他人想法。
不过花鸟心想着,要他在同一个地方待一百年他是受不了的,除非一直闭着关。
—
半夜三更,梦三生把许兰鹤摇醒,她头发凌乱,像是烦恼时抓过,衣服也起了褶皱并未压平。
不过梦前辈语气很激动,“小鸟,快起来,我有办法了。”
许兰鹤睡眼惺忪,“真的?姐姐,这回不是拿我试药了吧?”
“绝对不是。”
被坑了四次的花鸟颤抖着握住他梦姐姐的手,视死如归,“我相信你。”
梦三生十分动容,回握住他的爪子,“好鸟,姐姐肯定不让你出事。”
然后许兰鹤就被放倒了。
梦三生把他按在床上,没给他喂药,却掏出了一块不规则的东西。
“这是引梦香,”她边找香炉边解释说:“试了好几次药也没效果,我想着与其尝试把你吃进去的那东西的药性解了还不如别管它,直接刺激刺激你的脑子,你表层上兴许忘了,深层上理应还记得。”
寻常香料成品都会制作成规则的形状,她手里那点东西刚做出来,反正是当药用的,也无所谓好不好看。
“别看引梦香这名儿这么好听,它可是能让人死的不知不觉的东西,它是香更是毒,还有个别称叫醉黄泉。”
被点燃的香料散发出清幽的香气,闻起来根本不像是什么毒药。
梦三生拍了拍许兰鹤,“我为了制作这玩意儿可是拔了自己三片叶,小鸟,可别沉溺其中忘了现实,不然可就辜负姐姐我了。”
许兰鹤朝她一笑,“姐姐就在这等我,我哪里敢不回来?”
“就你会说话。马上就要起效了,闭眼吧。”
“好。”
—
衍门上下都在谈论门主独女的事,因为大小姐回来的那个模样太惨。
私底下八卦着没敢让门主知道,但少有人会觉得同情,谁让姚黄平时那副做派。
一个不把人当人看的,等到他/她遭难了那叫报应。
薛桃去见了南洛水,回来路过姚黄住处又听见里面噼里啪啦在摔东西,她这下是连唏嘘都没有,见怪不怪地当做无事发生。
姚黄回来那天她跟曲眠刚好撞见,那平时只抽人把人当牲畜的大小姐一身血,两边肩胛骨两个血糊啦次的大洞,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像是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似的。
说实话,有点爽。
薛桃也是个欠了吧唧的,这种时候没去落井下石都算她还有点道德外加还想在衍门继续混。
门主在哄宝贝女儿,被挠了好几下都没生气,看着唯一的女儿如今这个样子更是心疼得滴血。
姚黄说不知道是谁绑了她,他去查也没查出个结果来,报仇都不知道找谁。
不过他也有点头绪,派去玉清派外面的人无一例外惨死,想想女儿耍横也就在本门内,还谈不上得罪什么外面的厉害人物。
曲眠?不可能的,这小子是金丹,身后没有背景,就是他师父也不敢下此毒手,更别提他自己或是薛桃了。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