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鹤可不知道有人拿他发家致富,他在喝药。
一天两顿,不吃饭光喝药。
花鸟很气,会炼丹的修士的确比较少,连带着好一点的丹药稀缺且贵,但他们许家家大业大的一点疗伤的丹会缺?
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不给吞下去万事大吉不用受苦的治愈丹,反而让他喝这些熬得黏糊糊黑漆漆的药水。
小鹦鹉蹲在窗台,大早上就开始叫唤。
“虐待病人啦!虐待病人啦!”
“许七没人疼!没人疼!”
许柏雨捂着额头二话不说赏了嘴贱鹦鹉一个爆栗。
“你想让你二哥我英年早逝吗?我几天没睡了,好不容易歇会儿就听你大早上叫魂。”
许兰鹤很悲愤,“我又没说错,我多惨啊,受了伤不说还要天天喝这种苦了吧唧的玩意儿。”
“那是你该。再说了,大哥的主意,谁敢阳奉阴违?”
一听许松风,许兰鹤就怂了下来,没办法,血脉压制。
小鹦鹉埋头自闭,“大哥不疼我了。”
许柏雨大马金刀地坐屋檐下,手里抓着鹦鹉逗弄,“别让他听见,大哥不疼谁都不会不疼你。”
“那他不给我换成丹药?”
“不让你吃点苦你能长教训?”
“……”你们怎么都乐衷于给我长记性,我长着一张欠教训的脸?
许兰鹤喜欢变成各种鸟类,他还颜狗,比如现在变的这只虎皮鹦鹉就很可爱。
他二哥手里薅着鹦鹉毛,嘴上说着:“小七,说实话这回就是你不对。你既然死而复生为什么不回家?还把棺材上的禁制复原,要不是大哥去祭拜时多心发现了一点端倪起了疑心,你这么一直在外躲着是不是等到死都不愿意自己回来?”
许兰鹤不想说的事能有八百个借口插科打诨。
他埋在二哥掌心里滚来滚去,犯癫痫似的,“我现在人不是已经在家了吗?”
许七这小混蛋什么个性家里兄弟姐妹没人不清楚,许柏雨嘴角一抽,手指不客气地戳弄鹦鹉肚皮,“我是撬不开你的嘴,等大哥收拾你。”
鹦鹉翻了个身,“大哥呢?”
“跟你五姐处理点事去了,不然能由着你大早上扬着脖子乱嚎祸害家里人?”
大哥今天不在家,许兰鹤蠢蠢欲动。
他有个想法,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顶着一张鹦鹉皮面上一派呆萌。
“二哥~”
许柏雨一听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干什么?又想坑我?”
许兰鹤矢口否认,“怎么会呢?”
“有屁就放。”
“是这样的。”虎皮鹦鹉翅膀指了指外面,“祝远宵那些人最近是不是来的很勤?”
说到这个许柏雨就无语,“你说那三个望妻石?这里要不是许家本宅大哥还下了好几层禁制,他们早直接强闯进来看你了。”
许兰鹤心头一梗,“什么望妻石?换个词。”
“换什么换,本来就是。表面都是你朋友,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当我眼瞎看不见?别跟我说你到现在还没发觉。”
发觉了,当然发觉了,就算早前没开窍,后来也被他们强行开了。
说多了都是泪,就让往事都随风吧,花鸟如是想着。
许柏雨又揪着鹦鹉翅膀提起来,目光审视,“说起来你也很奇怪,当日竟然以死相逼不肯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走,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许兰鹤扑腾了两下,放弃挣扎,“掰了,都掰了,只能告诉你这个。”
“当真?”
“比蒸的还真。”
许柏雨眉开眼笑,“好!”
他老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他们许家的小混球自有自家人疼,哪由得别人觊觎。
“早掰了才好。要你二哥说,那几个没一个配得上你。祝远宵心思深沉并非光明磊落之人,那总跟你屁股后面跑的好师弟阮望也是表里不一,嵇离就更不行了,敏感多疑,还得你来迁就他。”
想起什么,他又提起了漏网之鱼,“倒是差点忘了林逾静,他虽然修为上差了点,但是个很不错的大夫,你又三天两头闯祸受伤,这一点上还算合适。”
许兰鹤不能苟同,“你给自己挑弟媳的标准竟然就看对方是不是个大夫?”
“当然不是。”许柏雨睨他一眼,“性格上比较而言他已经是这几人里最好的,林逾静生性温柔,对你也算体贴。许家不倒也不求你另一半有多厉害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你又是个打小就被家里宠惯了的,找个能继续惯着你的就足够。”
“再说,那三个还不如林逾静坦荡,至少姓林的敢直言喜欢你,一夜白头,这用情也算深了。”
许兰鹤愣了下,“一夜白头?”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
“那你复生这么久到底都在干什么?半点没打听你那些‘至交好友’的消息?”
花鸟心说我忙着给自己修经脉气海还有养伤闭关呢,谁有空关心那些八卦。
许柏雨琢磨了一会儿,摸出了点什么来,一下子就变得幸灾乐祸,“原来你对他们真没那方面心思。”
许兰鹤懒洋洋张了几下鸟嘴,“本来也没有,玩得来就交个朋友而已,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许柏雨这下对那些看不太顺眼的人产生了微妙的同情。
他们家这小混蛋不愧被人私底下叫作祸害,管杀不管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二哥,二哥,求你件事呗。”
许柏雨心情好,大方道:“说。”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许柏雨一秒天晴转阴,“你还想跑?许七你真欠收拾?”
许兰鹤面不改色,“怎么能这么说呢?孩子大了总不能老关在家里是不是?我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出去也不会遭人欺负。”
“你出不去,你以为那禁制光拦外面那几个?大哥就是防你自己跑。”
“我现在是没本事破开,但我知道二哥你可以。”
许柏雨一口回绝,“没门。让大哥知道我放跑了你我就惨了。”
许兰鹤使出撒娇大法,鹦鹉变回人身,手脚并用扒拉上去,“二哥,好二哥,你对我最好了,你帮帮我嘛。”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