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差点为了南薛两人到底谁是第一美人而打起来。
两位当事人没理外面纷争,只见薛桃忽然凑近了南洛水的身前,撒娇般祈求道:“别生我气了,昨晚我也不是故意的。”
听见“昨晚”两个字的南洛水脸颊忽然一红,抬手就捂了薛桃的嘴,生怕她口无遮拦当众说出什么来。
薛桃眉眼一弯,嘴巴一撅直接在南洛水手心里一亲,“我可当你原谅我了啊。”
南洛水已经快烧熟了,含娇似怯地瞪了她一眼,说不出话来。
青云派的人一脸麻木,衍门的人也同款表情。
人群:???
好像哪里不对,不确定,再看一眼。
许兰鹤捂住了脸。
他不认识南洛水,但认得薛桃,这女人是不是太禽兽了点,当众就对人家姑娘耍流氓。
这作风真是一如当年,孩怕。
花鸟没眼看,也受够了人挤人的苦,当即就噗一下变成了小麻雀,轻盈灵活地飞离人群。
果然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地方继续修炼吧。
没飞出去多远,天气忽然巨变。
狂风说来就来,刮得小麻雀东倒西歪吧唧一下撞了柱。
轻佻的薛桃和脸红的南洛水脸色同时一变,“不好,魔族。”
危险真来了,吃瓜群众秒作鸟兽散。
青云派和衍门的修士立即出动,只是从黑雾里走出来的魔修还真不是等闲之辈,一招一个小朋友,一群人里没一个能打的。
南洛水修为不算高,薛桃扔了个防护法器给她,“保护好自己。”
匆匆交代完一句她就提剑而上。
来的这魔修至少化神修为,薛桃也只能勉强撑几十个回合。
传音灵符被魔修打飞,“想通风报信?白日做梦。”
二十几个弟子心下骤沉。
薛桃在地上滚了七八圈,长剑也脱手。
南洛水跑过去给她输灵力疗伤,心疼不已。
普通人已经散光,长街躺了一地的修士。
薛桃勉强爬起来,长剑重新握进手里,她一把推开南洛水,轻佻神情全部消失不见,“走,别回头。”
南洛水不肯,“我绝无可能就这般丢下你。”
魔修掏了下耳朵,“搞得好像我会放走一个似的,也别惺惺相惜了,干脆一起下地府诉衷肠吧。”
那一刻,薛桃已经做好了自爆的准备。
魔修手中屠刀高高扬起,却死活没能落下。
墨金色长枪死死架住刀身,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人顶着一张斯文的读书人的脸,表情却嚣张至极。
丈山河枪身灵文发着光,许兰鹤架住刀身反手一枪顺着刀身刮过去打向魔修的手。
“就是你刮的风害我头上撞了一个包?”
魔修冷哼一声,“区区元婴也敢逞英雄,不知死活。”
拜某几个人所赐,许兰鹤现在听见类似“找死”的词汇就心情差劲。
“不止一个人说要我死,只是很可惜我到现在都活蹦乱跳。”
“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别那么自信,你要是输了老脸往哪搁啊?”
“你这小子才是不知天高地厚。”
墨金色长枪和黑色长刀狠狠相撞,掀起的气流甚至破坏了街边建筑。
许兰鹤的初心还真不是当英雄,他就是单纯很记仇,头上那包可把他疼死了。
再加上因为娄晟的关系他对魔族一向没好感,就更想把这家伙摁在地上摩擦。
元婴?没听过有些人能跨阶挑战吗?
化神初期罢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右手持着丈山河,许兰鹤的左手忽然甩出数条极细的银线。
丈山河强悍无匹,千丝诡谲难辨,谁说他的手段只有一种?
银丝锋利无比,轻易就能切割下人的骨肉。
魔修斩断一批转眼又被缠上,他恍然意识到什么,睚眦欲裂,“许七,竟然是你!”
使枪的修士不是独一无二,但整个修真界也只有一个人能同时控枪和千丝,长枪不是许七的独门武器,但号称水火不侵可源源再生的千丝是。
众所周知,墨金色长枪+千丝=许兰鹤。
许兰鹤一手千丝一手丈山河,一击连着一击不带停歇。
“猜对了,奖励你叫我一声爷爷。”
魔修大怒,“你杀我魔族少君,我们魔族与你不共戴天!受死!”
愤怒使人开大,但也让人失去理智。
许兰鹤转瞬突至魔修身后,千丝作缚,长枪狠狠洞穿他的丹田。
薛桃护着南洛水,高声提醒:“当心!”
关键时刻,魔修自爆,他要拉许兰鹤一起死。
许兰鹤也没疏忽大意,飞速后退。
爆炸声冲天而起。
化神期修士自爆影响的范围非同小可,附近可有不少普通人,青云派和衍门这些弟子已经受了伤,能自保都不错了。
许兰鹤划出一个结界,但时间仓促,也只缓冲了一点点。
街边楼房全被震塌,地面也坑坑洼洼。
尘烟散尽,许兰鹤不见踪影。
薛桃护在南洛水身上又重伤一次,哇啦哇啦就是一大口血。
她被南洛水扶着走过去,扒着废墟翻找,嘴里骂着:“许七你到底行不行?别诈尸回来一眨眼又死透了。”
没多时,天边又急匆匆地落下一道人影。
嵇离提起薛桃,已经在暴走边缘,“阿鹤人呢?”
南洛水拔剑指着他,“你放手。”
嵇离抬手就把南洛水挥开,“阿鹤在哪里?”
薛桃真是剩下一口气都得再散半口,她没好气,“这不是正在找吗?鬼知道被压在了哪块缝里。”
嵇离直接就扔了她开始翻废墟。
薛桃也想找,但她实在没力气,被南洛水扶着喂丹药勉强还撑着没晕。
嗖嗖两声,几个人跟赶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来。
薛桃有气无力地指着一片狼藉,朝那两人说:“快找,不然压扁了都。”
阮望也加入了翻垃圾队伍,“师兄,你不能死,我不能再让你死一次。”
祝远宵脸色也难看,一言不发地负责另一片区。
薛桃靠在南洛水身上,青云派和衍门只剩下几个还能喘气的,都躺在一堆半死不活。
她看着那三个人,心情复杂,“许七,你可别死,这么多人记着你。”
大概两刻钟后,一堆倒塌的房子下传来一点动静。
那爆炸把假皮都炸烂了,许兰鹤半边脸都是血,他捅开压在上面的木头砖石,费劲巴拉地从废墟里钻出来。
灰头土脸的花鸟“呸”了两口,蛄蛹着爬出地面。
一抬头,对上三张熟悉的脸。
“……”草,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