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莲翘总觉得自家主子很不对劲。
除了整日对着一桌澄心堂纸出神外,还偷偷摸摸唤庭兰出府采买。
甚至有几次,还瞧见她亲自抱着一团物什从府外而来。
这日她正给柳池盈送小厨房新开的瓜时,就闻见屋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异香。
夹杂着几分玫瑰的馥郁,却又多了些酒气。
再回味一番,倒是有些葡萄酒的味道。
于是她偷偷摸摸伸进一个小脑袋进去,就见柳池盈唇角上挑,小鹿眸中满含春意。
纤纤如水葱的指头纷飞,正拿着一只小勺不住地在铜锅中搅弄。
凑近了看,是一锅嫣红色的浓稠脂膏。
至于是什么,小丫鬟当真是一点儿也瞧不出来。
柳池盈瞧见她凑上来,也没阻拦,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招招手,便把小丫鬟唤到了跟前。
眼看着小铜锅里头隐隐有了翻腾的迹象,柳池盈眼疾手快地熄了火。
又掏出一只瓷瓶,往里倒了小半瓶蜜油。
浓郁的玫瑰香气登时盈满屋室。
莲翘隐隐瞧出了几分雏形,又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物什。
毕竟她这大黄丫头,有些花花肠子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她家主子可不见得能懂这么多啊!
“主子,这是什么?”
莲翘试探着开口。
柳池盈新月似的眉毛轻勾,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在莲翘惊恐的目光中,她缓缓把指尖探入了铜锅之中。
奇怪的是,柳池盈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她将手指拔出时,葱白的指尖染着一团脂膏,仿若雪地上盛开的红梅。
顷刻之间,脂膏凝固成一团。
这时莲翘终于意识到,这果真是她想到的那玩意儿!
好好好,还是小情侣会玩儿。
她“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开口,“主子怎么懂这些?”
一个古代后宅里头的小女子,竟比她玩的还花!
这要是拿到自己那个时代,她家主子高低得被封号啊!
柳池盈露出一副打量“封建余孽”的目光,麻利地关火降温。
“这么个调情的玩意儿,不是手拿把掐的吗?”
“这样,往后待你出了嫁,我再送你几罐香料,保准你俩彻夜……”
话未说完,莲翘倒反天罡,一把捂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主子,您说话能稍稍注意点儿吗!”
柳池盈敢说,她可不敢听啊!
她往后再也不敢自称大黄丫头了。
毕竟她家主子,比她还黄。
柳池盈熄了火,又去鼓捣她那神秘的脂膏去了。
眼看着自家主子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两只玫瑰状的黄铜模具,旋即又熟稔地搓了根棉线插在了里头。
莲翘摸摸把脑袋扭了过去。
主子,你当真不是穿越过来的吗?
……
当日夜里,祝宴卿带着一身露水匆匆而归。
进听荷院前,宸王殿下敏锐地捕捉到莲翘那一抹看大戏的神情。
上一次瞧见她这种神情,还是柳池盈备下那双猫耳那次。
不过今日,倒是没瞧见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狸奴。
带着满腹疑惑,他缓缓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
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副如白玉凝脂的曼妙身体。
漂浮的花瓣隐隐遮掩着那圆润丰腴,可水流乍动,满池春色便是一览无余。
祝宴卿屏住气息,脚步也渐渐放缓了些。
小女子黄莺一般婉转的声音夹杂着水声,有些不真切。
“王爷除去鞋袜与外衫,可好?”
祝宴卿一一照做,心中总觉得此番景象好似在何处见过。
这是前些时日扩建听荷院时,祝宴卿点名要修建的白玉浴池。
通身以白玉砌成,又由专人打磨,甚是雅致。
一入池水,触手生温。
祝宴卿走到池边时,身上仅剩一件薄薄的丝织里衣。
里衣有些掐腰,愈发显得人腰细腿长。
他单膝跪地,俯身与自家小女子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一吻毕,柳池盈顺手卸去了他头上的紫金冠。
打着卷儿的柔顺发丝垂落,小手缓缓勾起一缕,暧昧地反复翻弄。
“姌姌今日为何如此主动?”
喉结上下滚动,祝宴卿的声音有些嘶哑。
柳池盈却并未回答,攥着祝宴卿里衣的前襟,缓缓发力,将人拉入了池水。
丝织的衣料在浸水的一瞬就紧贴在祝宴卿腰腹上,勾勒出人紧致的肌肉线条。
藕臂顺着身侧缓慢而蛊惑地盘上那修长的脖颈。
祝宴卿也十分配合地垂下头,细密的吻落在柳池盈唇瓣与颈侧。
“王爷……”
尾音染上几分蜜意,小女子身子化作春水,瘫软在祝宴卿怀中。
可这吻偏生还不停。
直至她面上的红晕如霞般连成片,祝宴卿才坏心眼地轻搔一番那柳腰。
“姌姌再不交代,那我就不客气了。”
樱唇半启,柳池盈的低呼一声,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妾想让王爷去查一件事。”
祝宴卿抬眸,“姌姌是想查自己的身世吗?”
柳池盈并不意外,大方应道:“是。”
她的身世其中的弯弯绕绕,并非那么简单。
“我已派人去查了。”
带着薄茧的指腹不安分地摩挲着人薄嫩的肌肤,桃花眸底一片深色。
“王爷也觉得其中有问题?”
祝宴卿点头,“西南一带是关键,有几位不良卫已经带着你的画像去仔细探寻。”
加之宋氏母家恰好在弘川一带,很难不令人联想到柳池盈与青天神教的关系。
甚至是与弥阿罗口中的那位将军,也颇有些渊源。
只是当下美人在怀,他也顾不得深究。
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知何时,祝宴卿身上的里衣也被褪了个干净。
露出里头泛着白瓷色的皮肤。
这位指挥使大人日日风吹日晒,没成想还能养出这样一身好皮囊。
无瑕的皮肤在池水热气熏蒸下透出粉意,显得人更是眉目如画。
祝宴卿又衔住那对花瓣似的唇,辗转片刻后,却被小女子推远了些。
他周身燥热无比,连先前还觉得滚烫的池水都变得有些凉意。
“姌姌……”
他的声音透着情欲,手掐着蜂腰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柳池盈晶亮的眸子里染着雾气,笑意盈盈地将人推倒在池边。
旋即,纤白的长腿一伸,跨坐在祝宴卿腰间。
偏生那位置还十分凑巧,磨得宸王殿下有些抓狂。
反观柳池盈,大腿反复磨蹭,更是把那点火星子硬扇成了燎原大火。
火势汹汹,引得祝宴卿喉结上下滚动。
唇齿间的隐忍之声,嘶哑又满含欲望。
最终,宸王殿下难得讨饶,“好姌姌,帮我灭灭火……”
没成想小女子一听,更是变本加厉地扭动腰身,勾动这满室的天雷地火。
这小妖精!
祝宴卿眸色晦暗,抬手往那令人遐想的肌肤上探去。
没成想柳池盈速度更快,手指翻飞间,便将祝宴卿身上仅剩的一件里衣勾走。
“王爷既然开了口,妾自是要满足王爷。”
柳池盈挑过池边早先备好的红木托盘,手一摩挲,就拿出只精致的蜡烛。
那蜡烛比柳池盈的掌心还要大上几分,通体泛着晶亮的光。
正是她白日间亲自做的那只。
在烛火映照下,里头星星点点,仿若有万千星辰。
火折子迸发出光亮的一瞬,祝宴卿头皮有些发麻。
这哪是灭火,分明是加倍的煽风点火!
他往日看那秘戏图中,对此物也有几分涉猎。
只是毕竟仅仅入了个门,如今要真刀真枪地“实战”,他心中反倒有些隐隐的期待。
点亮了手中的玫瑰烛,柳池盈兀自喃喃道:
“王爷身上的火,妾保准儿帮您灭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