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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第二次西征(克拉科夫、莱格尼察)(1 / 1)


拜答儿率军首先来到了波兰东部的维斯杜拉河,这是波兰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起着边防堡垒的作用,如同我国的黄河。虽然已经到了3月份,可中欧平原依然是冰天雪地,维斯杜拉河的冰层给蒙古人提供了方便,拜答儿指挥大军在三天之内渡过了河,过河之后,波兰几乎没有什么御敌的屏障了。

了解地理知识的人都知道,波兰国土大部分是平原,而山地和复杂地形很少,这种地貌特征优点是交通方便,宜于发展经济,缺点是地貌过于单一,一旦发生战争没有可依托的自然屏障进行抵抗,很容易亡国。难怪二战时期德国的装甲部队在波兰境内如入无人之境,仅用两个月就灭亡了这个面积还算较大的国家,如果换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多山国家,应该能多坚持较长的时间。比如在南斯拉夫,德国遇到的抵抗就顽强得多,这当然一方面和南斯拉夫人坚强不屈的民族精神和铁托高超的军事指挥才能有关,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南斯拉夫境内多山和多沼泽异常复杂的地貌。

渡过了维斯杜拉河,展现在蒙古人面前的是一马平川,很快他们来到桑多米尔城。

蒙古人逐渐汇集到了城下,点起了无数的篝火堆。整个大军蜂蚁般围在城下,并不住的四处抄掠,将桑多米尔周边的村庄和城镇焚毁。

这个公国面积不大,但军民却坚贞不屈,很是让蒙古人费了番周折。

三日后,蒙古人开始驱赶着签军扛着云梯攻城,城上的人则往下砸滚木雷石和泼开水进行抵抗,一时间蒙古人被迟滞在这个不大的城池下了。拜答儿没有想到大军在这里遇阻,他下令在城下竖起了几十架投石机和火油发射器,将巨大的石块和火药桶投到了城里,一时间城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街道身上到处都是被砸塌的房屋和被砸烂的尸体,在蒙古人如此大的攻势下,康拉德丧失了抵抗的信心,带着几个随从化妆成平民逃了出去投奔亨利二世了。

康拉德的逃跑极大的动摇了军心,守军闻听后信心涣散,抵抗力渐弱。趁着桑多米尔人的反击被压制住,蒙人猛烈攻城,很快占领了这里。

结果可想而知,蒙古人将这里变成一片废墟。

占领了桑多米尔,蒙古人向克拉科夫挺进。

当蒙古人在桑多米尔和康拉德激战的时候,博莱斯瓦夫四世犯了和斡罗斯其他大公相同的错误,他坐视不救,只顾着划地自保,看着自己的堂叔叔在那里孤军奋战而无所事事。话又说回来,即便他前去帮助康拉德,也很难击退蒙古人的进攻,当前是蒙古人的时代,任何人都无法抵挡。

克拉科夫是整个波兰的中心城市,国王博莱斯瓦夫四世在这里集中了他直辖地的军队及民兵武装,大约共有2万人。严阵以待等着蒙古人的到来,和弗拉基米尔大公一样,博莱斯瓦夫也把臣民集中到教堂进行了一次演讲,号召大家进行抵抗,还让神父给每个人做了战前的祈祷。

虽然话说的很慷慨激昂,但实际上博莱斯瓦夫四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就在他号召军民提抗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金银细软,但不战而走未免太让人小看了。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如果侥幸能挡住蒙古人,就趁机扩大战果,将克拉科夫公国的版图延伸到东部,如果打败了,自己则准备逃跑到波希米亚。

前往克拉科夫的路上,拜答儿和兀良哈台商议,北路军主要是作为中路主力的配合,尽量不攻坚,减少伤亡。鉴于克拉科夫城墙高大,防卫力量雄厚,他们决定在这次战斗采用与桑多米尔不同的策略,为避免给自己造成重大损失,蒙古人不再进行攻坚,而是想办法将守军诱出来,拉到宽阔地带寻机予以歼灭。

1241年3月18日,拜答儿派了些老弱病残到克拉科夫城下。这些人到城下后,并没有进行攻城,而是在城下抢掠了一阵,往城上射了几箭就掉转头,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看上去生怕城上的人追出来。

这下给克拉科夫人造成了一个错觉:那就是蒙古人害怕了,或者克拉科夫防卫的坚固让蒙古人知难而退了。看到蒙古人在逃跑,博莱斯瓦夫四世原来的心理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恐惧变成了不合常理的自满,哈哈,蒙古人也不过如此嘛!他非常骄傲的下令:出城追击敌人,从后部进行掩杀蒙古人,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人。

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一直往东到了离克拉科夫东部12英里的一个叫西特尼夫的草原,这里地势开阔,非常易于骑兵的机动性,所以拜答儿在此布置好了包围圈。当克拉科夫的追兵到了这里,突然发现蒙古人不见了,正当博莱斯瓦夫四世困惑不已的时候,在两侧突然冒出来大量的蒙古骑兵,紧接着如蝗虫般的箭呼啸着射向了波兰军,许多波兰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以前介绍过,蒙古西征时用的是升级版的复合弓,箭头用的是一种锻造的钢锥,射速快,射程远,杀伤力大,能轻易穿透欧洲军人的甲衣,而波兰人使用的弓箭力度和射程则远逊于蒙古人,而且从战术上他们也比不上蒙古人更灵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将波兰军的阵型一下被打乱了,克拉科夫人互相踩踏,惊恐不已,博莱斯瓦夫四世试图稳住阵脚但无济于事。蒙古人如流星一样来回穿梭,射杀被包围在中央的波兰人,就如同猎手射杀被围的猎物。

这场较量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屠杀。

蒙古人凶狠的攻击持续了一个时辰,追出城的波兰军全军覆没,博莱斯瓦夫带着少数随从拼死突围逃回克拉科夫城,在城里呆了一个晚上,自感守城无望,只身逃亡波希米亚去了。主帅的逃亡彻底摧毁了守城将士仅存的一点信心,其他贵族和将领们也如鸟兽散,携带家眷纷纷出逃奔匈牙利或者日耳曼方向而去,留给蒙古人的是一个几乎不设防的城市。

1241年3月23日,拜答儿率军来到克拉科夫城下,消灭了微弱的抵抗后昂然入城。他将城中居民召集到广场上,宣布了窝阔台大汗此次征服的目的并非与东正教徒们为难,而是为了惩罚叛逃的钦察人,希望他们配合蒙古人的行动。而后,拜答儿宽恕了这里的居民,保留了教堂,但拆毁并焚烧了所有的城墙和堡垒,防止以后这里再次被用作抵抗的工事。

克拉科夫的陷落有很强的象征意义。克拉科夫和布拉格、维也纳一起被称为中欧三大文化中心,可是它在五天之内就陷落了,一时间恐慌弥漫着整个波兰,惊惧之极的难民纷纷西逃。由于一座又一座城市被攻占、摧毁、焚烧,恐怖的氛围被渲染,并被无限扩大。到4月初,拜答儿到达西里西亚的时候,欧洲人都以为他的军队有20多万人,而且是从地狱出来的人,会生吃人肉,喝人血。

据说就在蒙军进入克拉科夫的时候,一位勇敢的号手登上广场南边的圣玛丽教堂尖顶塔楼吹响号角,告知市民敌人进城的消息。但是他在吹响号角的同时,被蒙古骑兵一箭射中心脏,坠地而死。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号手,每到城市陷落的那个时刻,都会教堂的尖顶吹响号角。

从克拉科夫往西,蒙古人势如破竹,先后扫荡了比托姆等地区,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4月初前锋沿着奥德河到了西里西亚公国的边界。

西里西亚,这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说它熟悉,是因为我们童年时候,语文课本中和历史课本中各出现过一次。中学语文课本中有一首德国诗人海涅写的诗歌,叫《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语调沉闷忧伤:“忧郁的眼里没有眼泪,

我们坐在织机旁,咬牙切齿。

德意志,我在织你的裹尸布,

我们织进去三重诅咒,

我们织,我们织……”。这首诗说明这个地方在18世纪的时候一度成为纺织业的中心,经济比较发达。

此外,这个地方中学世界历史教科书《科学共产主义的诞生》一章也出现过:这里1844年爆发过西里西亚纺织工人起义,这次工人起义和法国里昂工人起义、英国宪章运动被马克思称为“三大工人运动”,标志着无产阶级已经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是马克思主义产生的实践基础。

说它陌生,因为我们的课本在提到这些概念的时候却从来不说清楚这些事件的细节,成因,甚至西里西亚的具体位置都都没有说明白,我们的学生大多是对抽象的政治概念生吞活剥式的背诵,对这些政治事件本身的经过和空间缺乏必要的了解,这种只重说教而从不进行实证考察的教学方式让我们似懂非懂,这让我非常怀疑编订这些课本的人都不知道西里西亚在什么地方。

西里西亚绝大部分领土位于今天波兰西部,还有一小部分位于德国东部和捷克北部,斯拉夫人和日耳曼人及犹太人都曾经在此居住,长期以来这里分属不同的统治者。几经整合,在13世纪时西里西亚成了波兰王国的一部分。这里手工业和商业发达,交通便利,尤其是首府城市莱布尼察汇集了顶尖的工艺品和手工作坊,是当时波兰境内军事力量最雄厚的一个公国,其大公亨利二世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蒙古人的征伐创造了很多奇迹,同时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亨利二世就是其中的一位。

这位仁兄值得说一说,他自幼聪慧异常,相貌英俊,他的父亲,西里西亚老国王亨利一世把他视为接班人,重点培养。亨利二世22岁的时候,在父亲的安排下娶了波西米亚(今天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德国的一部分)国王奥托一世的女儿安娜为妻,而安娜的母亲则又是匈牙利国王贝拉四世的姐姐,所以亨利二世既是奥托一世的女婿,又是贝拉四世的外甥女婿,同时他还和丹麦国王是连襟关系。凭着自身优越的素质和这些裙带关系,亨利二世成了中欧的政治明星,在他身上承载着很多人的寄托,如果时间允许,他甚至有可能再次统一波兰。

然而,蒙古人打破了这种可能,没有给亨利二世足够的时间去实现他的理想。

克拉科夫陷落后,亨利二世迅速行动,很快集中了3万人的骑兵部队,以重骑兵为主。我们对中世纪欧洲的重骑兵简单介绍一下。

重骑兵的每个单兵由一名骑士和一匹用铁甲包裹的战马组成。骑士先是穿上一身长袖锁子甲,相当于件金属做的长袍,再戴上一个头盔,头盔将脸部完全护住,只漏两只眼睛,脚穿带锁子甲的护腿。骑士的武器是一支长约一丈的长矛,重骑兵右手握着长矛,左手拿着马的缰绳,在向敌方发起冲锋时,重骑兵一般是列成一个宽宽的方队,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敌人。骑士们是右手举着长矛(可以想象一个胳膊举着一丈长的兵器需要这位骑士右臂力量多大),当快接近敌人时,长矛平指前方,可以刺死敌方人员。即便是刺不中敌人,铁甲骑兵强大的惯性也能将敌方阵地冲散,后继的步兵可以上前从容的杀死那些被骑兵撞翻的人或者踩在马蹄下惊慌失措的人。

重骑兵看上去确实也高大威猛,坚不可摧,这种兵种和作战方式中世纪曾经在欧洲盛行一时,但实际上它受很多限制,首先对地形的条件要求比较高,必须是在开阔的平原才能发挥出其优势,一旦在狭窄的森林沼泽或者崎岖不平的山区,重骑兵无法形成纵队,甚至无法集结,战斗力无法发挥。

第二,重骑兵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笨重。每个骑士身上的盔甲加起来有五六十斤重,战马身上的保护甲也要五六十斤,此外还有骑士手持的兵器和厚重的盾牌,再加上骑士本身的体重,这让战马在战场上承受着二百多斤的负重,极其缺乏灵活性,这种重骑兵只能短距离冲锋,不适合长途奔袭,如果象蒙古骑兵那样长距离穿插迂回包围,恐怕还没有接触到敌人,自己都已经累趴下了。

第三,重骑兵必须保持原有的阵型,阵型一旦被打乱,就会相互践踏造成伤亡,而在实战中这种阵型其实非常容易被打破。根据一些军事专家的研究,其实欧洲中世纪的战法比起古代来反而退步了,其特点过于单一、刻板。最后一点重骑兵完全是靠力量来冲跨对方,发起攻击后的惯性太大,无法有效制动,刹住步伐,在给敌人造成毁灭的同时也极易给己身带来伤害,看过电影《勇敢的心》的读者都不会忘记英格兰的重骑兵向威廉华莱士率领的苏格兰起义军发起冲锋后,被苏格兰起义军用削尖的长长的树枝对抗,因无法及时停止步伐导致全军覆灭的场景。

除了重骑兵,亨利二世还紧急征召了哥德堡金矿的1万名矿工作为步兵,这些步兵没有经过训练,其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亨利二世也并非不堪一击,刚才说了,他是政治明星,还有很多裙带关系,所以他出人意料的得到了外部的支援:西边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东方的威胁,邻居的地界被生人占了毕竟不是好事,他派来了500名条顿骑士团成员,及数千人的外国志愿军——圣殿骑士团成员。

条顿骑士团成员几乎都是由德意志贵族子弟构成,以战争为职业,被视为当时欧洲战斗力最强的骑兵。而圣殿骑士团则最早是一些贵族和教会组织为了保护到耶路撒冷朝圣的基督教徒而成立的卫队,一开始规模很小,后来在教皇的支持下发展壮大,曾经参加十字军东征并重创阿拉伯联军,但在拔都西征的时候,该骑士团已经衰落了,没有当年的雄风。

欧洲当时有三大骑士团:条顿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这次一下就来了两个,可见欧洲人对此次战役的重视,以及亨利二世的号召力。

这两个骑士团的加入使得亨利二世的抵抗有了圣战的色彩。

在我的印象中,在近现代史上,德国和波兰一直互为仇敌,象这样联手抗敌的机会还真不多。

另外,波希米亚国王——亨利二世的大舅子瓦西劳斯还答应派4万兵马前来助战,当蒙古人的前锋抵达西里西亚的时候,波希米亚援军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这次巅峰对决将决定未来欧洲的命运,所有人焦点都集中到了西里西亚中心城市——莱格尼察(又译为莱格尼茨)。

双方力量对比:蒙方统帅拜答儿、兀良哈台PK德波联军统帅亨利二世;

蒙古人3万人PK欧洲德波联军8万人;蒙古人全部为轻骑兵,欧洲人1万多人为步兵,其余7万余人为骑兵,而实际投入战场的为3万多人的重骑兵。

主战地:莱格尼察,也译为莱格尼茨。

为了防止战线过长,亨利二世主动放弃了弗莱斯瓦夫,将所有的人员马匹和物资集中到了莱格尼察,准备在这里与蒙古人决战。

其实蒙古人本来应该先占领弗莱茨瓦夫,可是拜答儿和兀良哈台根据一个投诚的波兰人提供的情报:波希米亚援军正在向这里赶来与联军会合。为了防止三路联军的集结,拜答儿决定赶在援军到达之前与亨利二世决战,于是果断放弃占领弗莱茨瓦夫,星夜疾进,于1241年4月初到达了莱格尼察城下。

而亨利二世的态度如何呢?

如果是我,我就守城免战,等待波希米亚援军汇合后再与蒙古人决战,毕竟人多了力量大。可是亨利二世心高气傲,他没有等到波希米亚援军到达就先与蒙古人交手了,这样一来,原本设定的的三方联军抗击蒙古人变成了两方抗蒙,即由波(兰)—德(意志)—波(希米亚)联军变成了波(兰)—德(意志)联军,这也使得他比原先预计的少了胜算的可能。如果他多一点耐心,战局很可能会改观。

根据波兰编年史的记载:当亨利二世骑马在莱格尼察检阅军队时,圣玛丽教堂上的一块砖头从屋顶落下,差点砸中亨利的头。这被认为是一个不详的警告,但亨利二世依然决定提前投入战斗。

亨利二世将德波联军分成四个纵队,第一纵队由日耳曼步兵和哥德堡矿工步兵组成,由波兰西部领主莫利维亚侯爵帅领;第二纵队由克拉科夫残军及波兰其他地方的志愿者混编组成,统帅是从克拉科夫逃出来的苏拉斯拉夫将军;第三纵队是亨利二世的嫡系重骑兵,第四纵队由条顿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组成的主力部队,作为预备队。亨利二世的意图是让第一纵队和第二纵队作为先锋前去和蒙古人拼实力消耗对方,趁蒙古人的实力被消耗的机会自己率领德波联军看准战机投入战场,借以收拾残局或者扩大战果。

1241年4月9日早上,亨利二世和蒙古人在莱格尼察郊外的平原相会。

欧洲人发现蒙古人列队有两个特点,一是阵型不像欧洲人那样整齐,有些杂乱无章,完全是零散的分布。二是蒙古人调兵布阵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好象看一出无声电影。所以一开始亨利二世有些奇怪,他命令第一、二纵队发起冲锋,向蒙古人阵地猛扑过去。自己率主力在后面暂行观察。

拜答儿和兀良哈台还是用一贯的战术,先示弱,将欧洲联军引到外面的开阔地进行歼灭,所以当波兰军过来时,蒙古骑兵象水一样的流开了。

看到蒙古人未战就退却了,波兰人大喜。莫利维亚侯爵和苏拉斯拉夫将军指挥各自军队奋起直追,一下子把波兰主力甩在了后面,在他们的后方出现了一个空白区域,导致欧洲联军首尾不能相顾。

这是非常致命的错误!

蒙古骑兵很快迂回到前两个纵队的两侧和后方,开始向波兰人发起攻击,在前方做退却的蒙古骑兵也调转马头迎面痛击波兰人。强大的弩箭如飞蝗般向波兰人射来,波兰步兵伤亡惨重,顿时人心大乱,开始四散奔逃,互相踩踏致死的不计其数。第一轮攻击后,蒙古人预备队上来,不慌不忙的将他们分割成一块一块的予以歼灭。就这样,冲在前面的波兰步兵几乎全军覆没。

在原阵地的亨利二世似乎感觉到了不妙,他遥遥的看到步兵似乎正在被攻击,下令手下的重骑兵和两个骑士团志愿军列成方阵,每个方阵隔成一定距离,分批次出发,逐渐加速,再加速,让披着铁甲的马飞奔起来,如坦克一样向蒙古人碾压过去,企图将蒙古人连同所剩不多的步兵残兵一同压扁。

可是当重骑兵奔跑过来时,蒙古人很快又散开了,他们的机动性极强,忽左忽右,进退自如。重骑兵长长的矛只能刺向空气,犹如一个刚猛的拳手,卯足了劲抡起一拳,不料却打到了棉花上,有力没处使。这些重骑兵尤其是骑士团成员,有些恼火,这些职业军人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发誓要给蒙古人一点颜色看看。于是沿着蒙古人逃跑的方向开始追击,一下子突出去十多公里。

由于波兰重骑兵争先恐后,穷追不舍,随着追击的深入和队伍面积的扩大,原来的阵型已经变得凌乱不堪,战马也累得气喘吁吁。原来说过,这种重骑兵一旦阵型被打乱,其战斗力会由冲锋时的100分变成0分,不战自乱。这时波兰人发现周围出现了很多沼泽,重骑兵的马蹄深陷其中,想转向和再次集结非常困难,而且统帅亨利二世想与手下将军们联系也非常困难。我们知道在战争中保持信息畅通是非常重要的,最高统帅和军官、军官与每个底层士兵的沟通必须及时、有效,一旦沟通的渠道发生故障,互相联系不上,指挥官不知道士兵有多少,在哪里,士兵也不知道指挥官是否活着,在哪里,那就非常危险了。

现在他们真的成了蒙古人案板上的肉了。

和其他战役一样,波兰人的两侧和后方迅速冒出来很多蒙古骑兵,向被围的波兰人发起攻击。在第一轮弓箭攻击之后,波兰的重骑兵已经倒下一大片,而且倒下的马匹限制了其他骑兵的活动和战斗。亨利二世极力想重新整顿起来,再次集结,再次冲锋,至少打开一个缺口突围出去,可是现在部队的建制已经完全被打乱,他的命令无法有效传达下去,波兰人大势已去。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但条顿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的抵抗依然很猛,他们单兵作战的能力都很强,因为欧洲人很讲究个人英雄主义和堂吉诃德似的骑士精神,即便是剩下一个人也能向蒙古人发起冲锋,可惜骑士们的团体协作力量没有很好的发挥出来。如果一对一的单兵比拼,蒙古骑兵也许比不上重骑兵,但大规模集团作战,重骑兵则完全不是对手。蒙古人将团体协作的能力,以及战斗的机动性和奔袭能力发挥的炉火纯青,他们有高超的战术,还有更胜一筹的武器装备,其中复合弓以及中国造的投石机在战争中起到了很强的打击能力,根据一位躲在莱格尼察修道院的欧洲学者的记载:蒙古人当时使用了一种能喷火的高科技武器,这种怪异而有威力的武器能将数十米外的敌人烧伤,给波兰人带来极大的恐慌,所以他给这种武器起了个名字叫“中国喷火龙”。

战斗持续到当天晚上,德波联军全军覆没,亨利二世在几名心腹骑士的拼死掩护下,一度逃出了蒙古人的包围,但很快又被蒙古骑兵追上并杀死。

战斗结束了,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蒙古人将死在战场上的每个欧洲人的右耳割下来,汇到一起居然装了满满九大麻袋!他们还把亨利二世的头砍下来,刺在枪尖上,传示给欧洲各个城镇,一时间欧洲大震,各个城池纷纷投降或者逃亡。

噢!勇敢高傲但是不走运的亨利二世,在他的政治前景一片大好的时候,在他即将成为波兰唯一的国王的时候,在他肩负着整个欧洲的寄托抗击敌人入侵的时候,遇到了克星蒙古人,让他辛苦积累起来的军队、政治财富和雄伟抱负统统化为乌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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