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勇想了想:“是刘寡妇。”
“是吗?”我又特地重问了一遍:“她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去那个小度假山庄里去泡泡温泉?”
“对对。”王长勇立刻点头:“刘寡妇爱干净,她丈夫死的早,家里有个孩子,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就只能等着每天晚上,孩子睡觉之后,才能去洗个澡泡温泉。”
“哦。”我又顺手摸了摸墨衡的耳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就是她没错。
但是她也肯定不是人,没人能把自己身上的皮扒下来,换别人的。
想到昨天那个奇怪的粘液,我就又问一句:“她是不是和很多男人都有过奇不洁的关系?”
“这个……”王长勇迟疑了一下:“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说,毕竟涉及到人家女方的隐私,她平时喜欢做什么又不会告诉我们。再说,现在也开放了,并不是说寡妇就不可以交男朋友,寡妇也有人生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村民风淳朴,平时都自己管好自己家,谁又去管她的事呢?……”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么长篇大论一说出来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看来这个刘寡妇不简单哪……
我找了个借口说要看看案发现场,所以在他们家的院子里转了转,这家的院子和普通人家也没什么差别,但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问问墨衡是什么意思。
墨衡表示,可以全都按我自己的喜好来,我也觉得,虽然我是个三脚猫的神婆,但至少我怀里抱着的这个可厉害呢,我项链里也还带着一个,我要是真的出事的话,总也不至于死了。
于是想了想,我决定按最刺激的方法来,我现在就去找刘寡妇问个清楚!
所以向王长勇看到了刘寡妇家的位置之后,我就抱着墨衡一路冲向她家。
在我马上就要走到的时候,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单位……
这不就是那天我被那熊孩子咬了的地方吗?就在这草地的正对面,有一个小院儿,这院子就是刘寡妇家。
而推开刘寡妇家的门的时候,院子里嗖的就窜出来一个小孩,站在我面前,呲牙咧嘴的看着我。
而这小孩儿,我更是眼熟了,不就是咬我的那个熊孩子吗?……那个牙印到现在还在我胳膊上印着呢!
他现在这副神态,还真像是个肉食动物……
“有人在家吗?”我轻轻的在院子里喊了一句,听见没人答应,我便问那小孩:“你是刘寡妇的儿子吗?你妈妈在家吗?”
“呜——”他嘴里发出类似于野兽威胁别人的那种声音,看着我的眼神也是一目了然,就是不欢迎我。
和动物相处的久了,让我知道这小孩儿现在的状态,我绝对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不然他可能会又扑过来咬我。
我抱着墨衡,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对峙的几秒钟内,这小孩终于怒了,呜呜两声,就冲着我扑过来!
我被他咬过一次,当然知道他那小牙的凶狠,所以立刻就退出了他家,站在院门前思考人生。
墨衡甩了甩耳朵,见旁边也没人路过,轻轻的和我搭话:“你就打算在这晒成地瓜干儿?”
“要晒也是晒成人干儿,你才晒成地瓜干儿。”我翻了个白眼儿,心里继续彷徨着。
墨衡搭讪失败,就也不再和我说话了,我们两个一起站在刘寡妇家门前,一路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没有等来刘寡妇,却等来了王长勇。
王长勇一路哭着跑过来,又是上午的那套路子:“不好了!不好了!满婆你快去看吧!刘寡妇被人扒了皮,丢在了马路上了!”
“啊?”
我都傻住了,在我信誓旦旦的确认刘寡妇可能就是凶手的时候,凶手也被人杀了?
我的脑袋一团混乱,现在谁和我说话估计都是被屏蔽的状态,我从来没有想过,当神婆竟然也得必须会办案?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再说福尔摩斯可不是两万块钱就能请来的!
我郁闷得想要掉头就走,可是心里又恼火,这明明是我自己信誓旦旦,接下来的案子,不是说,全村人都走不出去吗?我是冲着这个好玩的点来的,怎么到这就变成了扒皮杀人案?
我恨,恨我自己没多看几集柯南,碍于王长勇在身边,而我又不能唉声叹气,所以只能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带我去看看。”
“好。”王长勇立刻引着我到了凶杀案的现场。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看起来会人来人往的地方,和之前一样,一个草席裹着一个女人。
我凑上前去看了看,这女人,果然头发茂密,我甚至没有掀开这个草席就看到了披散的长发。
而看到这个长发的顺滑程度,像广告里的一样又厚又顺,所以立刻能确定,这应该就是我昨天晚上在温泉池里看到的人。
掀开草席后,我如愿以偿的看见了这女人的脸,和昨天看到的差不多,挺漂亮的,细致的眉眼现在闭着,也能想象到睁开的时候是多么顾盼生姿,绝对是村里一大美人。
我只是轻轻的一动手,这女人的头发就从头皮上被摘了下来,也和昨天看见的一样,带着点点的血迹,里面就是白花花的头骨。
墨衡此时已经跳到了地上,到旁边转来转去,不知道在闻什么。
刘寡妇身上的皮全都被拿掉了,除了脸皮,甚至连手脚都没有留下,里面是红色的肌肉,和金家小女儿一样。
但这和我昨天看见的不一样,我昨天看见的是绿色的皮肉,墨绿色,还反着亮光,绝对不是正常的肌肉,我可以确定。
难道扒皮的另有其人?
毕竟我们所有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大家都是靠五官来分辨某个人,然而当五官可以移动的话,内里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
反过来,昨天我看见的那个女人,那个里面有绿色皮肤的女人,如果她是刘寡妇,那么此时,这个有着刘寡妇脸的女人,就不一定是她了。
可是无论怎样,事情到了这好像线索就中断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想问问墨衡,但墨衡还没等我问,就给了我一个狐狸微笑。
看起来很简单,摆明了让我自己处理。
好!那我自己处理!
我未雨绸缪总行了吧?
交代他们把刘寡妇收好,先不要入土为安,和金家的小女儿放在一起,以便我想到什么的时候方便探查。
问了王长勇一句:“村里二十到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有多少个?”
王长勇想了想:“不多,大概二十几个。”
我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就抱着墨衡转身离开。
回到客房之后,我拿出昨天剩下的黄纸,还有笔墨,按照那书本上所画的符纸一点一点的再复制下来。
复制完了之后,就抓过墨衡,用它的爪子在符纸上按一下。
如果这张图有反应,我就留下,没有反应就扔掉。
如此,我大概是画了能有二十多张图,累的手腕子都酸了,此时,也是日暮将落,整个天空都泛着火烧云的痕迹。
这符我留了五张自己用之后,剩下的二十几张就全都拿给了王长勇,让他分发给村里二十到三十岁的女人,如果不够就优先,可漂亮的发。
至于其他村民,我都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在半夜的时候出门,以防碰到什么意外。
就这样,大晚上的我抱着墨衡坐在那温泉的浴室边上,等待着,看看有没有人半夜的时候过来洗澡。
大概在深夜十一点的时候,这温泉老板都困得直打哈欠说要关门了,才有一个女人说要进来洗澡。
这女人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远看着挺清瘦的,端着盆要进来洗澡。
在她进去温泉浴池之后,我偷偷的问了老板一句:“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她以前来洗过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