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
不过是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残花败柳罢了。
身体的欲望让他无限地沉沦,最后不知是痛与欲,还是为了不被女帝抛弃,他只能听由那些人自甘堕落地活下去。
韩秉渊侧过身,背对着谢流光,道:“如果以后再相遇,你能不能……能不能……算了,当我没说。”
谢流光看着背对着她的韩秉渊,她浑身无力,身体仿佛想让她靠他再近些,谢流光听着韩秉渊自说自话,忍不住问:“能不能什么?”
韩秉渊偏头看向她:“你能不能就当我是个死人,我做什么都不要理我,不要骂我,不要……”
不要鄙夷我……
他似乎是活着的,又好像早就死了。
谢流光看着韩秉渊散着发,看她的样子,她心里仿佛有什么被波动了一下,谢流光看着韩秉渊红红的眼睛,道:“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以当你死了呢?”
韩秉渊额角的发,落了下来,长长的,遮住了他细长的眼睛:“他们都能,为什么你不能?”
谢流光似是不解:“他们?”
韩秉渊靠在床角,有些麻木道:“我父母都能当我死了,你为何不能?”
“你呢,就当我是个透明人,我以后自甘堕落,自甘下贱,那都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
谢流光怔了怔:“你父母她们……”
谢流光似乎并不想告知韩秉渊,她知道他的身份,还想再掩饰下。
韩秉渊却只是笑道:“我知道你知道我是韩相之子,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谢流光,你记不记得我们灯会时见过的,你还记不记得?”
韩秉渊看着谢流光眼里的迷茫,忽然笑了:“也是,给你送花灯的公子那么多,你怎么还会记得我呢?”
“我还以为……”
还以为你对我是有些不同的……
不然不会,在灯会邀他过去。
不然不会,一直怪他自甘堕落……
不然不会……
幸好,幸好。
韩秉渊抬头,看着谢流光眼里的迷茫,又是一笑,泪裹着笑,有些可悲的样子:“不记得最好。我这辈子,上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了!最后悔的,也是灯会那日送了盏花灯给你了!”
没有那灯,也许他就不会被她的未婚夫郎绑去给山匪,失了清白之身……
没有那灯,也许之后的事都不会发生……
韩秉渊伸手扶着地,努力想要撑着自己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韩秉渊有些失魂落魄道:“原来你连记得都不记得我啊,原来如此啊……”
韩秉渊扶着床,努力撑着自己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谢流光站了起来,想伸手去扶他。
韩秉渊却错开了谢流光的手,直冲她笑:“原来,你根本不记得我啊!”
原来,他就是个笑话。
她跟她夫郎之间逗弄情趣的笑话。
真好笑。
“韩秉渊。”
韩秉渊。
谢流光前世这般叫过他无数次。
次次都是在他最不堪的时候。
眼神嘲讽中带着怜悯。
她又要开始说,他自甘下贱!
“谢流光,你住口!”
韩秉渊双手发颤,坐在了地上,食指指着谢流光,在不断地颤抖,前世与今生交叠,他忍不住浑身颤抖:“谢流光逗我很好玩吗?堂堂的谢氏少主,来秦楼,逗弄一个被家族抛弃的棋子,一个被山匪欺侮的男子,一个残花败柳,好玩吗?”
“谢流光,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