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单单觉得他可怜?
谢流光不知道。
但,谢流光知道面前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可怜他。
因为……
他正在?
骂她?
谢流光只见,韩秉渊抬头就看见谢流光眼里的怜悯,他宛若被刺痛一般:“这么看着我,干嘛?不需要你可怜我!”
“不许这么看我!”
谢流光眸子暗了暗,有些无语。
韩秉渊好像格外了解她的想法一般。
清晰地了解,谢流光现在只是在可怜他。
没有任何其他含义。
只是单纯地在可怜他!
韩秉渊别过头去,没有再看谢流光:“你走吧。”
他的声音有些麻木。
谢流光低下头,看着韩秉渊白皙的肌肤上露出来的狰狞伤口,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坐在了韩秉渊的旁边:“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谢流光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明明是上京的第一公子,如今这样,是不应该的。
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什么样呢?
谢流光想,应该是像她的表妹谢碎月一样。
温暖得像小太阳,生气时像可爱的河豚……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的,死气沉沉。
谢流光看着缩成一团的韩秉渊,犹豫了下,她还是将药抹在了手心,往他胸口处狰狞地伤疤按了上去。
韩秉渊意识到谢流光的突然靠近,抓住了她将摸在自己胸上的手,偏头看她:“你要干什么?”
韩秉渊好像有些生气。
谢流光眨了眨眼,露出了手心白色的粉末:“上药。”
韩秉渊低头看着谢流光,看着谢流光冷淡的桃花眼,她的眼中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好像他只是一个练习上药的木头人一样。
无论是谁,都可以上手。
韩秉渊低头,下巴在谢流光的发顶,顿了顿。
谢流光柔软的黑发上,是浓浓的花香,很好闻,是韩秉渊喜欢的味道。
韩秉渊却并没有停留很久,只是道:“我不需要大人帮我上药,大人帮我去外面随便叫位女子就是,想必多的是人愿意奴家上药。”
“大人,你不需要这么不甘愿。”
谢流光怔了怔,解释道:“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觉得……”
“大人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韩秉渊抬手,顺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胸膛上的伤口,很大一道。
甚至还在冒着血。
但,韩秉渊却只是拉着谢流光的手,按了上去。
谢流光手心的药,灼烧着韩秉渊的伤口,似乎正在给他止血。
韩秉渊却只是闷哼了几声,还是拉着谢流光的手,按在上面,紧紧不放。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谢流光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冷淡的桃花眼,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下意识想抽手。
却听韩秉渊道:
“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可你为什么还要替我上药,还是这种地方?”
谢流光耳尖红了红:“我没想上这里。”
韩秉渊拉着谢流光的手,往下移了移,似是不解的孩童:“那大人,想上哪里?”
谢流光听着只觉得这话,不太对劲。
但,想了想,她又没想出来,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