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唤鬼的哪有那么容易,碟仙,笔仙?我只懂占卦,不好意思!——张瞎子
我看见张瞎子的脸颤抖的很明显,甚至有些抽搐。
六婆咽了口口水,又咽了口口水,鼻子抽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张仙人,请……请明示啊……”
“六婆你可信前世今生来世?”
“府有六道轮回,故有前世今生来世之说,我还是信的。”
“那就好。我刚才开天眼,得知了你外孙前世是个道士。你外孙前世是个道士,不过辈分和道行比我们高的多。前世抓妖除魔无数,造福百姓。”
“如此之贤,应该位列仙班才是,怎么……”
“可是这祖宗过大于功,每次抓住妖魔,总是赶尽杀绝,要么将那些脏东西打的魂飞魄散,要么……”张瞎子咽了口口水,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神色更加慌张的轻声说道:“要么……吃小鬼,炼尸以此提高自身修为!”
“什……什么……养小鬼我知道,可那道士竟然吃……吃小鬼!”
“不仅吃小鬼,他还吞过地仙!”
“他怎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六婆咂舌不已,猖狂的道士见得多,但连“仙人”都敢吞的,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是啊,本该位列仙班的他被打入地狱,受百年之苦才投胎为人,也就是投胎成了你这外孙……”
我算是听明白了,我前世是个了不起的祖宗,但这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啊,我又不是他,他都投胎转世了,按着西游记的说法,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他已经死了,已经重新投胎了,这有什么慌张的,六婆和张瞎子不照样有前世吗?
张瞎子仿佛猜到我内心想法,他告诉我,事情如果这么简单,他也不用煞费苦心的“开天眼” 了。
他告诉我,我的前世过奈何桥的时候打翻了孟婆汤,将一众鬼卒扔下三途河,钻入轮回。
张瞎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因为他是自行入轮回,所以残留着前世的记忆和魂魄,如今藏在你的灵囊里,能够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我靠!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这这……”我气得吐字不清,这还得了,我管你前世是什么通天人物呢,监视我就不行!
“算我没说清楚,他是有监视你的能力,但不会监视你。他为了躲避地府鬼卒的巡视和追捕,特意打散了自己的三魂七魄,在你体内的不过是其中的命魂而已。其他两魂七魄散在中华各地,或人身上或其他东西身上。”
“我越听越觉得你在说神话故事。就算我体内真有他的命魂又如何?”
“我打个比方吧,地府的鬼卒相当于警察,你前世的行为相当于“越狱”,目前是“通缉犯”,逮捕他归狱是必然的,因此你少不了和鬼卒,阴神打交道;而不在地府的孤魂野鬼,不入轮回的厉鬼或者其他邪魔歪道又贪图你体内的残魂,它们食之可增加修为,甚至是得道成仙!”
“真……真的假的……残魂都这么厉害……”我被张瞎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能让我张瞎子称作“祖宗”的,都不是普通人物,我最多不过是个“半仙”,你体内那祖宗,我就不多说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家吧。有些事也是命。”
告别张瞎子后,我们坐着志诚的摩托往家里赶,我正准备嘲笑张瞎子尽说鬼话,天却突然阴了,霎时间倾盆大雨,天气预报都不带这么准的。
然后摩托还真打了滑,我因为没坐稳,摔了个“狗啃泥”,嘴巴和下巴都摔出了血。
回到家我揉着受伤的下巴咧嘴喊疼,六婆帮我摸了“万花油”,笑着说“活该”。
而我镇定思痛,想了想“言出法随”的张瞎子,也亏他没说摩托打滑,死于车祸……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真是细思极恐。
七天长假并没有觉得很长,很快又到了上课的日子。
深知体内住着祖宗残魂后,我隐隐不安,总觉得黑暗中有妖魔鬼怪在觊觎我的力量,准确来说是他的力量。
但我似乎有些神经过敏,因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得很好,也过得很好,连生病都没得几回。又过了一个月,我彻底打消了外界某些因素会对我造成危害的顾虑,和往常一样,恢复皮状。
到了高二上学期,进行了分班,不知道是真的有缘还是老师知道我们义结金兰的不易,竟然把我和猴子,海子,猛子,安排在了同个班级,我们兴奋的又唱又跳,去“常来饭店”海吃了一顿,完事又去KTV high歌。
我们喝了不少酒,猴子又开始说胡话,问班上哪个最漂亮。
我们谴责他,说他吃碗里还看着锅里的,猴子嘿嘿一笑说男人本色。
我们集体比中指,抢了猴子的话筒,不让他唱歌,气的他上蹿下跳活像一只猴子,我本以为这种快乐的时光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我在某个清晨遇到了插班生。
那是一个姑娘,长得玲珑剔透,有梨涡,笑的时候特别甜,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让人忍不住想闻闻那上面残留的洗发水味道。
那天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若萱,后面还说什么来着我忘了,我只记得那天的阳光淡淡的洒在她的头发上,脸庞上,衣服上,鞋子上,单手提着的双肩背包上,那一刻,我觉得她美极了,配合着那暖暖甜甜的浅笑,我似乎有种恋爱了的错觉。
门外的风舒卷着草地上清新的香,拂起她青黑的发,小鸟们叽叽喳喳,在我的耳旁轻轻回荡。
这就是我和她的相遇,她给了我极好的印象,亦或者说是极好的脸庞。
那天我厚着脸皮找她借了直尺三角板,故意用了一整天都没还给她,直到她来到我的座位,找到我。
我和猴子打了个赌,我说这新来的小姑娘肯定会主动找我,猴子不知道我前面借尺子的事,见若萱款款莲步走到我身旁时,眼珠子都快瞪爆了,嚷嚷着今天放学就要和余倩分手。
“你故意不还我尺子?好让我来找你?”若萱很平静,烟波里满是秋水。
我故作镇定,说这道数学题要画图,图形比较复杂,还得做表格。
若萱笑了笑,没有揭穿我拙劣的谎言,而是对着我耳边轻声说道:“你连撒谎都不会,这样说是骗不到女孩子的。”
她俯身的那一刻,我闻到了她秀发上飘来的香味,是香橙的味道,有点酸酸的,又有点甜甜的。我还感觉到了耳朵有些痒,兴许是她贴我耳朵太近的缘故吧。
“我……我哪有……”我红着脸,感觉有些烫有些麻,我没敢看她的眼睛,但看了看她那迷人的小梨涡。
“嗯,是的,你没有。那尺子能还给我了吗?”她伸手,掌心白洁如玉,掌纹纵横交错,清晰可见,只可惜我不会看手相,不然非得看看她命中缺不缺我。
“等……等一会……我这题真没写完……”我想继续装下去,毕竟装了开头,那就一定得结尾。
“好。”她点头笑了笑,缓缓离去。
等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我猛吸口气,打开在楼下买的可乐,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这谁顶的住啊!
虽然这种情景看起来是有点假,对话甚至有些脑瘫,但当时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没有夸张的大起大落,也没有神秘的传奇色彩,我只记当时是挺害羞的,心跳激烈,紧张又兴奋。
猴子的表情更加夸张,那是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扭曲模样,龇牙咧嘴,我担心他嘴角会不会因为张开太久而流出口水。
放学之后,猴子并没有和余倩分手,我知道那小子也就嘴上说说。
日子再晃又是一个月,这时候已经快接近放寒假的时间段了,同学们都很兴奋,上课的时候甚至有开小差的。
而我和若萱的关系更进一步,似乎达到了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程度。
那天若萱找上我,说要我带着猴子,猛子,海子去她家玩碟仙。
猴子说好家伙,够刺激。
我问了句:“你爸妈都不在家?”
若萱表示爸妈都出去有事了,周末这两天都不会回来,我也来了句“好家伙”。
放了学,和爸妈撒了个谎,说去海子家温习功课,爸妈对海子一向放心,让我早点回来后,表示还要注意安全。
在“常来饭店”集合吃了顿饭,饭毕,由若萱带队,浩浩荡荡的鬼子进了村。
这是我第一次去若萱的家,她家挺大的,一看就知道她爸是地主,她妈是地主婆,她是小地主婆。
“诶,我说小地主婆,带我们哥几个来你家斗地主啊。”猴子张口就来。
若萱瞟了个白眼,说待会吓死猴子。
猴子学星爷“哈哈哈哈”怪笑几声后,表示没有压力。
“若萱,到底叫上我们干嘛……”我也挺纳闷,按理应该只叫上我一人才对。
“嘻嘻,保密!”若萱咧嘴一笑。
我扯了扯她的脸蛋,让她乱皮!
“你们知道碟仙吗?”若萱开口问道。
“你房里很漂亮呐。”我看着粉红色的床单,以及床头的狗熊娃娃还有床头的小台灯,侧面的小梳妆台,表示很羡慕她的滋润生活。
“凌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气嘟嘟的。
“有有。碟仙这东西,就是用碟子来占卜,它其实源于我国古代,并被称为扶乩。”这东西六婆都说过,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不愧为凌大师,佩服佩服。”猴子抱了一拳,自顾自道:“我最近看了一部港剧大片,就叫“碟仙”,里面饱受欺负的约翰逊在无意中遇到了碟仙之后运气开始爆棚,开始了各种逆袭之路,好小子……”
“猴子,你家余倩来了!”若萱打断猴子的话,她实在受不了猴子喋喋不休。
我挥挥手,让猴子稍安勿躁,听听若萱怎么讲。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早就想玩了,但一来苦于没有伙伴,二来父母在家不方便,但今天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其实若萱这小妮子调皮得很,又很爱新奇,我常被她的清纯的外表所欺骗。
“可游戏规则得两男两女……”猴子耸耸肩,表示目前就一个女生。
“是吗……”突然一声幽怨的叫喊从床底传来,一把抓住了猴子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