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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铁镣彭木贵(1 / 1)


从开庭到现在,肖恒粗略地算过,估摸着也过了一个多月,然而判决就像是个晚生的胎儿一样,总不见它下来。当然了,不下来就不等于没有判决,只不过是迟与早的事。一段时间以来,肖恒都是在焦急等待中过来的。

可也就在等待下达判决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竟然感到有个模糊的身影在自己的脑门中一闪。说他是父亲吧,又似乎不是;说他是雪花和芊麦吧,但从年龄和身形上来看,又似乎差了那么一点。那么,他又是谁呢?

应该是那么一个男人,他有着与父亲差不了多少的年纪,也有着与父亲一样的和蔼与慈祥。但又不同于父亲的是,他还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而那气质显然是职业所形成的,甚至还带了一点点威严。

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一定是张管教。

也许有人会纳闷,为什么肖恒来看守所都这么久了,怎么直到现在才想起张管教呢?其实这也不能全怪肖恒忘恩负义,而是这段时间他压力实在太大了。试想,他本来已在监狱服刑得好好的,哪知平白无故又生出这么一桩官司来,若换成了谁估计也是受不了的。当然,这还只是其一。再者,他重进看守所后,区域和监仓都已重新调换了,又加上看守所监管严密,就算他有心打听也没个门道,所以这桩悬而未决的心事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

那么,肖恒最近为什么又会突然想起张管教来了呢?为了这个答案,其实肖恒自己也想了很久。在几次无终于果后,肖恒于是便试着把张管教和法官书记员拼凑在一起,这才得出了一个结论:肯定又是人性!原来人性这个东西,它也会在你不经意间自动找上门来的。

在这段时间除了想张管教这件事之外,另一件事同时也引起了肖恒的注意。

就在前几天,仓里突然调进来了一名新脚镣。

而所谓的脚镣,通常情况下,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死刑犯戴的,又叫案刑镣;一种是违规戴的,俗称违规镣。尽管两种镣都统称为铁镣,但细分之下,还是迥然有别的。

就拿案刑镣来说,实则上是两根粗铁条像蛇一样缠在了脚腕上,上面不仅没有锁,而且至少还得环绕四圈;可违规镣就不同了,它不仅用钥匙可以打开,而且也只缠了一圈。但不过,如果碰到违规情节特别严重的,有时还会在铁镣上加一个铁铊,所里也叫加磅。

毫无疑问,这名新进的铁镣犯,从他所戴镣子的外形上来看,百分百是案刑镣,也就是说,百分百这是名死刑犯。

对于这名死刑犯,肖恒是最深有感触的。这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以前也曾是一名死刑犯,而是觉得这名死刑犯太年轻,而且还那么瘦骨伶丁,尤其是那付笨重的铁镣和他身形极不相符,看着就让人心痛。

但令肖恒搞不懂的是,如此一个瘦得像猴一样的年轻人,他又能犯得了什么大案呢?还居然被定了个死刑,看来还真值得玩味。

当然了,更玩味的其实还在后头。通过接触,渐渐地,肖恒才了解到这名脚镣真名叫彭木贵,云南人,因涉嫌贩卖制造毒品而被判处了死刑,目前已在看守所关押了三年多。

彭木贵?当肖恒刚一听到这个名字时,脑海里便马上联想到了在监狱里的邱木贵。更巧的是,彭木贵也是云南人,难不成这彭木贵和邱木贵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那照这么说来,彭木贵十有八九就是邱木贵和阿苗的私生子了。带着一连串的疑问,肖恒决定揭开这个谜底。

在后来,通过与彭木贵进一步接触,肖恒还了解到,他上面还有一个老娘,但就在前年因病去世了。不过,在肖恒的再次盘根问底下,彭木贵也说出了他的一些身世。

彭木贵是5月13日出生的,5月的13日,也是云南传统的“泼水节”。按说,这天出生的人应该会有好运,可木贵一出生就很苦,而且这种苦难也一直伴随到现在。

彭木贵是个不折不扣的早产儿,在娘胎里仅待了七个月就急不可待地蹦出来了。由于他身子虚,出生还不到半斤,所以她母亲根本就没指望能养活他。可这木贵也坚强,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学会了游泳爬树。大摡是他人小而且灵活好动,于是伙伴们干脆给他取了个“彭猴子”的绰号。

由于彭猴子是一个早产儿,他的身体各项器官自然与常人不同。特别是他的肺部,在他还在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常常是没日没夜的咳嗽。见儿子这样,从事兽医的父亲还以为自己把那些鸡鸭羊牛的病毒带回了家,于是便胡乱找些治禽兽的药给儿子服下。哪知儿子的病却不减反增,越来越严重了。当然这也怪不得老彭,毕竟那年头穷,不要说去医院,光一片药就足够他折腾好久了。

都说儿是娘心头上的肉,猴子娘自然也不例外。为了治好儿子的病,她先是抱着猴子找赤脚医生,后是背着猴子上诊所进医院,可钱花了不少,就是病不见好。见实在没办法,于是她心一狠,便抱着家里仅有的两只老母鸡去找了当地一位有名的土郎中。

还真不能小瞧了这位土郎中,他既不给猴子打针吃药,也不给猴子走旁门巫术,于是开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土方子。

而这土方子也真土,无非就是一个猪胆。并且操作起来也很简单,就是猴子家在做饭时,只要把猪胆用碗盛着,然后放在滗了米汤水的饭上蒸个那么凣分钟再趁热喝下就可以了。

可不要小看一个猪胆,每回都让猴子喝得苦不堪堪。要知道,蒸熟了的猪胆,不仅又腥又膻,而且味道极苦。尤其是那又黄又绿的胆汁,黏黏糊糊的,不要说吃,看了就想吐,而且吃过之后又让人干呕不止。

大摡是担心儿子不吃,每次吃前,猴子娘总要自己先尝上几口。如果这时胆汁太烫的话,她还会用嘴轻轻地对着那盛了胆汁的调羹上吹上那么一小会,等到温度适中的时候,她这才一勺一勺地喂给儿子吃。也可能是娘起到了表率的作用,后来猴子硬是没叫过一声苦一连喝了个把月。

经过一个多月的母子尝胆,猴子的哮喘病总算断了根。尽管吃那胆汁让他苦不堪堪,然而他心里却美滋滋的。因为他突然觉得,这胆汁其实也就是娘的乳汁,可甜着呢!

可这种幸福的童年时光也只过了四年,就在猴子五岁那年,当兽医的父亲因病就彻底离开了人世。没办法,母亲拖着他和两个弟弟又重新找了个男人。

继父是个老实人,在猴子的记忆中,他除了种田下地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往中越边界上窜,但他不是偷渡或者别的什么的,于是去那是采山药打野味。

按理说,这个重组家庭凑合着过也风平浪静,哪知才不过几年,采山药的继父却不幸踩中了当年自卫还击时遗留下来的地雷,当场肠子都被炸出来了。

于是,一家人又重新陷入了绝望之中。可过了没多久,猴子娘查出了自己竟然患上了尿毒症,还好当时还是早期。然而,这种病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必须通过透析来维持生命,可这透析的巨额费用又从何而来呢?

再于是,连小学都没读完的猴子就开始出外挣钱养家了。

可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在外面打拼的几年里,猴子基本上什么都做过,可年头做到年尾,就是见不到一分钱。眼见母亲的病情日益严重,被逼急了的猴子这才走上了以毒救母之路。

经过彭木贵这么一番叙述,肖恒已基本确定了他就是邱木贵的私生子,而彭木贵的母亲也必是邱木贵的阿苗无疑。但最终肖恒还是没敢把真相告诉彭木贵,于是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另外,彭木贵也告诉了肖恒一个消息,就是肖恒一直想找的张管教在去年年底时就退休了。因为这之前,彭木贵恰好就是34仓隔壁35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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