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毕竟我们也曾经吵过那么多次架,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今次也不例外,而且我准备向小玲道歉,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回到家后我不断自我安慰,来到二楼,小玲的房间依旧关上,令我不禁回忆起好久之前我掷烂花樽之后,便命令阿二将小玲反锁到房里。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见任何声音,然后敲敲门,没人回应,那我只好擅自进房间了。
打开门后,发现小玲原来不在,她的房间依然非常整洁。我下楼去询问阿二,他回答我小玲只是出去买东西,很快回来。
买?地府没有这个词汇的,肯定是小玲乱教阿二。
我望向窗外,大雨仍然下个不停,希望一会她不会像个落汤鸡回来啦。
「你…有没有想过送份礼物给小玲?」阿二问。
「没有啊,我打算等她回来后,郑重道歉就完事。」
「哈?你这样子不行的,起码也要送份小礼物表达诚意嘛。」
「嗯…让我想一想……」我摸摸下巴,然后向阿二喊道:「对了!说起礼物,我们也为你和阿大都准备了一份,差点就忘记了呢。」
「我们…有礼物?」阿二有点惊讶,因为我从来都不会送任何东西给阿大阿二。
「就是这条骷髅项链啊。」我指着脖子上的项链:「我们四个要戴一模一样的项链,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好像不经意讲了小玲的对白…
我二话不说跑到车库,今天阿大已经将营车从洗车店开回家了,我在沙发上面找到那个黑色盒子,里面放了三条骷髅项链,难道小玲没把它戴在身上?
我抱着盒子跑回二楼,阿大也在客厅,而阿二虽然还没取过礼物,但他已经预先眼泛泪光。
「喂,一份小礼物而已,不必这么大反应吧?」
「不是啦…我不是因为礼物而哭……而是你刚才讲的…」阿二擦掉眼泪又抹鼻水,讲话断断续续的。
「好啦好啦,别泣不成声的,先把它戴上吧,待会小玲回来,以她的性格肯定会一起拍照,我们可以先架好相机。」
阿大阿二点点头,戴上项链后迅速整理一下客厅,把相机摆好位置,万事俱备,只欠小玲。
趁现在尚有时间,我在书房里翻找出金发男经常现身的酒吧地址,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然而,时间慢慢逝去,我开始感到有点不对劲,放工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小时,小玲还没回来。
我和阿大阿二也渐渐担心起来,最后我们决定等到天亮,或许只是我们想太多。
结果可想而知,小玲整晚都没有回来,天空开始变成淡灰色,大雨仍旧下个不停,我决定今天不去上班,不找金发男,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找回你……
全家出动!阿大开着银白色轿车,阿二开着营车,而我因为不会开车,所以只能在市区周围跑来跑去,一路上大喊着小玲的名字。
但是无论我多么努力,多么想找到你,你还是没有出现。
因为生气?因为你的心被我伤害得太深?如果你听见我喊你的名字,求求你不要躲藏起来,不要假装听不到,然后任由我…一个人。
「小玲!你在哪啊?!」
我跪在地上,差点快要喘不过气来,市区如此之大,建筑物又并非密集,试问怎么可能找到一个人?再加上她可能是有心想躲避我,根本难如登天。
曾经我们一起去过的商场、餐厅、医院、甚至乎之前举办舞会的豪宅,我都一一去过,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有找的?想啊,快想出来啊!
突然间,我的脑海里蹦出一个地方,那是小玲整天吵着要去但都被我用不同借口推搪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夹角湾。
马车停在水底海鲜餐厅的正门前,原来这里的营业时间是在夜晚,通往水底的升降机贴上「尚未营业」的告示。
我撑着雨伞走到附近的海滩,放眼望去全部幽鬼合共不超过十个,不过,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希望。
我假装成普通的路人,慢慢接近海滩上的幽鬼再装作擦身而过。但是最后,没有一个是小玲,我又再一次绝望了。
没想到,连这个地方,都找不到你......
我拿起一瓶满满的酒,连什么时候入夜都忘记了,一边淋着雨,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身旁还有几个已经空了的酒瓶,今晚我决定要灌醉自己。
夹角湾这个地方,保存着一件我不愿意回首的往事,一件你不能够记起的往事,然而奇怪的是,随着我喝完一瓶又一瓶的烈酒,脑袋里的记忆却是越发清晰。
当时小玲流泪的表情,失望的眼神,喉咙发出的低吟...一切都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不断幻想着当时的画面,然后独自一人坐在大雨下的海滩,开始sy。
真是本性难移……心里面突然出现这样一句说话,是我已经醉了吗?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竟然哭了出来,这是自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泣。
我躺在沙上,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身上,眼睛已经无法睁开,但眼角的泪水依然没有停下,源源不绝地流出来。
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哭,可能是自责,可能是痛苦,也可能是后悔,后悔自己做过的所有选择。
如果昨天我没有打骂小玲...如果我没有带小玲去「雷」的演唱会...如果我没有在夹角湾qj小玲...如果那天,我没有答应金发男,带小玲回家......
不!我没有任何错,小玲同样没有任何过错,一切,都是全因金发男!所有事情的源头,都是指向金发男,那个丢下小玲便消失、任由她自生自灭,甚至连累到我的贱人!
我收起自己的眼泪,脑袋里面出现一个邪恶的想法,我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金发男身上。
我重新振作,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附近的驿站,上了一辆马车,但当时我仍然是醉熏熏的状态,对着幽鬼讲了个错误的地址,兜了好几个大圈才回到家。
回到家后,阿大阿二扶着我到客厅,他们不停在讲话,但是我没有一句是听得清的,如同催眠咒语般,身体越来越累,最后还没躺平在沙发上,我已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