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高的出现,为这个本就热闹的酒楼,添上了更多的话题。每个人都在想,这一窍不通的活阎王来这里到底干嘛来了。
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在打退堂鼓,原本贫富差距比较大的读书人,此刻也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
就怕呼吸声大了,再惹恼了薛高这位祖宗。
薛高可不管这些人的心里活动,他目标明确走上台阶,掌柜的麻溜的跑过去为薛高引路。
还是上次薛高单坐的那一间房。
屏风琴声犹在,余音寥寥。
桌案前还放了熏香,烟雾缭绕。
薛高坐到位置上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还瞥了一眼那角落的屏风,再转而看向掌柜的。
掌柜嘴角挂上一抹苦笑,摇摇头,行李的腰弯的更向下了。
一副讨饶的样子。
这主家的千金小姐,他哪里敢开罪半分哟。
薛高叹气,抬手扶额。
“退下吧。”
掌柜的赶紧低头出去。
斧头在这个时候也跟了进来,经过屏风的时候,目光也短暂的在屏风上面停留一瞬。
“咳,让你办的事怎样了。”
薛高重重一咳。
斧头眸光一跳,别过视线,看向薛高,几步过来。
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薛高说道:
“小的刚才照您说的去接触王爷身边的人,王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是拒绝与您见面,但是小的有听到王爷说一会儿还有事情。”
“在酒楼待不了多久。”
薛高眼睛也一亮,嘴角勾起一个笑来。
心里暗骂,老狐狸。
嘴上说不见不见,这暗示给的都这么能明显了,薛高要是真的不去见。
他真的是个傻孢子!
薛高随手从袖子中掏出一把瓜子来磕。
“诗会还有多久开始?”
“少爷外面现在已经开始了,再等一会儿就会出结果,少爷可要出去看看热闹?”
薛高挥手:“那不急,我们等快结束的时候再出去。”
现在出去,薛高怕自己这名声,再让那些书生顾忌,放不开。
耽误了他们提前布的局可就不太好了。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道黑影。
斧头走过去就要把人撵走,薛高一把按住斧头。
“太守大人,这可是这世上独一份的神药,名叫小蓝药。是小的费劲了千辛万苦才从一家暗场买到的。听说大人身边一个朋友身体不好,正在为他寻药。”
门外一道虚弱的声音刻意压低声音。
薛高现在有系统,这具身体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耳聪目明的,这点距离他把对面的话听的清清的。
而且就凭借这声音的虚弱劲儿,薛高的脑海中自动对上声音的主人——胥慎!
不是,这胥慎脑子怎么想的,身子都虚成那样了,还花钱买伟哥。
真就是色字头上一把的,纯爱美人不要命呗。
小蓝药……
薛高乐的压不住嘴角的笑。
一个肾虚,一个阳痿。
这俩人能碰到一起,还真是臭味相投。
那边等了许久,才听到另一道压低的声音。
“此药当真能治我朋友的病?”
往前移动一步,门上的倒影消失,不久传来两个人大笑的声音。
渐渐远去。
薛高也笑。
斧头一脸好奇:
“少爷可是想到让王爷帮您的办法了?”
薛高摆手,也给斧头一把瓜子。
“没事,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乐一会儿。”
斧头看着手里面喷香诱人,只能主子享受的珍贵零食。
眸中划过一抹感动,而后又转为讨好:
“少爷喜欢看笑话?巧了小的也喜欢讲笑话,少爷您听我给您讲一个?”
“哦?说来听听我看看你都讲些什么笑话。”
斧头清清嗓子,脑中搜索着内容开始讲出声来:
“有一对男女偷情,丈夫突然回到家,男的没顾穿衣服就跳窗逃跑。然后丈夫进到房中看到地面上散落的衣服和帽子,就问女人这衣服哪来的……”
薛高眼睛一眨,这故事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女人说这是特意为丈夫买的衣服,丈夫信了很高兴,穿上衣服就去外面给人炫耀。还带上了帽子,结果被大街上的人围观,对着他的帽子指指点点。谁都知道那帽子是村西头老王家的,现在看到这人穿着老王的衣服还一口一句老婆买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在外面偷男人,少爷你说好不好笑。”
屮!
他就说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是绿帽子故事的由来吗!
转眼看斧头一脸小心观察自己的表情,绞尽脑汁想笑话的样子。
“哈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他配合的大笑几声。
这么好笑的笑话,以后别说了!
又待了一会儿,薛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从包厢中走出。
刚好看到荣亲王也从房中走了出来,二人视线交接,又若无其事的把目光投放在楼下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上。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