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豹治邺
西门豹,生卒年月不详,战国初期魏国著名的政治家。
公元前422年,魏国国君魏文侯任命西门豹为邺(治在今河北邯郸临漳县邺镇)令。
西门豹来到邺地后,发现这里人烟稀少、土地荒芜、百业萧条,就把当地有名望的老人招集到一起,询问情况。
老人们都说:“这都是让河伯娶亲给闹的呀。”
西门豹奇怪地问:“什么河伯娶亲啊?”
老人们说:“河伯是漳河(邺地的一条河)的河神,巫婆说河伯每年都要娶一个媳妇,要是不给他娶媳妇,漳河就会发大水,把农田、村子全淹了。所以本地的三老(古代掌管地方教化的乡官)、迁掾(古代辅佐县令的官吏)每年都要向老百姓额外征税,搜刮的钱多达数百万,只拿出其中的二三十万给河伯娶媳妇,剩下来的钱就和巫婆共同私分,结果弄得老百姓苦不堪言。”
西门豹问:“那新娘子是哪里来的?”
老人们回答:“每年快到河伯娶亲的时候,三老、迁掾和巫婆就会四处巡视,见到哪户人家的女儿长得漂亮,就说这个姑娘该做河伯的媳妇,然后不由分说立即放下聘礼就把人带走。有钱的人家花点钱就没事了,没钱人家的女儿只好让人家带走。他们先给姑娘沐浴,穿新缝制的丝绸衣服,然后住在河边盖的房子里,房子外面挂上大红帐子,让姑娘住在里面每天吃斋,静心养性。他们还宰牛造酒准备饭食,弄得好像真的跟出嫁女儿一样。到了河伯娶媳的那天,他们在漳河边放一张苇席,装点得和出嫁女儿的床帐枕席一样,然后再把姑娘打扮一番,让她坐在苇席上,放到河里,顺水漂走。苇席开始还在水上漂着,漂几十里就沉下去了,巫婆说是让河伯接走了,然后就举行仪式庆祝。所以有女儿的人家都逃到外地去了,这里的人口也就越来越少,地方也变得越来越穷。”
西门豹问:“河伯娶亲以后就不发大水了吗?”
老人们说:“也发。但巫婆说要是河伯不娶亲,洪水发得更大。”
西门豹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着说:“这么说来河伯还挺灵验的。好吧,今年到河伯娶亲的时候,我亲自去看看。”
到了河伯娶亲的那天,漳河两岸站满了人。西门豹带领十几个卫士真的去了,三老、迁掾等地方官、豪绅和巫婆急忙跑过来迎接,巫婆已经70多岁了,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红戴绿的女徒弟。西门豹说:“把新娘子带过来让我看看漂不漂亮!”巫婆的女徒弟把新娘从帐子里面扶出来,来到西门豹面前。
西门豹看了看这个哭哭啼啼的新娘子,皱着眉头说:“长得这么丑,河伯怎么能满意呢?麻烦巫婆你去跟河伯说一声,告诉他我们再重新选一个,过几天再送去。”说完手一挥,两个卫士走到巫婆前面,不由分说架起她,“扑通”一声就扔到河里。巫婆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就沉到河里了。
过了一会儿,西门豹叹了一口气,说:“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来人,把巫婆的徒弟送到河伯那里去催一催。”两个卫士又架起巫婆的一个徒弟,扔到了河里。就这样,一连把巫婆的三个徒弟都扔到了河里。
又过了一会儿,西门豹说:“巫婆和她的徒弟是女人,不中用,去了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回来的。还是麻烦三老你去跟河伯说一说吧!”三老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可卫士们根本不理他那一套,架起他就扔到河里了。
等了一会儿,西门豹扭头看了看迁掾和豪绅们,说:“还是不行啊,你们谁去催一催?”迁掾和豪绅们都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把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嘴里还不住地求饶。西门豹说:“看来河伯是把他们留在那里了。你们都起来吧。”
西门豹高声对漳河两岸所有人说:“河伯娶亲是骗钱害人的把戏!如果今后谁再敢提这件事,就把谁扔到漳河里去见河伯!”从此以后,邺地再也没有发生过河伯娶亲的闹剧。
后来,西门豹发动百姓修建堤坝,疏通河道,漳河再也没有发过大水,还开凿了12条渠道,引漳河水灌溉农田,粮食年年丰收,人民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