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下,心乱如麻的温予然才回过神来,看到付容所谓的吃饭就是把她带来豪华五星级酒店,吃88一份的叉烧饭,她拿着菜单既想笑又想哭。
“除了叉烧饭,你还想吃些什么?”这时付容贴心开口询问,他一身精致的西装,倒和这奢华的饭店相得益彰,都是极为养眼的存在。
便是周围的服务生都身着笔挺的制服,面带微笑,精致的餐桌,雪白的桌布,和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一切的一切都精美得宛如艺术品,而温予然一身简单的牛仔裤配白衬衫,出在这里,总觉得如坐针毡。
付容看出了她的局促,挥挥手让服务员过来,一一为她介绍菜单上的菜品。
“啪——”
温予然猛地合上菜单,一时间没控制住力度,她制止住服务员上前的动作,温柔请求道:“不好意思,能麻烦你们先出去吗?我们选好菜再叫你们。”
服务生们表示明白,一一退出包厢,还贴心地将门关好,让包厢里只剩下温予然和付容两人。所以贵有贵的道理,进退有度,恰到好处的分寸正是服务的价格。
“怎么了?”付容定定望着温予然,眼里的柔情让人稍一不慎就会沦陷。
这么一位钻石王老五的追求,有钱又有颜,是个人都可能不为所,确实,一开始温予然也是那平凡的一众人,会因为付容的追求而感到惊喜和不可思议。
堪比中了一个亿的彩票,这种诱惑总是会让人为之动摇,可沉下心来思考,就会发现这后头的种种问题。
正好,趁着今天拿回主动权,温予然想一次性解决,而不是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变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她跟着来也正是这个原因。
“抱歉,”她半敛下眸子,答非所问:“付总,今天这餐我们怕是吃不了了。”
付容眸光微变。
就见温予然重新抬起眼眸,直直对视上他的眼睛,双眸似星辰一般明亮,无比清晰得让人不由产生一丝心慌,她温柔而坚定地将昂贵的菜单推开,仿佛是在她与他之间界定下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
“付总,这些日子以来感谢你的抬爱,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上。”她的声音轻柔而清晰,像是春风拂过湖面,在付容心尖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恍惚之间,他好似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可我心中早有所属,我还是更想继续深究翻译事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也仅限于此。”
温予然没有明确点出付容的感情,毕竟这段追求他本人并未直接点名,但话里话外也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能和平解决自然是最好。
于是她起身朝付容微微鞠了鞠躬,“付总,我会辞职,这段时间感谢您的照顾。”
一个称呼的转变,从平等的“你”变成恭敬的“您”,瞬间把两人的关系拉远。
说完,温予然转身便打算径直离开,可刚走出一步,就被付容叫住。
“予然。”
温一然心里一咯噔,顿住离开的步伐。
这次的称呼不同于以往,之前付容叫她的名字还会克制,保持一定礼貌而疏离的距离,可现在,那“予然”两个字,却充满了不同的感情色彩,眷恋而深情,不再保留任何距离,仿佛凭着名字在隔空触摸她,让温予然只觉得背脊一寒。
这亲昵的叫法让温予然下意识警惕起来。
她僵硬着身体转过身,就见付容的步伐不同于往常的稳健,此时带上了一种病态的急切。
他靠近,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温予然,带着一股热切,“你有喜欢的人了?”
低沉喑哑的声音贴合着耳廓传来,付容直接公开打破先前暧昧不清的关系,直接问出口,深邃的眸中更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迷恋,让温予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温予然侧身避开他的触碰,这回不再委婉,而是态度坚定回答:“是,我有喜欢的人,请付总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然而这强硬的话非但没有震慑到付容,反而激得他一笑。
“那只是你的错觉。”
“予然,你喜欢的,爱的只有我。”
这病态的一般颠倒的话让温予然一激灵,刚要反驳他的话,付容突然伸出手迫不及待触摸上她的脸,却被一阵电流缠绕上指尖,猝不及防电得他一疼。
他疑惑看向自己的手,这时温予然像是被惊到连连后退,手里握着一个小包下意识护到胸前。
“付总!”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辟邪符起作用了,那道士说的居然是真的,不知道付容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但现在温予然只想立马离开。
可她转过身,付容却鬼魅般从身后闪现到她面前,真实见到这不符合科学的一幕,温予然惊讶张嘴,还没发出声音,一道光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她的额间,于是失去意识。
付容接住她软绵绵倒下的身体,蓦地将人拥住,神情凝视着她的脸,上下扫量却丝毫不减眼中热切,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见音,你就是我的见音,我终于找到你了。”
当认出爱人转世的那刻,付容心中的激动如同狂风骤雨席卷而来,疯狂占有的情绪几乎要撕碎理智的防线。
他忍不住激动颤颤抖,双手紧紧攥住温予然的肩膀,百年的等待在此刻尽数崩塌,他克制不住渴望偏执地咬住温予然娇嫩的唇,将这百年的思念尽数变成疯狂的掠夺。
直到一股尖锐刺鼻的烤肉味打断这旖旎的氛围,付容才低喘着睁开眼,感受到半边脸传来的剧痛,这时他才发觉触碰到温予然的手臂都被电流炙烤得焦黑,混杂着恶心的气味。
他眸光微冷看向温予然昏过去还紧紧攥住的手。
随后一张符篆穿过温予然的手,浮现到付容眼前。
“拙劣。”付容不屑扫视了眼便罢,被伤成丑陋的表皮也慢慢恢复如初,而那张符篆却在半空中径直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