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星辰如碎钻般点缀在深邃的夜幕中,风里带着一丝凉意,悄然掠过祁家庄园每一个角落。
随着时间推移,一辆接着一辆豪车驶入庄园的停车场,各界有名有身份的人朝遇见的人相视一笑,相携踏入宴会厅。
庄园内的宴会厅已经布置得美轮美奂,金色的吊灯在头顶发出璀璨的光芒,与厅内优雅的音乐相得益彰,营造出一种既庄重又温馨的氛围。
而祁家的主人也早已等候在门口,祁老爷子一身优雅的西装和众位到来的宾客握手寒暄。
这可倒是稀奇了不少人,要知道按照祁老爷子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干这种侍应生的活,除非……不少人的视线落到祁老爷子身旁年轻的女孩身上。
尤皖身着一件深蓝色的礼服,每一寸布料在灯光的照耀下都闪烁着独特的光泽,宛如银河倾泻而下,比这夜空中的星辰都要璀璨几分。
而她举止优雅从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更是让她直接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来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多少都听到些小道消息,至于是真是假,众人默而不宣。
“老不死的,都赶上七十大寿了。”
这时人群中传来道苍老的声音,众人回头自觉让开路,只见林老爷子从中间走出,打扮得倒是精神矍铄。
看到他,祁老爷子脸上自觉流露出嫌弃的神色,他哼了声不服输怼回去:“我才七十,比某人年轻,要死也是他死在我前头。”
闻言,林老爷子脸一黑。
这俩人明明见面就呛,是怎么做到互看不顺眼还能继续不停见面的,跟在林老爷子身后的白银略微无语一瞬,心里不想管,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位的。
“好了,爷爷,今天祁爷爷过生日,您就少说点吧。”可别再把自己气到了。
他上前搀扶起林老爷子,带着他继续往前走,而不是堵在门口。
进门前,白银目光略在尤皖身上停滞了一瞬,也就那一瞬间,随即便冷漠收回视线。
等把林老爷子送进宴会厅,让几个大佬相聚后,白银就自觉深藏功与名准备溜了,他今儿个来可不是为了陪这老头的。
“你看着他点,别让这老家伙上头了。”白银朝后头的李不言说到,拍了拍他的肩把照看林老爷子的活交给他就一溜烟不见人影。
李不言点头表示明白,看人离开的背影,眼眸微微眯了眯,自家少爷倒是和祁老爷子性格有些相似,嘴上说着嫌弃,但实际上还是关心的。
而另一边,宴会厅上的食物琳琅满目,一排排精致的冷盘巧妙地摆放在银制的托盘上,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每个区域对应摆放着不同的食物,主菜,甜品,水果搭配得恰到好处。
忽地,在各种造型精美的甜品中冒出一颗圆滚滚的脑袋,祁夭夭睁着黝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甜品中打转。
看到最近的法式焦糖布丁,祁夭夭眼睛一亮,伸手正准备去拿,这时头顶响起道颇为无奈的声音。
“幺、幺。”
祁夭夭伸出的手一顿,被发现了,她转头朝前来的小花讨好一笑,看她这样,小花哪里还有脾气。
她叹了一口气:“幺幺,你忘了外公怎么说的,让你好好待在楼上。”
“可是外公也说了让我自己选,要下来也没事。”小花刚说完,祁夭夭就接着辩驳。
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又或者只是被食物占据了大脑,小花看着心满意足吃着布丁的祁夭夭,心中深感无奈。
祁老爷子这么做无非是想保护祁夭夭,今晚向外界宣布尤皖真千金的身份,即使祁夭夭有祁老爷子仗着,终究免不了他人的议论。
“你还真好意思待在这吃东西。”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祁夭夭端着布丁,转眼看向来人,祁子辛双手抱胸,踩着恨天高盛气凌人站定到祁夭夭面前,不屑扫过她手中的布丁。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祁夭夭,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周围的嘈杂,让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本就有所猜疑的众人这下更是肆无忌惮打量起祁夭夭,原主本就没有多少朋友,不如说她得罪的人更多,而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
“唉呀,子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果不其然在祁子辛的话落下后,先前原主得罪过的名门小姐之一程月明故作惊讶上前来。
她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祁夭夭身上,笑得柔美:“除了祁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有什么能配得上这位吗?”
“这就是你的无知了,”又来一个,这位的话可就没有上两位的委婉:“一个盗取别人身份的小偷,也配和我们平起平坐,不知道哪里来的脸,还敢出现在这里。”
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一边倒,并非有多难听,相反极为文雅的文字,却如同绵密的细针,虽不伤人肌肤,却能刺痛心弦。
就知道事情有可能会变成这样,小花不由担忧起祁夭夭的状态来。
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受到周围人的恶意,祁夭夭略微有些不适,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动,祁子辛眼中闪过丝得意,她勾唇一笑,上前一步靠近祁夭夭,低声对她说到:
“听到了吗?小偷,这里没有你的位置,滚吧。”
灯火辉煌的背景下,祁子辛面上的恶意藏也藏不住,叫祁夭夭难受时又忍不住好奇:“我和你有仇吗?你这么讨厌吗?”
记忆里,要说原主对祁子辛做了多大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吧。
而她这副无辜不自知的样更加惹恼了祁子辛,多年积攒的怨气直冲脑袋,没有任何犹豫,祁子辛抄起桌边的酒向祁夭夭狠狠泼去。
“幺幺!”小花惊。
然而,就在红酒即将泼到祁夭夭那刹,她面前毫无预兆出现把精致的小洋伞,猛地张开准确无误挡下红酒的攻势。
红酒撞到伞面上,溅起一片红色的水花,不仅祁子辛的白色礼服,其他几位离得近的小姐也都跟着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