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发的话让我们四人心中一喜,看来这就是突破口了。
如果这要是祖宅,那就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断肯定都是错的,因为风水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要早就是这种养尸地的风水局,那恐怕早就出问题了。
看来应该是鲍发的爷爷从别人手上买过来之后才出现的这些事。
虽然鲍发说的是买,但那时候他们家就是商人,巧取豪夺实在不要太正常。
可就算是巧取豪夺,也不可能专门弄一个这样的局啊?这可不仅仅是针对鲍家一族,连旁边的人也都要受到牵连的。
关鉴在一旁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是从什么人手上买下的宅子?”
鲍发想了好大一会,才犹犹豫豫的说道:“我记得那好像是一个穿长衫的人,那时候他还一直赖在我家门口不走,好像是个风水师。”
这话一出,我们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有些气愤的踢了鲍发一脚:“你说你们这都是什么人性,连风水师的宅子都巧取豪夺?损不损啊你!山上的笋都让你爷爷夺完了!”
鲍发自知理亏,也没有说话。
实际上他小的时候还以为那风水师是个疯子,没事还欺负人家来着。
旁边的关鉴三人一合计,一致认为这个风水师很有可能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说不定这个风水局就是他故意留下来的。
我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鲍家这人性,被人设计了也是活该,要不是不想看到牵扯太多无辜人,我真想马上就走!”
鲍发立刻被吓的半死,这要是我们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恐怕他非得抽过去不行。
看他如此苦苦哀求,我摆手说道:“行了,赶紧把工钱给我结了就行!”
关鉴三人虽然也不齿鲍家这种行为,但也对那风水师的行为有些气愤,鲍家欺负你,你治治鲍家就行了,干嘛弄一个这么凶的局,牵扯那么多无辜人进来?
鲍发连忙说道:“结,结!”
对他这种商人的话我是一百个不信,就直接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风水师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地?”
鲍发一脸无语的看着我,过了几秒钟才说道:“我那会是四岁,不是十四岁,能记住是个风水师已经很不错了好么!”
得,线索又断了。
黄伯汉在一旁追问道:“那你爷爷是因何去世的?这个你总该记得住吧?”
看来他是想从鲍老太爷的命格上下手。
鲍发思索一会,说道:“那会我应该十一二岁,我清楚的记得我爷爷是寿终正寝,没病没灾的!”
没病没灾我信,寿终正寝?
鲍发十一二岁的时候,他爷爷也就六十多,再加上那会结婚都比较早,可能连六十都不到,就这也算是寿终?
我懒得拆穿他,关鉴却是说道:“那你爷爷应该没有火化吧?咱们去你家坟地去看看!”
一听这话,鲍发显得有些不太乐意了,也是,谁愿意动自己家的祖坟呢?这要是出点什么问题,那就是连累后代的罪过。
见他神情颇有些疑惑,我冷冷一笑,直接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拎出来一个折叠工兵铲:“要么你带我们去,要么我们自己去,反正我也知道你家坟地在哪!”
的确,昨天鲍发父亲下葬的时候,我也是跟过去的,那地方虽然偏僻,但对于我这种过目不忘的人来说,想找到还是很简单的。
“你要是不带我们去,我就去把你家祖坟刨了,改成公共厕所!”
关鉴也和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配合着说道:“鲍老爷,现在可不是你犹豫的时候,如果不赶紧解决的话,万一这地下的尸首蹦出来,咱们都得玩完!”
听了我们的话,鲍发咬了咬牙:“行,我带你们去!”
我们这才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就是吓唬他一下,没有本家人在,我们四个要是真把人家祖坟给扒了,那肯定得进局子。
鲍柔鲍芳两姐妹早在二楼偷听多时了,听到我们的谈话,她们两个急忙下楼:“我们也去!”
鲍发脸色一沉:“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去干嘛?你以为是好事呢?”
鲍柔有些不太乐意,鲍芳更是失望:“看不到刨祖坟了……”
鲍发气的当时就要打她,这是自己家的祖坟,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我自然也没有带着她们的打算,女子本来就属阴,去这种地方更容易被冲撞,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比较好。
鲍发下定决心去祖坟看看,便打了个电话,叫来七八个小伙子,我们四人便坐上鲍发的车,一行人直奔鲍家祖坟。
昨天下葬的鲍老爷子的坟墓还很新,上面盖着一个大大的花圈,还有一块制作精良的墓碑,上面写着“家父鲍天棠”。
有钱人就是会玩,人死如灯灭,弄这些还不是为了显摆?
墓碑上还写着墓志铭:我真的好想再蹦哒几年!
当然,墓志铭就说笑了,都成骨灰了还蹦哒个什么劲?
而鲍天棠后边,就是鲍老太爷的墓,很明显也是经常修缮,墓碑也比较新,上写“鲍威勇之墓”。
看了看生卒年,黄伯汉推算了一下,低声对我说道:“这鲍老太爷也是容易起尸的命格,应该问题就出在这了。”
我点了点头,默默的看着关鉴在做法事。
术业有专攻,关鉴除去帮人布置风水局之外,还兼职做这种法事。
看着一个胖子穿着道袍在那里蹦来蹦去,我就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喜感。
不过关鉴却显得很是专业,先祭告天地,再汇报祖先,有不肖子孙鲍发,因故要惊扰先人休息,有怪莫怪,以后一定每年供养巴拉巴拉的。
鲍发也很配合的跪下痛哭流涕了一番,随即关鉴做完法事,才对他说道:“鲍老爷,动坟吧!”
鲍发一声令下,便有两个小伙子一脚踹翻了墓碑,合着刚才那些恭敬都只是装装样子的。
七八个小伙子一人一把铁锹,很快就掘开了坟墓,又向下挖了数尺有余,才露出了一架黄色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