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母女,除了相似的容貌之外,连性子也是相像的。
“为什么那么久才开门!”
宁德远好久才找回理智,当下就阴沉地质问道。
宁以夏望着眼前的男人,觉得非常陌生,心里更是反感至极。
“有什么事?”
冷淡的语气,仿佛面前站着的人是肆意惊扰的陌生人。
“什么事?你这个孽障!打了那么多个电话,那么多条消息,你是没见还是瞎了?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德远也是被这个逆女给气急了,那张脸都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如果还是因为恒瑞股权的事情,我劝你们可以歇了心思。这是我自己的财产,我有权处理,如果你们非要端出家长的姿态,想公然霸占瓜分,那就跟顾家一起上法庭。”
“混账东西!什么是公然霸占瓜分?我是你父亲,这事情还能由你说了算?”
宁德远本来也想好好跟宁以夏谈的,至少先把人给哄回去,让老太太对付她,但是没想到宁以夏竟然这么执拗,半点不给他这个父亲面子。
“宁家的人就是这个德行?威逼不成,现在公然威胁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能从我手里拿走一分一毫,大不了鱼死网破。”
“住口!你这胡说八道什么!”
宁以夏冷笑了一声,懒得跟这种人解释,直接拿出手机,给方厉坚拨打了电话。
那头的方厉坚很快就接了电话。
“宁总监?”
“对,是我,方律师。有件事情可能需要麻烦您,宁家这边三番五次上门找我,说我没有处置我名下资产的权力……对,我感觉受到了胁迫,而且他们之前还让保镖强行带我走,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极有可能是想绑架……”
“你给谁打电话?你给我住口!什么威胁绑架?我是你父亲,管你天经地义,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是我太纵容你,让你翅膀硬了,这么没家教!”
“对,方律师,麻烦您辛苦一趟……我可以出具证明,控诉宁家的人对我图谋不轨,还企图谋害我……”
宁以夏丝毫不给面子,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把这个纠纷解决好。
可是,她是没想到,宁家竟然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看来,也只有以暴制暴,才能镇压住这些不要脸的人了。
果然,宁以夏此话一出,宁德远脸色顿时大变,顾不上什么,顿时冲了上去,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过来——
“孽障!你这个畜牲竟然敢……”
然而,他这句话并没有能说完,只觉得一身凉飕飕的冷风迎面扑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扣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他整个人就被提起直接甩了出去!
事发突然,宁德远来不及反应,急速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墙上。
只听到一阵‘咔嚓’声,紧接着痛呼惨叫声便响起了。
一切都太快了,宁以夏都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被揽着腰身护住。
清冷的幽香袭来,她撞上一堵温热,下意识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陆司霆护在身后。
“啊!”
宁德远此时已经抱着手臂痛呼连连,一看那手腕已经青肿,看样子是脱臼或者骨折了。
“少爷,宁小姐!”
阿易这个时候,也正好带着人将早餐送到,看到这一幕,顿时迎了上来。
“处理一下,把人送医院,医药费照付,门口有监控,报警。”
陆司霆冷漠的声音不染一丝温度,利落交代完,堵了宁德远所有的后路。
“是,少爷!”
阿易应了一声,很快就把人拉起,往外头走了去。
动作之快,让宁德远来不及反应,惨叫了好几声,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都没看清楚是谁出手的,但是很显然,对方是个男人,而且,是从房子里面走出来的!
这样的大清早,能出来里面走出来,除了是宁以夏的野男人还能是谁?
“宁以夏,你这个畜牲,你竟然敢让人这么对你的父亲,你这孽障!败坏门风的东西,竟然脸面都不要跟人同居!”
“你给我滚过来!你还要不要脸!放开我!你是谁,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离我女儿远一点!放开我,放开……”
宁德远破口大骂,想到之前林沫沫也跟他提醒过,宁以夏是傍上男人,想来就是这位了!
果然就是没有教养的东西,竟然放纵着这种野男人对自己的父亲动手。
宁德远气急了,但是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满腔怒火也无处可发,架着他的人身手不凡,他带过来的保镖竟然都反应不过来。
宁以夏这会儿也是脸色沉郁,眼睛里凝聚着冷戾的流光,看着宁德远被带出巷子。
“没事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宁以夏转过头看了看他,下一刻才摇了摇头。
“抱歉,失手伤到人,会给你造成麻烦吗?”
陆司霆淡漠地道歉,但是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有道歉的意思。
宁以夏看了他一眼,低下眼帘,“麻烦不是你造成的,这场噩梦缠了我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说完,便转身往里头走了去。
陆司霆眸光有些晦暗不明,下一刻,才跟了上去。
“少爷,宁小姐,先吃早餐吧?”
阿易也不知道状况,但是看这样子,估计是宁家那边又搞事了,那个男人似乎就是宁小姐的父亲吧?
……
餐桌上,两人默不作声地坐下享用早餐。
宁以夏神色淡漠,情绪也很稳定,一边享用早餐,一边翻看着等下开会需要用到的文件,手里拿着笔正在做备注,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不存在似的。
陆司霆也很安静的享用着早餐,但是幽邃的目光却时不时停在宁以夏的身上。
宁以夏自然能察觉到陆司霆的目光,喝了一口粥之后,清冷的声音也传了过去——
“你是不是会觉得我过于冷漠,自己的父亲都能置之不理?”
闻言,陆司霆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她,黑眸里的流光异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