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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愁苦(1 / 1)


立冬过后日子飞快,皇帝的万寿节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到来。

原本是由礼部官员安排此事,但今年北狄来访,武将那边便由武安将军韩展业负责。

月仑观天时择良辰,日子将近,原先所上奏的天象有异也在昨天夜里被他掐指算出来了。

今日禀报给皇帝时,直言祸起北境,但北狄使臣来恭贺吾皇,可见其赤诚之心,反倒是怕祸起萧墙。

在北边立功成名的人里,就韩展业名号最响亮。

月仑所言,直指韩家!

林放逸只道了声“朕知道了”,暂时压下了此事。

韩展业今日在南城准备祭祀器具及祭品等物,没来上朝。

下了朝后,袁集等人纷纷前往武安将军府告状密谋。

直至天近黄昏,韩展业才忙完回到将军府。

他早就收到府里小厮的传话了,所以一回来就直奔书房而去。

堂内众人俱起身行礼,韩展业解下披风,由丫鬟服侍净过手后才走到座上。

“月伦进言,恐祸起萧墙,催着皇帝贬你呢。”

蔡思三言两语就把今日朝会上的事概括地说出来。

袁集面露不快,狠声道,“大将军,他今日能贬你,明日就能杀你!别再犹豫不决了!”

“是啊父亲!”韩城面色急切,跟着附和,“您功勋卓著,为他平定天下,现在北狄归顺了,他却要贬有功之臣,狡兔死走狗烹,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一个是帐下大将,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

韩展业夹在中间,被这阴狠冷冽的氛围包裹,开口时莫名多带了几分乖张狠厉,“布兵。”

袁集立马起身抱拳道,“末将可带三千甲士埋伏在主街道旁,待酉时一到,即刻出兵!”

韩城恶狠狠道,“月仑该杀!父亲,我们先把月仑杀了!”

袁固见自家老子已有任务,跟着领下这个差事道,“这件小事就交给我去办。”

交代好一应事宜后,韩展业不像往常一样继续看军务想对策,而是拎了几坛酒,足尖一点跃上了屋顶。

心情沉闷的时候,他常窝在这里喝酒。他最喜欢的不是去秦楼楚馆找女人,而是在这里喝得烂醉如泥。

几坛烈酒下肚,所有不该有的情欲和悸动都在这一刻被牵勾了出来,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往常他喝醉了最想做的事就是去看一看皇宫里那个人在做什么,他若是也如自己一样愁苦不已,那该有多好?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林放逸是天子……是皇帝,他有皇后,还有太子……

皇后端庄,太子贤孝,一家子和和乐乐的,真是羡煞旁人。

韩展业今日像是疯了,他不管不顾地寻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云影横空,明月高挂。巍峨雄浑的琼楼宫殿,气势磅礴。

林放逸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有些累了,又因今日朝会上的事情反复琢磨无果,便起身走到殿外去了。

夜幕暗沉,廊下虫鸣声声,时有微凉触感抚颊面,却感似不是风。

林放逸举目远望,只见入眼的每一处庭柱,都悬着宫灯,那淡黄色的流光将红檐黄瓦照得灯火通明。

他踱步思索着……

今日月仑的话不无道理,韩展业确实该料理了。这些年给他的荣宠已经够多了,等他离京后,再给他的妻儿子女厚赏吧。

武安将军夫人梁婉君原本该是国母的,当初若不是韩展业愿意娶了她,如今后宫该多了一人的。

不,或许不是多一人,而是韩展业与何连依成婚,而他于众女中择得梁家的嫡长女梁婉君。

若不是他与连依相识相爱,本该是这样的。

他一直以为韩展业那些出格的事是因为自己抢了他的未婚妻,他心生怨念才如此的,岂知他打从最初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孽缘啊!

林放逸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手脚都冰凉了,才走进殿内。

他走到龙椅上,提笔正想拟一份圣旨,却有熟悉的酒香味迎面而来。

是行军时常喝的酒。

他抬头看了看殿内,就见韩展业提着酒坛从香炉后走了出来。

他脸颊通红,目光迷离,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才会醉成这样。

林放逸皱起眉头看他。

韩展业抱起酒坛,斜倚着香炉上的兽角,痴痴地看着他,似宠溺似无奈地说,“皇上,臣为您解决了那么多麻烦事儿,您怎么就不能满足臣一个愿望呢?”

林放逸问,“你想要什么?”

韩展业打了个酒嗝,朝他走近,站在龙案前,眉眼朦胧道,“连您不喜欢的女人臣也帮您娶了,您怎么就不能赏臣一夜呢?”

他讲得不清晰,林放逸没听清,就歪头问了一句,“什么?”

韩展业大着胆子上前,绕过龙案,目光深邃又直白地盯着他,重复道,“您怎么就不能恩宠臣一夜呢?”

若是说他如此直白的目光都不能撼动林放逸分毫的话,那他这么剖心刮肚的话语总该能直击他的心了!

林放逸确实被他所言震惊到了,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神色从容道,“爱卿喝醉了。”

韩展业就知道,这个人向来平静地犹如一泓潭水,幽深又迷人。

当初他们深陷敌人的陷阱时,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谋划反击之策,现在不过是被他这个臣子告白而已,这有什么?

刚刚能在他眼底看到震惊之色,已是自己莫大的能耐了。

“臣没醉……没醉……皇上,陪臣一夜好不好?啊?好不好?”

韩展业跪在地上,双手在他面前挥舞,试图去够他的衣襟。

林放逸皱起眉头抓住他乱动的手,刚毅凝重的脸上闪过一抹沉怒,他将韩展业推向一旁,起身走到龙椅边上,冷声道,“韩卿醉得厉害,朕这就让人送你回去。今夜的话,朕只当没听见。”

“皇上,不要走……我没醉……我没醉……我想要你……嗝……想要你……”

韩展业拽着他的衣摆,趴伏在地上,眉头紧锁,神情痛苦。

林放逸已经在何连依那里听过这种话了,但此时从韩展业口中听到,还是不免吃惊,只是面上不显而已。

他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人在不归路上越陷越深,犹如深陷泥潭,挣扎不出。

鲜衣怒马少年时,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长枪一挥指苍穹。

当年连依去退婚时,韩展业一袭玄衣勃然英姿犹如琼枝玉树,目光清冷地直视前方,好似透过屏风看到了藏匿身形的他,林放逸当时不知为何心下漏跳了一拍,但很快还是满心欣喜地被那个明艳照人的倩影所吸引。

殊不知在当时,韩展业不是目空一切,而是自有星辰璀璨。

恍然间已过了这么多日日夜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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