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哦。”姚姝仪给姚沐川整理好帽子和小披风，牵着他的手边走边解释：“顾叔叔最近政务繁忙，已经很辛苦了，晨晨要是想要学马术，娘亲可以给你找个师傅。等顾叔叔过段时间闲下来了，你再亲自问他可以不可以教教你？”
姚沐川心里有些失落，但他是个懂事的乖孩子。
小小的脸埋在帽子和毛茸茸的披风里，点了点头，轻轻得说：“好，那麻烦娘亲帮晨晨找一个马术师傅。”
姚姝仪捏了捏姚沐川的小手，突然觉得晨晨一下子长大了。
前段时间还会黏在她的怀里撒娇，上了几天书院后一下子不一样了。
姚姝仪欣慰的同时，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孩子小的时候想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到时候她就不用再操心那么多了，能全身心得放在她要干的事上。
可真正意识到孩子真的大了，变得不那么依赖她了，开始懂孝道知感恩了，她却觉得一切来得太快了。
快到她来不及准备放手，快到这一切打得她措手不及。
姚沐川见姚姝仪没有应声，抬头看向她，扯了扯她的袖子：“娘亲？”
姚姝仪回过神，低头对着姚沐川笑笑，笑容中欣慰又略微带着感伤。
“娘亲记得，等找好了带你去见见。”
“嗯。”
姚沐川点头，想着先不见顾叔叔也好，等他自己会骑了，再骑给顾叔叔看，他一定会骄傲的。
慢慢地，姚沐川也开始把顾渊当成了他的榜样。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某些方面，他是想要得到顾渊的认可的。
等到了家里后，姚沐川就发现家里来新人了，她往姚姝仪身边靠了靠，没说话。
姚姝仪跟姚沐川介绍：“晨晨，这是青柚姨姨，暂时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青柚姨姨。”姚沐川打了声招呼就扭过了头，态度并没有多热络。
他想到了婉姨姨和素荷姑姑，好久没见她们了。
过了读书的这个新鲜劲，姚沐川偶尔也会想起在庄子上肆意撒欢的那段日子。
她扯着姚姝仪的袖子，软糯糯地问：“娘亲，咱们什么时候去看婉姨姨和素荷姑姑？”
姚姝仪对青柚眼神示意，让她先去忙自己的事，他摸了摸姚沐川的小脸问：“想她们了？”
“嗯。”姚沐川重重点头，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的，眼眶红红的。
姚姝仪心疼极了，她一直知道姚沐川是个敏感又重情义的好孩子，可终究还是让他受委屈了。
姚姝仪拉着姚沐川进屋，边给他解帽子披风边说：“晨晨，娘亲最近走不开，也不放心让别人送你去庄子上。等快到过年了，那时候娘亲有年假，你也可以休沐，咱们再去，还可以跟婉姨姨和素荷姑姑一起过年。”
姚沐川不是不懂这个理，可那么一瞬间，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闷闷得“嗯”了一声，乖乖得跟着姚姝仪洗漱吃饭。
吃完饭在花厅里走了两圈，就背着小书包去书房写课业了。
柳先生很会因材施教，因此每个人的进度和要掌握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姚沐川是今年入学的学子中进度最快的，自然他每日的课业任务也是最重的。
别人看着辛苦，但姚沐川自己却沉浸其中、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