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舅母。”
“告诉谁？”汤知培的脸色越发冷了，射向小胖墩的眼神仿佛是利刃：“别去烦她。”
董方为不是第一次见汤知培的冷脸了，但还是被吓到了，嘴巴一瘪就想要哭。
“我要告诉娘亲，舅舅欺负我。”
“董方为。”汤知培拎着董方为的后衣领，警告他：“你娘亲身子不好，你要是敢告诉他，你爹揍你的时候别来找我。”
汤知音自小体弱，生了董方为后更是药不离口。
董家那么大一个家族，规矩勾心斗角自然不少，但家里没一个人敢对她说一句重话。
除了她是汤家的嫡出小姐外，还有就是董成武绝对护着她。
当初刚生下董方为没多久，有个姑婆就借着长辈架子说汤知音体弱，担不起给董家大房传宗接代的重任，让她主动给董成武纳妾。
当时汤知音还没有说话，董成武就黑了脸，不顾她是长辈，也不顾当时在场长辈们的使眼色和出声劝阻，直接就跟那个姑婆撇清了关系。
那个姑婆当时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和女儿的婚事来的，但没想到目的没达到，却断了这门亲戚，悔恨得肠子都要青了。
在外面没少传汤知音的闲话，她以为这样就会败坏汤知音的名声。
没想到董成武直接放出话，他这辈子只有汤知音一个妻子，董方为一个儿子。
要是谁敢给他塞女人的话，那就是跟他董成武过不去。
这话可在京城里炸开了锅，不少闺秀羡慕得眼红，暗地里拔高了自己的择婿标准，可没少让那些个公子们苦恼暗恨。
走在回家的路上，姚姝仪跟姚沐川也在说董方为。
姚沐川本来挺喜欢董方为的，但见娘亲那么喜欢他，他就不喜欢了，总觉得自己的娘亲要被抢走了。
不过说起董方为时，他也没有偏颇：“先生也说他在武学上有天赋，他平日里背书很慢，还坐不住，老被先生打手板。但先生让我们读兵法时，他总是格外得专注，而且理解得很到位。”
姚沐川是很羡慕董方为的，因为他对那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但他做事专注较劲，不感兴趣的东西也会努力想要学好，跟董方为的天赋异禀比起来，他显得比较吃力。
“娘亲，先生说等再过几个月，天气热起来我们就要学习骑马了，在先生教我们之前，我能自己先学吗？”
姚姝仪停下脚步，低头替姚沐川拉上帽子和小披风的带子，温声问：“为什么想要自己先学呢？”
上一次顾渊带着姚沐川去马场，当时顾渊就想教他来着，但姚沐川自己拒绝了。
现在是因为董方为和裴润言都有马术基础，就他没有，姚沐川怕自己落后太多。
这个年纪，姚沐川对姚姝仪没有任何隐瞒，他实话实说：“我对马术不是很有天赋，先生教的时候再开始，我怕拖其他小伙伴后腿。”
姚姝仪：“……行。那等雪化了，天气稍微热一点儿，咱们去马场找个师傅带着你练习。”
“不可以让顾叔叔带着我练吗？”
上一次去马场的时候，顾渊带着姚沐川跑了一圈，当场就把姚沐川给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