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虽然没有能人人吃饱穿暖,但至少不会有大批量的流民出现。
边关虽然没有完全安定,但也不会动不动就需要打仗了。
虽然他们俩做的不是同一件事,但那一刻,他好像是那个本来踽踽独行在黑夜里的人,突然找到了同行的友人。
那种内心的安定和踏实,他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在第二个人身上体会到了。
顾渊:“好,试试。”
两人相视一笑,姚姝仪悬了这些天的心突然就落到了实处。
明明事情还在原地踏步,明明依旧不清楚前途是黑暗还是光明。
可她就像是有了一面无形的后盾,心里踏实自如,那种想突破自己,想要做点东西的心越来越强烈。
“谢谢。”
顾渊:“……谢什么?”
姚姝仪白了他一眼:“赶紧批奏折吧,别整得明日早上起不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还有一堆事要做。
顾渊一愣,然后不由自主得发笑。
过了一会儿,姚姝仪拿着自己的东西进来了,她占据了书案的另一头。
顾渊从奏折中抬头。
姚姝仪正在蘸墨,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头看过来,以为顾渊是觉得自己打扰到他了。
“晨晨睡着了,还有,这是我家。”
“嗯,你家。”顾渊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姚姝仪一定没发现,她在别人面前跟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样。
在他面前说话时莫名带着几分娇俏和小脾气。
顾渊就还挺享受的。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忙各自的事,谁也没有打扰谁。
屋内烧着炭,暖融融的,外面狂风加暴雪,可是一点儿也吹不到屋里面。
舒服得姚姝仪忍不住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带出来的眼泪。
“困了?”
“嗯。”
昨晚睡得很晚,今早又很早就起来了,忙了一天,已经撑不住了。
顾渊今日的奏折也处理完了,现在在看凌宴给他的密件。
看确实不早了,他就收了起来。”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好。”姚姝仪也没说留下来的话:“雪大路滑,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顾渊感觉很新奇,不管是以前行军打仗,或者是之后每日上朝,都没人说过这些家常的叮嘱的话,听着就很窝心温暖。
他点点头:“好,别出来送了,外面冷。”
等顾渊走后,姚姝仪也洗漱完歇下了。
晚上雪下了一夜,第二天院子里的雪都把檐下的台阶给盖住了,踩下去都到小腿肚了。
方婆子从外面进来,拍着身上的雪看向姚姝仪:“书书,起来了啊,雪太大了,路上很不好走,来晚了,今早想要吃什么?”
“不打紧的,路上得注意安全,我没有特别想吃的,你随便做。”
“行,那我就烙点儿葱油饼,再做些其他的。晨晨爱吃这个,昨日里还跟我念叨呢。”
“行。”姚姝仪没意见,也没听姚沐川提起过。
不过可能他是吃饭时跟方婆子说的,那时她不在,等她回来他又忘了。
方婆子进厨房后不到一会儿,又探头出来说:“书书啊,昨夜里下的雪是真的厚,路上不能走马车,你两只脚也不好走,你看要不告假一天。”
姚姝仪上值的时间不固定,龚太医不要求她点卯,对她来说很方便。
可以晚去一会儿,但是不能不去,她还得去宁安宫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