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与乐的脸色僵住了,这话她不敢跟亲娘说,更不敢跟太后姑母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大夫人在于与乐的后背拍了一巴掌:“是我们以前太惯着你了,让你分不清天高地厚,把自己混进冷宫就算了,现在身子出了毛病这么大的事,你也想瞒着不告诉我们。”
于与乐一直都怕她娘,比任何人都怕,听她这样一说,坐都不敢坐了。
她站在于大夫人身边,咬着唇瓣都快要哭出来了。
于大夫人对于与乐是恨铁不成钢,她冷着脸朝着外面叫了一声:“垂柳。”
垂柳是于与乐的贴身大丫鬟,从府内带进来的,她忙跑进来,跪下行了一礼。
大夫人是于家的当家主母,于府没人不怕她。
“垂柳,三小姐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这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垂柳也不知道三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至于药,药是,她抬头看向于与乐。
于大夫人凌厉的视线盯着她,轻声慢语说着让垂柳腿肚子发抖的话:“既然你伺候不好小姐,那就回于家,我另外拨两个人给小姐。”
回于家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垂柳慌乱极了,赶紧给于大夫人磕头:“夫人饶命,求夫人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一定好好地伺候小姐。”
垂柳磕到额头都见血了,于与乐低着头揪着帕子,垂柳的哭声打在她的心上,让她不得安宁。
“娘。”于与乐总算是忍不住了,她抬头看着于大夫人,破罐子破摔道:“女儿确实是得病了,还得的是头晕眼花、识人不清的病。”
“乐乐。”
“与乐。”
于大夫人和太后同时叫出声,满脸不敢置信,这是个什么病。
于与乐此时很想翻白眼,但在她娘和太后姑母面前,她没敢:“看吧,说了你们又不相信。”
于大夫人瞪了于与乐一眼,但没被她带偏,她问:“你的药是谁给你的?”
太后也疑惑地看着于与乐,她给与乐送东西皇上不敢管。
但与乐的人要是随意出冷宫去请太医,那这事就小不了,她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
“就是……”于与乐也不想暴露姚姝仪,她现在还没给自己治好病,要是搞砸了,岂不是这辈子都没希望留在皇上身边了。
于与乐含糊其辞道:“就是太医院的太医啊,除了他们,宫里谁还会治病,又还有谁能弄来药材。”
顾渊赶过来时刚好听到这一句,于与乐身边的人从未去过太医院,哪里有太医为她看诊。
顾渊刚想说于与乐可真是撒谎成性,但随即又想到了姚姝仪。
她以前是在于与乐身边伺候的,后面又成了太医,余与乐口中的人大概率就是她了。
顾渊走进去,先跟太后见礼。
然后于大夫人和于与乐又给顾渊行礼,等顾渊叫起后,他才看向于大夫人:“大舅母今日来冷宫所为何事?”
于大夫人以前是看不上顾渊这个外甥的,浑不吝的一个人,哪里有一点儿皇子的样子,要不是他大哥意外早逝,这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坐。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趁着她外出礼佛把乐乐打进了冷宫,这让她如何不气。
“渊哥儿。”于大夫人还想像以前用长辈的身份压顾渊。
但她刚叫了个名字,就被顾渊打断了:“大舅母,君臣有别,你还是称呼朕皇上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