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你逼我的！”
看着眼前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让逮不到孟靖长的阴暗女愤怒不已，看着对方面具上明晃晃的挑衅笑容，更是让她情绪有些失控。
“我要你死！”
她抓着那把折叠刀熟练的划向自己的胳膊，还狠狠的往下压，逼迫更多的鲜血从血管里涌出，脸上露出了既癫狂又痛苦的扭曲表情。
她迫不及待的将受伤的手呈上，献给那个被孟靖长一刀劈成两半的小鬼，随着鲜血迅速流逝被黑雾里的小鬼吸收，她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蛋迅速惨白了起来。
但这并不能阻止对方的表情变得兴奋，看着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孟靖长，她露出憎恨的表情，随即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有些恐怖的笑容。
“去，给我撕了他！”
面对小鬼冲过来的动作，孟靖长微微皱眉，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穿墙往对方的卧室闪去。
虽然对方突然割开自己的手腕喂小鬼这件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过还是留给了他一些思考和准备的时间。
‘为什么灵体状态的小鬼可以吸收实体的鲜血，跟我好像不太一样……他们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吗？还是其他原因？’
‘她喂食的动作……就像祭拜献给那个小鬼一样，这其中有什么门道吗？’
‘之前的那个房间里，小鬼好像就是从那个奇怪的神龛里出来的，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是它的载体或者其他东西？先去试试破坏那个东西吧。’
迅速整理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孟靖长看着冲过来的小鬼，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形体和速度，但好在他预先就设想过类似的情况，倒也不至于在这跌了跟头。
错开对方进入卧室，孟靖长按照先前的计划，直接出现在了放置神龛的那面墙旁边，迅速解除自己的“虚化”状态，随即毫不犹豫的拿起之前的菜刀，劈向那个黑色看着有些恶心的盒子和牌匾。
“你他爹的在做什么！”
阴暗女带着小鬼迅速杀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怒吼道。
“该死……”
孟靖长面具下的表情微变，自己拿刀砍那个盒子的反馈回来的力道不对，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把那玩意儿劈开或者偏移它原本的位置，而是被震回来了。
那些东西就像是被黏在柜子里了一样，不是他临时这一击就能撼动的。
‘要命……难道要我拿手去掰吗？’
看到直接抡刀朝自己冲过来的阴暗女和小鬼，孟靖长没有留恋贪刀，立马虚化穿墙离开了那个神龛附近。
‘最起码能确定，那玩意儿确实对她很重要。’
闪避的时候顺带回望了一眼对方的行动路径，方便自己计划下一步躲闪和行动。
但看到那个小鬼来势汹汹，直接冲散了那些摆放手办的货架，这让孟靖长不由得心惊肉跳。
抛开那堆东西的价值不谈，对方突然能影响实体的操作才是最吓人的。
这意味着自己不能靠“实体化”来免疫对方的进攻了。
虽然来不及搞清楚具体的原理是什么，但先前预想的计划必须推翻重新规划了。
留给他反应的时间貌似不多，那个小鬼的速度和力量越来越快了，让他不得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观察对方的行动上。
“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就知道逃！”
指挥着小鬼抓孟靖长的阴暗女，看到对方每次都险之又险的从小鬼底下躲过，让她焦躁不已，直接开口嘲讽道。
“连我这个女人都打不过，只敢逃的孬种！”
她带着血丝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着小鬼的手每次都只差一点点就会抓住对方，不明白为什么小鬼的速度和力量明明快过对方，却抓不到他。
‘就差一点，每次都差一点，到底是为什么？！
他背后是长眼睛了吗？不可能啊，凭什么每次都能预料到小鬼出没的方向和时机。’
虽然心里焦躁不安，但该嘲讽还是得嘲讽，要是能影响对方的心态就再好不过，影响不了也能过过嘴瘾。
“怎么了，连个小鬼都怕，有本事跟我硬碰硬啊！你这么弱就敢上门送菜？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一边指挥小鬼抓他，一边辅助围堵对方，同时嘴上还不断的嘲讽，希望能影响对方的理智，让孟靖长直接跟小鬼正面对决。
“……”
孟靖长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对方的话，不是他不想硬碰硬，而是不能，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嘴了。
每一次躲开小鬼那迅速又破坏力强的离谱的攻击就已经够勉强了，还得计算那个阴暗女的视角，提前猜测对方会让小鬼从哪个地方突然窜出来给他一下。
就算躲过了上一次攻击，下一次攻击也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到来，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还没耗死对方，可能就先累趴下了。’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烦躁，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辱骂，还有急剧的体力和精神消耗。
“虚化”状态的体力消耗原本是很少的，但在这种需要不断极限闪避的情况下，操控起来的精细程度要复杂很多，尤其是自己不可能完全闪避掉小鬼的攻击，不得不“实体化”一瞬，用菜刀和其他物品来弹开对方的攻击卸力或者格挡。
“嘶……”
尽管他尽可能的用菜刀格挡，错开小鬼的攻击，可还是意外被对方擦到了一下小臂，看着瞬间空掉的那块位置，以及随之而来的冰冷麻痹感，让孟靖长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开始力不从心了么……呵呵。’
看到这一幕的阴暗女露出了直白的贪婪目光，她已将孟靖长视为囊中之物。
虽然她的战斗经验不多，可一旦战斗时对方露出破绽，这场猫追老鼠的游戏也就快落下帷幕了。
‘一个新鲜还没丧失理智的生魂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真是太棒了，足够小鬼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我再喂食了……
可惜是个男的，还是成年人，虽然可以更好的沟通，但很难驯化操控，就是可惜这个反应能力和战斗意识了，比我养了这么久的小鬼还要好……’
一想到这些，她就感到有些惋惜，这个状态的灵体还没消散多少理智和记忆沾染上煞气，要是她有能力现在立马将对方封印然后驯化代替小鬼，之后熟悉一下，应该就可以一举加入那个组织了……
不过，直接喂小鬼也是大补，倒也不算亏。
‘大不了以后有能力了再去挑合适的，可惜抽生魂太费事了，有那个技术我估计都用不上了。’
看着孟靖长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空一块少一块的样子，阴暗女有些胜券在握的看着这一切。
“……”
孟靖长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在勉强躲开小鬼的又一次进攻后，打算拼死一搏，直接将手里一直拿着的菜刀朝站在旁边看戏的阴暗女扔了过去。
“哦？现在才想起来要对付我？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她只是挥了挥手，小鬼便如同瞬移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帮她挡住了飞过来的菜刀，直接将它打飞了回去，朝着孟靖长的脸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旋过去。
“唉……”
孟靖长起身躲开了这一击，他不敢保证那把刀上有没有小鬼力量的附着，之前被对方丢东西意外打中后，他便没再敢直接接触小鬼长时间碰过的东西。
飞旋的菜刀直接从他身边擦过，狠狠的嵌进了那个快被打得稀巴烂的柜子，使本就摇摇欲坠的柜子看起来随时会倒塌。
“怎么，不继续跑了？”
直视着那个小丑面具下投来的目光，阴暗女忍不住表情讥讽的笑道。
“跑不动了。”
站在原地的小丑长呼一口气，身体看起来影影绰绰的快要消散了一般，他似乎打算束手就擒了。
“一开始早早投降不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嗯。”
孟靖长不知道如何回应对方，小丑面具上甚至都露出了有些迷茫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高强度的思考和逃窜消耗了他太多精力，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种无力的疲惫，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消失，让他难以集中精神思考。
“没趣，那就乖乖去死吧！”
仔细观察着孟靖长一举一动的阴暗女看着这一切，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后手，才操控着小鬼冲过去。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她还是握着自己那把折叠小刀堵在了另一边，防止对方逃跑。
献祭喂养了小鬼不少血后，虽然身体虚弱了不少，但短时间内她和小鬼产生了更紧密的联系，可以勉强凝聚一些力量附着在小刀上，哪怕对方是灵体状态也可以攻击到。
当然，她能控制的时间并不多，不然之前也不会只站在旁边指挥小鬼了。
一想到可以自己亲自动手弄死对方，她不免有些激动。
“唉……打不过我还跑不了吗，再见。”
孟靖长看着冲过来的小鬼，扶了扶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滑落迹象的小丑面具，然后非常挑衅装逼的挥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
还在畅想着杀死孟靖长后的阴暗女看着对方想跑，直接操控小鬼去拦住准备穿墙离开的孟靖长。
却看到对方的身影并没有消失穿过墙面，而是转身绕到了柜子旁边，拿起东西朝她丢过来。
看到这一幕，她一想到自己的家因为对方变成了一片狼藉，一种难言的怒气就直冲脑门。
“直接撕了他，别犹豫！”
小鬼在她的指挥下直接冲了过去，狠狠的将一切都摧毁撞碎。
“不对！等等……”
由于视线被挡住，再加上因为先前的战斗，屋内早已变得杂乱不堪，阴暗女并没有意识到孟靖长的打算，直到她看清小鬼奔向的位置。
那里正是放置神龛的位置。
看到这她直接冲了过去，同时祈祷神龛千万别被破坏。
然而孟靖长早就在计算好了这一切，躲到旁边的他看到小鬼撞上了柜子，从旁边直接狠狠的补了一脚，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柜子直接倒塌。
“该死！”
而冲过来的少女才反应过来，可惜身体来不及刹车，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逃离，却被倒塌的柜子直接砸中了。
她不是没想过这点，之前指挥小鬼追孟靖长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提防这点，所以小鬼也只是打坏了那边放置的部分东西，并没有影响到核心部位，但还是对柜子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可惜后面她急了，一时不察中了对方的圈套。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孟靖长看着被压在柜子碎片下的阴暗女和消散了的小鬼，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