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玉被晒得头晕,赶紧上了马车,吩咐回城,直奔家里的粮库,让管事挂出收粮的牌子,比行情高出一点来收粮,属于完全不管利润的行为。管事不理解,但照办。
接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下人挖一口更深的井,再出去多买些冰块,哪怕贵也买。
在外边忙碌了小半天,人晒得脸发烫,浑身都是汗,她又洗了个澡,换上薄衣服,整个人累得不行,手拿着丝织的白团扇,扇着扇着,渐渐困倦,斜倚枕睡得香熟。
顾留春大汗淋漓的回到家中,就看见她颊边粉汗微融,纱衣轻薄,隐隐透出白腻的肌体,团扇与素手似白玉凝酥。
他最喜欢荷花了,谢韫玉的娇容比荷花还丰艳,他走过去把人叫起来,“醒醒,别睡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谢韫玉困倦,夏日酷热睡的人黏腻,从鼻子里哼唧出一声,“你就不能温柔的叫醒我吗?用亲的。”
顾留春笑着问:“你确定?我近日没刮胡子。”
谢韫玉捂住脸:“不要亲我。”
顾留春轻笑说:“我也没有要亲你啊。”
谢韫玉又不甘心了,她把扇子一扔,整个人往顾留春身上一跳,脸凑过去盖章。
顾留春任由她胡闹,看她被扎的直挤眼睛又固执的模样,无奈道:“你有很大的弱点。”
她用大腿内侧的嫰肉摩擦着,感受着他结实腹部的肌肉,涌动的动作像离水的鱼,挑眉道:“你也有很大的把柄。”
他搂着衣着轻薄的人,谢韫玉就双腿夹在他的胯上。他看着谢韫玉因为动作幅度大而微微下垂的秀发,与她远山眉相得益彰,脸上的红晕好似醉酒一般,如朝霞洒落在她的脸颊上,是如此的美丽。
夕阳西下,似乎应该做一场美梦了。
但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密集的汗珠,仰着脖颈说:“好热。”
“热死了。”谢韫玉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只贴了一会,肌肤上便有了黏腻的汗,明明是傍晚,却和中午一样炎热。
两人不约而同说:“暂时分开住吧。”
这种季节,来一场激烈的敦伦,相当于鱼去油锅里游泳。他们虽然深爱彼此,但还没有想一起做西湖醋鱼的打算。毕竟西湖醋鱼不好吃!
顾留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年夏天好热。”
谢韫玉严肃道:“少卿大人,今年可能要干旱,我之前活着的时候,经历过几次干旱,所以记不得年份了,但我觉得应该是今年。”
顾留春沉吟:“很严重吗?”
谢韫玉点头:“我记忆中都很严重,所以我吩咐人挖井了,尽量挖的深一点。”
“你明天去一趟齐王府和大长公主府,想办法说服他们也挖井。如果他们觉得很快就会下雨,不听你的,你就发脾气,反正用尽办法也要挖深井,以防万一。”
“卑职领命,少卿大人,卑职一定不辜负大人所托。”
顾留春微微蹙着眉,有点难以理解谢韫玉为什么那么喜欢叫自己少卿大人,他心想,谢韫玉的心里一定藏着一个罪犯。
他回书房去了,换下略微厚重的官服,穿着薄纱轻衣。
现在书房里布满了他的公务,完全写满了他的痕迹。
窗户开着,两边通风,但风很温暖,熏的人昏昏欲睡,他没看几张公文就伏案酣然熟睡。
这个夏天,很难熬啊,还是一个人睡凉席舒服。
谢韫玉在凉席上翻身打滚,在井口凉过的凉席最爽了。
“就算天气热,也不能分开住啊,这样伤害夫妻感情。”司棋提出异议。
谢韫玉盘腿坐起来,手里拿着白玉碗,碗中盛着莹洁的寒冰,碗边凝聚的水珠若露华欲滴。
她招了招手,说:“如果顾留春不和我分居,现在这碗冰就是我和他分享,没有你的事。”
司棋拿着勺子凑过去:“天气这么热,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谢韫玉鄙视她,善变的女人。她吃了一口冰,丝丝凉气从嘴里往出冒,“哈~我明天要去大长公主府和齐王府,你要不要跟着。”
司棋很纠结,她一方面不想见外人,在家里,她还可以跟大家吹嘘自己的伤是忠诚的象征,出去了就会有些许自卑,尤其是去大长公主府,她会深刻的感受到她和莫桑的云泥之别。
“听说大长公主快死了,看热闹去吗?”谢韫玉慢悠悠说。
“看!”司棋顿时来了精神。
两人吃完了冰块,开着窗户和门睡的觉,第二天一早收拾收拾,先去大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