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陆尘飞从床上坐起身。
第一件事。
释放开心眼,去看周围的事物。
第二件事。
则是猛抓头皮。
他完全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知道。
昨夜喝了一碗醒酒茶。
再然后,
失去了意识。
至于那丁正卿和红婶,蹲在外面偷听。
陆尘飞是知道的。
心眼明察秋毫,听力更是绝佳。
可是……
那醒酒茶有问题。
也是在饮下以后,两个人才鬼鬼祟祟嘀咕。
所以,
陆尘飞此刻一脸懵逼。
从床上坐起身。
衣服没乱。
庆幸!
但,也有点不幸。
新婚当夜,娇俏新娘就在身侧。
却什么也没做。
“丁!正!卿!”
陆尘飞从床上坐起身,气势汹汹走出家门。
近日所发生的一切。
定要问个清楚,也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那厮卑鄙无耻下流。
手段恶劣。
士可忍孰不可忍!
“新郎官,早啊!”
“新婚燕尔,不在家陪着新娘子,”
“这是做什么去?”
“……”
在半路上,街坊邻里纷纷侧目。
也有疑惑。
凑上前发出询问声。
“去找昌狂算账。”
陆尘飞握紧拳头,愤慨说道。
“算账?”
邻居们先是愣了一下。
昨日婚礼。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十分热闹。
老镇长强忍着身体不适,也要去参加。
更加提升了婚礼重视程度。
小镇内男女老少。
有钱的随礼,然后吃席。
没钱的。
也会凑个热闹。
若是能帮点小忙,也能蹭口饭吃。
也因此。
陆尘飞的婚礼。
昌镇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昌狂年长些许。
声称长兄为父,代替他爹。
招揽客人。
到处跑去敬酒。
“闹矛盾了?”有人小声嘀咕道。
“别去了,狂哥昨晚就离开了。”
“和红婶一起走的。”
也有人出于好心。
提醒陆尘飞,去了也是白去。
就在昨夜。
昌狂和红婶,一起离开昌镇。
“走了?”
陆尘飞惊诧,火气顿时更大了。
感觉像是全力一拳。
打在棉花上。
一个阴差阳错的婚礼,一对互不喜欢的新人。
这叫他怎么面对?
“我听说,他们好像是私奔了。”
“一个未娶,一个未嫁。”
“应该不至于吧?”
“是不是昌狂那小子,跑去看岳父了?”
“……”
众人七嘴八舌,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所有人的注意力。
全都从陆尘飞身上移开。
“砰!”
陆尘飞走到丁正卿院门前。
一脚踹开大门。
果然,
如邻居们所说,人果然不在。
东西还在。
但都是些生活用品。
房间内陈设简单,干净整洁。
在客厅内。
有着一个供桌。
桌子上摆满贡品,不久前还上过香。
“供的我兄弟?”
陆尘飞大步上前,掀开红布。
本以为会是灵位。
会是丁正卿父亲的灵位。
可不料。
那竟然是一个卷轴。
竖起摆放。
在那卷轴下面,还压着一封书信。
信,
似乎是故意而留。
内容很简单。
丁正卿走了,回去陪夫人们过年了。
并且,
再三叮嘱。
善待小林,必得好报。
最后在结尾处,还有一串小字,“吾儿,勿念!”
“我念你二大爷啊!”
陆尘飞气急败坏,把纸揉成一团。
以生平最愤怒的力量。
砸向那卷轴。
“啪嗒!”
卷轴被砸倒在地上,随之铺卷开来。
突然间。
一股强横无匹的剑气。
笼罩整个房屋。
‘咔咔咔~’
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房子,瞬间裂痕密布。
那锋利的剑气。
似是要斩碎一切般。
无可遏制!
“白虹贯日?”
陆尘飞惊呼一声,念出剑法的名字。
他双臂护住面门。
疾步后退。
那肆意的剑气,纵横交错。
房间内一切。
全都被斩成齑粉,快速化为尘埃。
就连那房子。
似乎也撑不了多久,就会被斩碎。
如此恐怖威势。
也仅仅只是打开卷轴的一角。
“可怕!”
陆尘飞心有余悸。
万幸。
没有手贱,直接去拿。
不然肯定中招。
不被剑气斩个粉身碎骨,
也要皮开肉绽,流血不止。
“轰隆!”
最终,那房子不堪重负。
坍塌垮掉。
那卷轴被埋在废墟中,剑气不仅没有被淹没。
还大有层出不穷的趋势。
“好强大的剑气,”
“是我生平以来,第一次看到。”
昌獗拄着拐棍。
听到响声,连忙赶过来围观。
看到纵横的剑气。
叹为观止。
附近围观百姓,皆如他一般。
“切!~”
“剑气而已,还以为多大点事。”
“比起这个,”
“被狗玩断腿,更加稀奇。”
有人挤在一旁,用微弱的声音嘀咕。
转头一看。
那人是闻阎王的弟子,纪壮!
“我尼玛。”
“等我养好伤,”
“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昌獗勃然大怒,看热闹的心情消失了。
“呵~”
那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少年。
回以冷笑。
脸上的表情,带着十二分不屑。
在他眼里。
昌獗的实力,如同蝼蚁。
“抱歉,”
“老朽教导无方。”
“让这小子口无遮拦。”
有老者话语声响起,纪壮连忙回头看去。
来人正是闻阎王。
老者也有一个很和善的名字,闻开山。
只是那和善的名字。
被江湖所遗忘。
老一辈人,很少又提起罢了。
“师傅,你怎么来了?”纪壮惊讶道。
“林大人的剑意。”
闻阎王微微一笑,随后便遣散众人离开。
如今的江湖。
能让他亲自出面的事情。
少之又少。
而林苍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年轻人,”
“你继承林大人衣钵,”
“老朽便送你一桩机缘吧。”
闻阎王挥了挥衣袖。
一柄长剑。
以闪现般的速度,立在陆尘飞身侧。
“使不得。”
陆尘飞连忙拒绝。
天底下,
没有白占的便宜。
拿人好处,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道理。
自从遇到那个卑鄙无耻,下三滥的炼药术士。
自此铭记于心。
“拿去吧,”
“这是我欠林大人的。”
闻阎王笑了笑,双手背负。
欲要转身离开。
“前辈请等一下!”陆尘飞急忙开口。
“何事?”
“那卷轴,是我无意间发现,本不属于我。”
陆尘飞出言婉拒。
“是你的。”
“不!不是!”
“要不……你先试试那柄剑,然后再决定收不收?”闻阎王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