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吼吼。”
小黑子和虎霸天母语交流。
对面四人。
此刻皆是脸色铁青,印堂发黑。
最后。
由那老者讪讪一笑。
说是要小黑子带路,去拜访它的主人。
一狗一虎听闻。
不由得一阵心虚。
若是被那老者知道,陆尘飞并不是什么大官。
更不是什么大人物。
怕是要出命案。
“三弟的主人,日理万机。”
“岂是随便什么人,”
“说见就见的?”
虎霸天装腔作势,惺惺作态。
它想要虚张声势。
惊走四人。
可那四人像是铁了心一样。
坚持要拜访。
老者出自宫廷,在宫中任事五十载。
没有具体官职。
但凭借炼药术士身份,
足以让达官显贵,以礼相待。
卸任之后。
更使得地方豪强,争相拉拢。
“既然是拜访,”
“定不会唐突打扰。”
“老夫手中有一个礼物,乃离开皇宫时。”
“同僚所赠予。”
老者话音落下后,从怀中拿出玉盒。
那玉盒精致小巧。
严丝合缝。
小黑子用力嗅了嗅,没闻到半点味道。
但却可以看到。
其中有光华内敛,熠熠生辉。
“哼,”
“别人给的,”
“能有什么好玩意?”
虎霸天冷哼一声,故作不屑姿态。
“哈哈。”
老者当场怒极反笑。
事已至此。
两只妖物还想狐假虎威,怕是有些不够看了。
若真是追随大人物。
岂能不知。
贵重的不是丹药。
而是玉盒。
此乃云台郡特产宝玉,每年进贡不足十方。
开采玉矿的成本。
耗尽极大人力,物力,财力。
此玉。
更是被冠有云台仙玉之称。
可温神养魂。
深受后宫妃嫔们喜欢。
就连当今陛下,佩戴在身侧的玉佩。
同样出自云台郡。
“我们兄弟有要事在身。”
“先行一步。”
“勿送!”
小黑子和虎霸天,同时察觉到危险。
留下一段话。
拔腿就跑,丝毫不做停留。
它们生怕慢一步。
被那老者活着,然后大卸八块。
“师傅,”
“我们果然被骗了!”
说话的青年,长着一头火红发色。
名为彭河。
一行四人当中,就他脾气最为暴躁。
一言不合。
便要拔剑相向。
“师尊,”
“此事因我而起。”
“徒儿这就将那两只大妖捉来,”
“抽筋剥骨,”
“以泄心头之恨!”
这时一位女弟子开口,她名为苗禾。
最先被两只妖兽。
骗走丹药。
“先跟着。”
老者收起玉盒,挥手示意。
“将那两个畜生大卸八块,岂不快哉?”
彭河不理解师尊用意,有些义愤填膺。
“丁已,”
“为师告诉你很多次。”
“不可意气用事。”
那老者重声告诫,数落三位弟子。
一刀杀了固然简单。
但怎么能肯定,那两个孽畜背后。
到底有没有主。
他年事已高,早已不在乎生死。
可三位徒弟不同,
他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
不能因为一时之事。
误了终身!
“师尊教诲,徒儿定当谨记于心。”
三位徒弟齐齐躬身行礼。
“丁已。”
老者抚须叹息,“为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徒儿定当悔改。”
彭河沉声且又严肃。
“……唉,”
老者再次叹息。
有些话。
最伤人,却又最真实。
狗改不了吃屎。
彭河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养成。
又岂会因为三言两语。
做出改变?
彭河这个品性行走江湖。
注定要吃大亏。
话音落下后,一行四人追着脚印。
朝着泥莞县走去。
……
……
此时。
县城内。
一个瘸子,带着一条狗。
顺着气味。
找到陆尘飞和小慕悦。
才片刻不见。
陆尘飞动用心眼,便看出怪异之处。
虎霸天的瘸腿。
好了一些。
小黑子的背上,长出了细密的绒毛。
并且在他们身上。
有丹药的味道,也有女人的胭脂味。
“偷吃了?”陆尘飞狐疑问道。
“汪汪,嗝~”
小黑子第一时间摇头否认。
然而却没憋住。
突然打了个嗝。
从狗嘴当中,飘出独属于丹药的味道。
“我们惹麻烦了。”
虎霸天见事情藏不住,干脆坦白。
说起柴玉,彭河,苗禾。
三个年轻人时。
虎霸天随口一句带过,没把对方当回事。
最后说起白发老者。
一狗一虎。
不约而同。
露出忌惮之色。
那老者气息独特,口鼻间的呼吸温度。
极高。
仿佛熔岩烈焰一般。
“抱歉,”
“我不认识你们。”
陆尘飞言语决绝,抱起小慕悦就走。
转身的那一刻。
没有犹豫。
没有彷徨。
没有任何思索。
偷吃不说带上他,惹麻烦才想起他。
究竟,
谁是谁的狗啊?
“汪汪!”
小黑子见势不妙,一口咬住陆尘飞裤腿。
再然后。
陆尘飞用力猛甩。
愣是没有把小黑子甩掉。
“你这野狗,”
“纠缠我作甚?”
陆尘飞拖拖拉拉的向前走。
小黑子的身体。
在洁白的雪地里,留下一道痕迹。
“来了!”
虎霸天一惊,倒吸一口冷气。
在街对面。
出现四道身影。
那四人没有出手,只是默默地看着。
几人的目光。
全都聚焦在陆尘飞身上。
二十米。
十五米。
十米。
陆尘飞走近些,这才察觉到几人。
那三个年轻人。
身上皆散发出,修道者独有的气息。
那老者。
却又是气息内敛。
看不出修为。
然而靠近他的风雪,却在数米外消融。
“强者!”
陆尘飞内心一惊。
甩开小黑子的想法,从未有的强烈。
“小友,”
老者抬手指去,“那可是你养的狗?”
“我一个瞎子,养活自己都难,又怎会养畜生。”陆尘飞这般作答。
“养不起,”
“便放任他们去偷,去抢,去勒索?”
老者似是发出询问。
语气中。
却又带着问责的味道。
“这野狗不知从何处窜出来,”
“缠着我不放。”
“诸位若是和它有仇,或捉去煲汤,或捉去油炸。”
“全都和我无关。”
陆尘飞说话间,又一次甩了甩腿。
“小友此言当真?”老者问道。
“句句属实。”
陆尘飞重重点头。
一手抱着小慕悦,一手拄着导盲棍。
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既然如此,那么小友便过去吧。”
老者侧开身子让路。
然而。
擦肩而过的刹那间。
老者突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