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似乎很贵重。”
陆尘飞手掌停在半空,尴尬的笑了笑。
“在我手里分文不值。”
昌兴并不在意,拿起酒壶匆匆跑远。
那手拿烧火棍的妇人。
穷追不舍。
一路叫骂。
惹得周围众人,捧腹大笑。
还有些人。
站在人群里起哄打赌。
赌昌兴今晚回家,必定跪搓衣板。
“不要小瞧那凶悍婆娘。”
“想当年,”
“一个人单挑五个精壮大汉,不在话下。”
昌獗这时凑了过来。
从怀中的口袋里,拿出铜板买酒。
“是个高手?”陆尘飞疑惑问道。
“是。”
昌獗点了点头。
当时挨揍的五个人,其中就有他一个。
那个被揍的最惨。
最倒霉的人。
就是如今的昌兴。
“走了。”
昌獗扛着锄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镇子上很热闹。
打闹声。
几乎从未停止过。
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着趣事。
有人上树掏鸟窝。
结果裤子被树杈刮丢了。
也有人下河摸鱼。
被大鱼钻进了裤裆里,咬的那人涕泪横流。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一群顽劣孩童。
“陆大侠,”
“你这酒,好香。”
小林下班的时间,已是日暮黄昏。
那窈窕的倩影。
青春靓丽的气质。
细嫩的手臂上,挎着始终不变的菜篮子。
她凑上前用玉鼻闻了闻。
如此香味。
还是生平以来,第一次闻到。
“二十文钱。”
陆尘飞忙着收摊,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你卖的酒好喝吗?”
“好喝。”
“我不信!除非先让我尝一尝。”
“不让尝。”
“那肯定不好喝。”
小林俊俏的小脸上,露出大大的质疑。
“你想白喝?”
“才不是!”
小林跺了跺脚,羞愤的跑远了。
她那点小心思。
在陆尘飞面前,自然是藏不住。
对此。
陆尘飞哑然失笑。
想学人家喝酒,还不想花钱。
可真是美死她了。
“汪汪。”
小黑子叫了两声。
叼起酒壶。
朝着小林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
陆尘飞沉默无言。
终究还是被那小林,喝到了不花钱的酒。
……
夕阳西下。
陆尘飞归家。
宅院很大,很宽敞,也很气派。
小慕悦坐在凉亭里。
手里捧着书本,打着瞌睡。
看得出来。
读书很用功。
都把孩子累的睡着了。
“回屋睡。”
陆尘飞走近些,心眼逐渐清晰起来。
那慈祥的笑脸。
转瞬被怒意填满。
小慕悦也在这时醒来。
炯炯有神的大眼,眯成月牙状。
看清是陆尘飞。
连忙将书本藏在身后。
“小虎子,”
“我让你在家看着小慕悦。”
“你怎胡乱教学?”
陆尘飞发出质问的声音。
“俗话说,做人要有一技之长。”
“有本领傍身。”
“将来行走江湖,不至于饿肚子。”
虎霸天沾沾自喜,笑着做出解答。
陆尘飞脸色难看。
举起导盲棍。
又突然觉得棍子太细。
建房子时,所剩下的一根房梁,被他举了起来。
“别别别,”
“听我说,听我说……”
虎霸天双手抱头。
若是被砸一下,虽不至于砸死。
但也会疼几天。
“说。”
陆尘飞忍着怒火,听他详细解释。
“本领不分好坏。”
“关键是……”
“要看学本领的人,究竟是善是恶。”
虎霸天说完,又以自身举例。
他现在。
可是镇子里。
出了名的大善人。
拾金不昧的美名,更是人尽皆知。
“诡辩,你这就是诡辩。”
陆尘飞被气的浑身发抖。
高高举起的房梁。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下。
随后只听咔嚓一声。
木头断了。
虎霸天被砸的满头大包。
闹的动静很大。
周围的邻居,探头探脑观望。
看到虎霸天被追着打。
有人上来说情。
也有人一幅看笑话的态度,在一旁指指点点。
“你不在的这几天。”
“虎霸天每天带着孩子,去镇子外的坟地看。”
“搞得人胆战心惊。”
虎霸天不仅让小慕悦学习盗墓。
甚至。
还带小慕悦。
前往实地考察。
陆尘飞闻声后更怒,一路连打带踢。
小慕悦跟在后面。
见虎霸天凄惨。
她伸出小手,抓住陆尘飞衣角。
用稚嫩的小手。
在半空中比划一通。
意思是说,并不是虎霸天逼着她学。
而是她自己觉得。
书上的内容,十分生动有趣。
“……唉,”
陆尘飞停手,丢掉横梁。
发出一道无奈长叹。
看来。
小慕悦在长歪的路上。
越走越远。
“咦,”
“原来在这。”
“还想着去你家找你。”
昌刻从远处走了过来,脸上表情严肃。
“有事?”陆尘飞疑惑。
“换个地方聊。”
昌刻拉着陆尘飞,去往不远处的小树林。
进入树林深处。
昌刻止步。
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
这才开口。
“还记得白天时,随口说起的酿酒师吗?”
“记得。”
“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外传。”
昌刻小心谨慎,生怕隔墙有耳。
那酿酒师傅。
来到昌镇已有一段岁月。
但却很少露脸。
期初,人们只是以为他性格孤僻。
可后来。
有一伙人追到镇子里。
那群人全都是麻匪打扮,手里却拿着官刀。
很明显。
官府的人冒充土匪。
欲要杀人。
那酿酒师傅没有逃,也没有躲。
仅一次出手。
便给镇子上所有人。
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
官府派来的人,都是武者。
本以为,
那酿酒师傅会不敌。
可不料。
仅一个挥手间,便将所有人抹杀。
“那场面,”
“我至今都不敢忘。”
“只见那人大手一挥。”
“数十个活生生的人,像是空气一般。”
“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连渣都不剩!”
昌刻在说这话时,脸上仍旧保持着当年的震撼。
若非站在一旁亲眼所见。
实在是不敢相信。
世间竟有如此强者,挥手磨灭一切。
“后来呢。”
陆尘飞问道:“人们为什么不愿意提起他?”
“他闯进县城,把县令的夫人和女儿……”
昌刻话到最后,迟迟没有继续开口。
那酿酒师的残暴。
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
“违背妇女意愿?”陆尘飞好奇道。
“不,不是。”
昌刻连忙摇了摇头。
后面在县城里的事情,他也只是听说。
据说那酿酒师。
茹毛饮血。
当着县令的面,将对方妻女生吞。
活生生的人。
被一口一口的撕咬,吃的一干二净。
最后只剩白骨。
此事过后,那县令被吓疯了。
可想而知。
当时的画面,多么地具有冲击力。
令人三观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