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洁白大床上的黑发少年缓缓睁开眼睛。
刚一起身,链条缀着铃铛的声音清脆作响。少年纤细的脚腕上正松垮垮地扣着一条铁链。
铁链另一个连接着墙壁,长长得拖着。平时的活动范围很大,到了晚上,活动范围可以缩小到把他的脚紧紧锁向两边分开匀直漂亮的双腿。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链条的存在,手臂撑着身体从大床上下去,裸露地皮肤每一寸干净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
刚走两步,温热的从他腿间顺下。
洁白如玉的大腿上缀满梅花,现在又滑过丝丝缕缕的乳。浆。
少年自然也感受到了,脸色都没有变,冷着脸继续走着。
肚子里大概不少。
滴滴答答顺着腿滴到冰凉的瓷砖上。
“季榆阳?!”
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高大的男子没有在床上看到熟悉的人,眉眼一横大喊道。明明就在屋里的少年也没有出声。
男子顺着铁链找到了他,整个人泡在浴缸里,身体在透净的水下一览无余。
季榆阳只是抬眼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睛,遮上漂亮的黑瞳,看不出神情。
“喊你为什么不回答?”
卫木大手钳住季榆阳的小脸,虎口卡在他的下巴上,有点硌手。
他这才发现,少年似乎瘦了很多。小小一只蜷缩在浴缸里,像是被打湿了的黑猫,警惕地看着整个世界。
他是该警惕些,要不也不会因为可笑的誓言就被人卖给自己。
卫木看着带着恨意看着自己的少年,心里想到。
“昨天太急。我帮你吧。”
说着自己也脱了衣服,进到浴缸里,将季榆阳托起放在自己身上,轻飘飘地没什么重量。
“没给你吃饭吗?怎么瘦了那么多?”
卫木头搭在季榆阳单薄的肩膀上,凸起的骨头倒是硌得他下巴疼,叼着他温润的耳珠含含糊糊地问道。
季榆阳跟他没有话说,闭着眼睛承受着自己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存在的情欲。
一而再再而三被忽视,卫木也是恼火了,长臂紧紧锁住他的腰身固定住。硬是要从他嘴里听到点声音。
季榆阳也是骨头硬的,紧紧攥着卫木的手臂愣是一声不发,小脸憋得通红。
“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了,一会缺氧了还得我带你去医院。”
卫木手下动作停了,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按按,缓解他刚刚紧绷起来的肌肉。
手下身子一抖。
水面上倒是飘起点。
卫木轻笑了声把季榆阳从水里捞出来,简单冲了一下把他裹在浴巾里塞回床上。
刚刚已经有人来收拾过了,床上的物品全部换了干净的,还散发着太阳的香气。
“你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季榆阳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小脸缩在被子里。
卫木冷笑一声,把湿漉漉的头发抓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拍,道:“别做梦了,那人把你卖给我了。”
季榆阳咬住樱粉的下唇,脸上没一丝血色,绝望地闭起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你骂他都不愿意吗?”
卫木每次都会刺激拿那件事刺激他,但是每次他都只是一副受伤的模样,像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季榆阳只是抱着腿缩在床头一个小角,卫木叹了口气,摔门而去。
季榆阳见他离开,放松下来,软塌塌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出声。
门又被粗暴地推开,卫木没好气地端着肉丝粥进来,横了他一眼,任劳任怨给他扶起来靠在床头。
季榆阳身上还没力气,端碗的手颤颤巍巍,没一会娇嫩的指尖就烫得通红。卫木把碗从他手里夺过来。
“娇气。”
说着舀起一小勺粥,吹凉喂过去。季榆阳看着他发黑的脸,乖乖张嘴吞进去。
“切,这么娇气,离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活。”
卫木一边喂一边小声嘟囔道,季榆阳推推他的手,摇摇头不吃了。
“老板,有人……”
管家敲门进来,话还没说完卫木眼神扫过去,噤声了。
“你好好休息。”
他粗声粗气地说,帮他掖好被子,跟着管家离开了。
季榆阳确定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撩开被子揉揉自己的肚子,刚刚那人捏腿捏手,没想过最难受的肚子,真的是。
没过一会,管家折返回来,毕恭毕敬地对着坐在床边的季榆阳说:“季总,您吩咐的已经完成了,您看……”
季榆阳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挥挥手,道:“去找副总拿奖励吧。”
管家一听,脸上褶子都笑得更开,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两人的关系相当于季榆阳在陪着卫木演那个什么娇弱小白花和霸总的强制爱。
既然他喜欢这样子的,那他造个假身份陪他玩玩也无妨。季榆阳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显大好几号的衬衫,思考着什么。
傍晚时分卫木才赶回来,带着一身尘土,季榆阳这会正脸埋在被子里小憩,没有血色的脸睡得粉红的,看上去可爱很多。
卫木心里的气顺了些,去洗漱间洗了澡换了舒服的家居服钻进被子里。刚搂上季榆阳的细腰,季榆阳就吓得弹开,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像只兔子。
倒显得卫木像个恶霸。
“你那老相好今天找我了,说是最近发了财,要给你买回去,你怎么看?”
卫木脸色不悦,从背后抱着季榆阳跟他咬耳朵。
季榆阳借着他看不见,翻了个白眼。随即转过身,装出一副惊喜又害怕的样子,手抵在他胸口,轻声问:“你会把我送回去吗?”
卫木恼火了,狠狠咬上他的嘴唇,一下就尝到了血腥味,冷呵一声。
“你们倒是郎情妾意的,想得真美!”
动作也发狠起来,墙上的锁链被晃得松动,支离破碎的话连不成个整句。卫木也怕听到不想听的整句。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他眼睛发红,竟是要哭出来一般。
“委屈什么?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季榆阳倒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心疼,趁着间隙环住他的肩膀在他后背拍拍哄道。
“哄我吧,哄我也不会把你送回去的。”
卫木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柔,紧紧抱住怀里的柔软,像个小孩子一样说着狠话。季榆阳拿他没办法,也知道这次逗狠了,主动捧着他的脸,凑上去安抚地亲亲。
嘴巴被咬破的伤口很疼,但是,谁还在意这点呢?
床榻上铺的毛毯一夜湿了又湿,链条的动静也是响了一夜。
季榆阳也不知道自己招惹卫木是对是错,也不敢去想他知道真相后又是怎么个疯样,他现在只想着这一夜能过得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