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木跟他待在一起就不会信息素过敏,他也免除信息素干扰,是不是说明他身上存在什么对信息素产生隔绝的东西。
他没有贸然把想法说出来。
毕竟涉及自己,万一到时候要给他解剖了什么的。
不是不信任卫兰夫妇他们,只是毕竟他们为了联邦和帝国做事。
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只有那个人了。
卫木都没有带上,自己开车去了很远的地方,一路上没有什么人烟。
“季家小子?又来了?”
一位老者的声音从季榆阳面前有些旧的小房子里传出来。
“是的,您又知道了?”
季榆阳紧了紧手里给老者带的袋子,走进去。
屋里桌前坐着的倒是个看上去年轻的女孩,绑着羊角辫,看上去让人怀疑她有没有桌子高。
“给我带好吃的了?给我吧给我吧!”
小女孩从椅子上跳下来,扒着季榆阳手里的袋子脑袋伸进去看。
“哇!钙奶!这是什么?最近新出的?”
她拿着巧克力举高,看了又看,高兴地抱着比她人都大的袋子跳回椅子上。
“你是不是又变小了?”
季榆阳坐到她对面,看着眼前明显是个小孩的人问道。
小女孩又发出老者的声音:“是啊,第一次见面我还是个三十岁的成熟漂亮的姐姐,现在不行了。”
看着小女孩嘴里发出老年男子的声音,还说着这样的话外人见了只会觉得奇怪。但是季榆阳已经习惯了。
“来找我有什么事?”
小女孩吸着钙奶问道。
季榆阳把事情跟她讲了,她总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解决。
“嗨!就这事?把所有人腺体挖掉不就行啦~”
小女孩说话间已经打开第二瓶钙奶,说的轻飘飘的,仿佛在说这个奶真好喝。
看她非快喝完第二瓶准备摸向第三瓶,季榆阳伸手按住摇摇头:“要是你想喝坏肚子去医院然后被切片研究你就喝吧。”
小女孩摇摇头,把钙奶推得远远的。
“姐姐劝你一句,这事别管了,反正你是Beta,他们又影响不到你。”
小女孩撕开饼干包装袋,把饼干咬得咔嚓作响,劝道。
要是以前,季榆阳大概真的就不管了。但是现在似乎自己变得有些……矫情了?他对Alpha和Omega不再是单方面的讨厌、陌生,他周围遇到了很多正常的人。
包括卫木。
“小美阿姨……”
“叫姐姐!”
女孩原来是季榆阳妈妈最好的朋友,叫玉美,是个当时很厉害的药剂师。
季榆阳对药剂的喜欢也有玉美的原因。
小时候爸爸妈妈懒得带他,就把他丢给单身的玉美,两人出去过二十世界。
玉美也没有带小孩的经验,就给他买了耐摔小量杯小试管,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做实验。
季榆阳幼崽时期,玉美三十岁。
现在季榆阳三十岁,玉美倒是在幼崽时期了。
“小美阿……”
季榆阳还是习惯性想喊小美阿姨,玉美一个眼神扫过来,虽然她现在是小孩的样子,但是小时候她那小药剂炸得季榆阳一脸灰的记忆还在。
季榆阳把称呼咽下去,问起她这些年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美放下手心里的小馒头,端正坐好,眼神里满是对当年那件事的回忆。
她说当年自己瞎倒腾出什么药剂,当时药剂明明是失败了,炸在自己手上。可是那天之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年轻貌美,没几年就回归到二十几岁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嘚瑟几年,年纪又开始缩小。
年年、月月、天天都在缩小。
二十年来,她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概再过个几年就要成胚胎了。
她自嘲地说着玩笑话,但是谁又能不对未知的死亡产生恐惧呢。
“所以你找我想要我做什么?帮你研究出药剂?我大概连试验台都摸不到。”
她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于是岔开。
季榆阳也没再坚持问下去。
“我想来问问你以前有没有我这样的情况出现。”
玉美想了想,摇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说:“蓝星好像有个人他家里人见过,你可以去问问他。”
她把那人详细的名字,大概长相都告诉季榆阳。
“那个人以前就有点古板,现在四五十岁估计更古板了,你就报我名字,他如果不揍你一顿的话大概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玉美补充道,语气里满是她自己都可能没发现的笑意和想念。
“如果那人问我你的近状怎么办?”
“你就实话实说,他不会信的,我以前骗他太多次了。”
玉美语气低落,季榆阳给她掏出新给买的手机。
玉美眼睛一亮,开心地接过手机头也不回栽在床上躺着玩。
“那我先走了,之后我再来找你。稳定下来会把你接回去的。”
季榆阳准备回去了。
“走吧走吧,接我回去干嘛,你妈也不在,我出去找谁玩啊。”
听玉美提起妈妈,季榆阳有些失落。
他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去哪了,前些年两人说去哪旅游,就在没回来。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
又一路开着车回到城市,跟研究所的人讲要回蓝星一趟。
他准备见到了玉美阿姨说的那个人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们。免得空欢喜一场。
他跟卫木带着小小的行李箱轻装上阵,当天就到了蓝星。
“今天我们先好好休息,明天要去找个人。”
季榆阳到家催着卫木赶紧洗漱,今天要早点休息。
卫木虽然一肚子问题,但是还是老老实实被他推着去洗漱。
“不行,今晚分开睡。”
季榆阳把抱着枕头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的卫木赶走。
今天,说什么都要好好睡觉。
明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卫木见撒娇耍赖装可怜都不管用,只能抱着小枕头小碎步离开,期待着季榆阳临时反悔给他喊回去。
他都碎步踱到门口了,也没见季榆阳喊他一声。
“诶…突然感觉易感期也挺好的…”
卫木胳膊枕在头下,想着易感期时候跟季榆阳同枕而眠的时候,感叹道。
如今被子冰冷,多少有些不习惯。
他卷了卷被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紧睡着。
两人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