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木还真的是快易感期了。
检查完当时就被隔离在自己房子里,连季榆阳出院都是季末他们去接的。
“卫木怎么样了?”
季榆阳收拾着不太多的行李,问道。
最近卫木的易感期,他们连消息都不让发,担心卫木闹起来压不住。
季末说不好,反正当时卫木被送回家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
他们去送物资的时候,卫木猛地按住门不让关上,脸色黑得唬人。还是让卫夏以直系亲属的信息素压制住才顺利关上门。
季榆阳听着这些心里不大舒服,垂着眼睛不说话。
季末本来是要带他回研究所暂住几天的,可是他经过卫木在的公寓说什么都要下去。
“你现在去他要是失控怎么样你,我们拉都拉不开他!”
季末恨铁不成钢,皱着眉扯着他的行李袋子拖制住他。
季榆阳行李也不要了,从车上下去,边走边说让他们不要担心。
说着步子越走越快。
还好季榆阳是个Beta,如果他是Omega的话隔着这个门都能感受到强烈的薄荷信息素。
房门外面被安了一个铁门,是插销锁上的,卫木从里面打不开。
季榆阳看铁门也没有被强硬破坏的痕迹,猜想大概卫木很乖地一直待在屋里。
他想到卫木上次易感期,手腕上那圈齿痕隔了好几个星期才长好。可想而知当时咬得有多重。
敲了敲门,许久没人应声。
“卫木?是我!”
季榆阳提高音量,拍门的动静更大了些。
隐隐约约听见门里有了声响,从里打开一条缝,黑暗里露出一双浅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门口的人。
看清来人眼睛一亮,把门打开。
只这几天卫木看上去就糟糕了很多,乌糟糟的头发像鸡窝一样,眼下的青黑快要比眼睛都大了,胡子也没刮。整个人看上去跟桥下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哥哥……”
他不敢相信,他们不让他跟季榆阳联系,说失控的自己会伤害到季榆阳。
季榆阳推着他进屋。屋里一丝灯光都没有,卫木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
他不知道踢到什么,身体失去平衡往前甩。一只手箍在他腰间扶住他,手心的温度隔着衣服烫得季榆阳皮肤疼。
“季榆阳,他们不让我见你。”
卫木说的委屈,季榆阳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摸黑攥住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
卫木大概也是怕了,迷蒙着脑子也不敢有动作,鼻尖蹭着季榆阳的肩膀把他衣领衣服推到旁边去。
季榆阳拖着卫木大背包,摸到灯的开关。屋里瞬间涌进光亮,卫木把脸躲到季榆阳肩上不做声。
费着力气拖着他到屋里,往后一仰,两个人砸在床上。
季榆阳喘了两口气,刚想起身,被卫木手脚并用缠在床上。跟个被翻面小乌龟一样,翻不过来。
“我不走,我给外套脱了,刚从医院出来一身病气。”
季榆阳轻声哄道。
卫木伸手帮他把外套扒拉下来,继续黏在他身上。
“那你抱着吧,我睡会觉,你不在我觉都没睡好。”
季榆阳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寻个舒服位置闭眼。他也没说假话,卫木被带走之后他一个人在医院晚上总是做梦被魇住,一直没睡好。
没一会季榆阳呼吸就匀速了。
卫木看了看怀里的黑发青年,轻柔地把他往怀里搂了搂,脸颊挨着他发顶,也暖呼呼的睡过去。
季榆阳先睡醒的,够过来被丢在地上的外套,拿出里面的手机给他们报个平安,就转身面对着卫木。
眼前流浪汉一样的人让他吓了一跳。
昨天环境黑他没注意,今天才给卫木看个真切。这流浪汉一样的男人绝对不是他会撒娇的爱人!
“卫木!起来重睡!”
季榆阳拍拍他的脸,卫木不大高兴地睁开眼,看到是季榆阳一下没了脾气,笑着问他怎么了。
“赶紧洗澡剪头发刮胡子!你看看你!像个流浪汉!”
季榆阳把他拖起来,拉到浴室,把他扒拉干净丢到放好水的浴缸里。
“好了,你睡吧,我给你洗。”
季榆阳拍拍他让他把头枕在边上,卫木这会醒神了,意识到季榆阳要给他洗头发,眼睛亮亮地看着季榆阳。
温热的水从头顶落下,很好的缓解了易感期这些天一直压抑着的头疼。手指在头发里按摩,清新的洗发水味充溢整个浴室。
“闭眼”
季榆阳说道,拿起蓬蓬头给他冲干净头发上的泡沫。把浴室交给他让他自己洗澡。卫木刚要撒娇,季榆阳看着他胡子拉碴的样子捂住眼睛摆摆手。
卫木擦着头发出来,季榆阳站在镜子面前,手上拿着刮胡刀,旁边放着剪刀笑看着他冲他招手。
“我能相信你吗?”
卫木坐到椅子上还有些担心。
“放心交给我。”
季榆阳站在他身前,一手扶住他的脸,抹上泡沫覆盖住半张脸。
“不要动。”
季榆阳轻声地说,手上的动作也很轻,小心翼翼的。洗掉残余泡沫之后又是一张熟悉的干净小脸。
“对嘛,这才是嘛。”
季榆阳摸摸他的脸,满意地点点头。
卫木逮着机会撒娇道:“那你亲亲我。”
季榆阳也不吝啬,双手捧在他脸边,对着他的嘴唇盖下去。大概是易感期的原因,他的嘴唇很烫,舌尖和口腔也是。
“好了,现在给你剪头发!”
季榆阳亲完擦擦嘴边,按住卫木的肩膀将他扶正。卫木还沉浸在亲吻中,下一秒被面向镜子披上塑料袋。
季榆阳看着很专业的来回比划比划,倒是也没敢剪多,把他有些长的刘海剪短一些。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
吹风机吹干之后呆住了。
刘海似乎剪的有些超过了,齐齐整整地盖在眉毛上面一点,标准的妹妹头。
倒是不难看,就是很呆。
卫木扁嘴,季榆阳赶忙把他转过来,把他脑袋抱在怀里安慰道:“很好看的!真的!”
卫木趁机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肚子上,平时能埋猫肚皮的机会可不多。
卫木的呼吸让季榆阳有点痒,但是箍在腰上的手又像个钳子掰不开,只能受着。
忙活了一上午,季榆阳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卫木啃啃啃偷笑。
“我去做饭,吃点什么?”
“咖喱鸡”
卫木套上围裙,非要季榆阳也站在厨房里陪他,是一刻也不放人离开自己视线。
[真的还好吗?卫木没发狂吧?]
[嗯,真的没事。]
季榆阳低头回复季末他们发来的信息,没看见卫木落在他身上占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