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榆阳看着眼前的废弃工厂，嘴角抽搐两下。
合着他跟卫木俩人筹划一晚上的碟中谍计划，自己也是其中一碟。
他小瞧了林龙他们色彩大军。
一把碟中谍中碟玩得三头耍三头忽悠。
只是不知道卫木说要来这，现在怎么样了。
“你个兔崽子骗到我的头上！我那么信任你！”
刚一进去就听见林龙的大嗓门，被捆在地上还像个跳脚的虾挣扎。
他骂得也是个头上带颜色的少年，只是这个少年含蓄一些，只是染了粉色，没有其他的颜色。
“榆阳哥？我对不起你，识人不清，没能替卫哥守护你，还得委屈你回去跟那个猥琐变态暗恋狂受罪。”
林龙看见站在黑衣人中间的季榆阳，嘴一撇哭起来。
声声泣血。
粉发少年手里的铁棍一下一下敲击地面，虽然是笑看着林龙，却让他背后泛起冷意。哭诉的声音小了下来，只拿通红的眼睛瞪着粉发少年。
“莫得尔，莫少校，你们办事的效率很低啊。”
粉发少年坐在林龙肩膀上，手里的棍子抛起接住，拖长了声音喊黑衣人大哥的名字，语气充满了不屑。
莫得尔？
莫旗？！
莫得斯！
季榆阳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荒谬但是大概率正确的想法。
黑衣人大哥莫得尔摘掉墨镜，墨镜下的脸果然跟在山里遇到的莫旗有些相似。
“办成就行”
莫得尔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说着话就把季榆阳也绑上手脚，放到林龙他们旁边。
墨黑的头发在一群五颜六色就是没有黑色的头发里非常显眼。
“哥哥，抓你可有点费劲啊”
粉发少年掐住季榆阳的下巴，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来转去。同样喊着哥哥，却让季榆阳只感觉头皮发麻，被蛇缠住的冰凉黏腻。
季榆阳没有搭理他，他眼睛微眯，手指使劲。
“季末！你放开榆阳哥！卫哥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林龙在旁边看了着急，不顾被捆，扭着身子向粉发少年也就是季末撞去。
撞了个空，栽倒在地上。
季末松开季榆阳的脸，白皙的脸上深深两个指印。
季末抬脚踩在林龙头上，眼神发狠慢慢用力踩下去，莫得尔见林龙表情痛苦出声制止住他。
季末冷笑一声，拎着林龙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甩到一边。
季榆阳他们用身体接住被甩过来的林龙。林龙吐出一口血沫，靠在他们身上缓慢地喘气。
大概是觉得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莫代尔跟季末丝毫不避着他们商讨接下来的任务。
明天主星会派飞船过来接季榆阳回去，莫得尔留在蓝星，季末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也跟着回主星。
季榆阳根据这些消息冷静地分析起来。
“我要跟主星的人通话。”
季榆阳打断他们的讨论。
莫得尔和季末转头看向他，跟他墨黑的眼睛对视上，不带一丝情感的黑眸让他们有些不舒服。
“你凭什么……”
季末张嘴嘲讽，还没说完联络器就响起。
屋子中间投影出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头发一丝不挂地梳上去，没有表情的脸跟屋里的某个人有点相似。
“上将”
他们这样称呼投影中的那个男人。
看来这就是当时跟帝国皇子传出花边新闻的莫得斯上将。
“季榆阳在哪？”
莫得斯上将问道，他在投影中并没有看到季榆阳。
莫得尔把地上的季榆阳拽起来，这样的见面可不太体面。
“上将，您这有些太过友好吧。”
季榆阳举起被捆住的手，阴阳怪气地说道。
莫得斯示意莫得尔把他们都解开，季榆阳揉揉被勒出印子的手腕。
“现在满意了吗，季先生。”
莫得斯笑道。
“莫得尔，把所有人都带走，我要跟季先生单独说些事情。”
莫得尔撵着人出了房间，丝毫不顾反对的声音。
屋子里只有季榆阳和在投影里的莫得斯。季榆阳打量着四周，思考逃出去的可能有多大。
“还请您不要想着逃走，且不说逃不远，您逃了，剩下那些人……”
莫得斯明晃晃地威胁道。
季榆阳找个轮胎做成的秋千坐下，梳理混乱的脑子。在这一天，自己接受的事情远超过前半生。
“莫旗是什么人？”
季榆阳先从无关的问题问道，他暂时不想去面对严肃的问题。
“我以为你会问主星为什么要费劲功夫抓你。”
“莫旗是我和莫得尔的父亲。”
果然。
莫旗这个满嘴谎言的老骗子，季榆阳心里暗骂。
“那主星为什么费劲功夫抓我？我前些天遇见过您父亲，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所以还请您不要撒谎。”
季榆阳说道。
“主星只是想请您回去破解您祖父的笔记。”
莫得斯回答，看上去并不像撒谎的样子。
“您父亲说得可跟这个不一样。”
“我父亲了解的只是最开始的主星计划，现在我以上将的身份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季榆阳对此存疑。
“实不相瞒，您的祖父就是当年研究出转换药剂的人。我父亲应该也跟您说过，星际现在出于崩溃的边缘，我们比起让您繁育Beta这件没有保障的事情，不如让您从根源找出转换药剂的解药。”
莫得斯说了很多，季榆阳对此的相信多了一些。
他知道祖父是个很厉害的药剂学家，他也确实有一本祖父记满了数据的笔记本。
但是这些是他跟主星谈判的条件，他不能过早暴露他手里的东西。
屋里正说着，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明天我们将会去接你，无论你是否愿意。其他的事情我们在主星慢慢聊。”
莫得斯说道，说罢便中断了通话。
门被从外面踢开，走进来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脸，但是除了卫木还能有谁来呢。
“季榆阳……”
卫木倒下来，重量压在季榆阳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开始浮起红疹。
“你们用信息素压制他了？”
季榆阳抱着卫木的腰，看着外面的众人开口问道。
众人莫名被他震慑住，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说话回答。
“你跟着回主星可以带上他，信息素过敏的治疗在主星总要比在蓝星要好。”
莫得尔猜出卫木的症状，刚刚哪怕他们用信息素压制也没从他手里讨到什么好处。薄荷味的信息素压制过来简直冷到了骨头里。
季榆阳侧头看看昏迷的卫木，替他思索起这个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