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咱们安分点赶紧赶路去黄泉成不?!都被捆成这样了,逃出去都难还小主意打到大妖怪身上了?
三两呜呜地表示抗议。
“嘘,他来了~”
三两只感觉悬着的心脏随着她这句话,蹭地缩紧,大气不敢出一个。
木槿穿衣服似地将蛛丝套在身上,躺了回去。
沙猫屏退左右,信步走进,开始焚香沐浴--也就是在沙堆里打滚。
不改兽性,想来成大妖也不过近期的事儿。
完事儿走到他俩身旁细细打量,黑底白斑的鼻子在三两身上细细地嗅着,深吸一口,满脸享受。
救命啊,阿姊救命!三两挣扎着呜咽着,看向旁边的木槿。
“挣扎吧,越恐惧的味道,我越喜欢!”
顺着三两的视线看去,对上木槿淡漠的眼神。
沙猫瞳孔瞪圆:“你不怕我。”
他放过三两冲木槿走来,喃喃自语地重复:“你不怕我,没有恐惧,你不怕死.....”
蹭地露出尖锐的爪子,在她光滑白嫩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哦~依然不害怕。有点意思~”
他笑得阴险又兴奋,爪间逐渐用力,木槿脸上出现几道划痕,淡绿色的血液渗出。
沙猫露出粉红的舌头,趴在茧上轻轻舔舐,舌尖的倒刺将皮肉舔到翻起。
“哟,你这小仙,有点东西!”
没有恐惧也鲜甜非常,好!
他看着包裹的蛛丝,摸了摸自己毛乎乎的下巴,是从脖子下口呢,还是手腕。
“啊!”有了!
肩膀的蛛丝被划开一个破口,肩膀的伤痕深得见肉。三两呜呜地表达自己的担忧和抗议,沙猫反手一个定身,房中这才安静下来。
他瞳孔全圆,兴奋地扑上去啃食。
木槿眼睛突然一亮,斜眼瞟他。
沙猫刚下嘴啃了两口,就听得门口大声嚷嚷:“大王!大王!起大风了!”
“起个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滚!”
他将嘴角残留的血迹舔舐干净,怒骂闯进来的小蛇。
“大,大,大王,沙,沙子倒灌进来了!”
“什么?!哪家大妖怪过咱的道了?让爷爷去会会他!”沙猫挥手将她肩膀的伤口愈合,蛛丝识趣地包裹回去,确认无误便匆匆离开。
洞外狂风骤起,卷着漫天的黄沙已将洞口堵死。
尚未离开的宾客都躲在深处,见沙猫赶来,慌忙求助:“大王,我们法术对这风沙无效,这可如何是好?”
“莫慌,老子去会会这什么东西刮的妖风?!”
干旱面前,谁能抵得过旱魃。沙猫在裆中掏着百宝袋,翻来覆去没有,心下大骇!
小蛇在身后蜿蜒跟着,见他慌乱赶紧出声询问:“大王?”
“你先守着,本王去去就来~”
回到房间,木槿和三两已经解脱束缚,正翻找着有没有其他出口。
正好!
沙猫本还焦急,看到他俩灵光一闪,有了新的主意,算是放下心来。
“拿命来!”
“阿姊!”三两见着变幻兽形态的沙猫冲了过来,大叫木槿注意!
沙猫浑身溢满妖气,三两见木槿没有反应,冲到她身前以肉身抵挡。
紧闭着眼,想象中肉体被撕裂的疼痛并未出现。
只听得小猫┗|`O′|┛ 嗷~~地一声,他眼睛张开些缝隙,沙猫已倒地不起。
“阿姊~他是死了么?”
木槿还在石壁上摸索,淡淡回复:“没有,毒晕了而已。”
三两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唉声埋怨:“就不能提前给我透露一点?”
“怕你演不像穿帮了,再说,多吓吓有助于长胆子。有了,走吧~”
这种全封闭的洞口,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入。这沙猫,果然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木槿掀开红色床幔后,发现石壁上有一道很小的裂隙,摸了半天,算是开了。
“大王!”徐娘仓皇的声音在房口响起。
“快!”木槿伸手拉过三两,赶紧送进去。
“啊!大王!”徐娘惊呼着,探了探鼻息,沙猫尚活着。
抬眼便见着木槿的背影在墙里的暗洞中行走:“仙姑救救我!仙姑等等我!”
木槿没有理她,三两满脸担忧:“阿姊,快走,她等下又对我们下手了!”
“小孩,等等,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带我一起走吧~”
三两回头瞄了一眼,徐娘消瘦的身形卖力地在狭窄洞穴中艰难行走,已满头大汗。
突然,有些可怜她。
徐娘被长裙拖累不过,干脆扒了外衫,只着亵衣。
三两忙别回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知多久,终于见着些许光亮,不规则的洞口被藤蔓遮盖。
木槿欣喜,是树的味道,还有草,有花,水声不断~
三两扒开探头看,慌忙扶着墙壁刹车后退,木槿险些撞上。
“干嘛?!”
“阿姊!”
探头看去,这洞口,竟是悬崖峭壁,水声来自不远处的瀑布。
藤蔓只到洞口下方丈余,伸手触摸,只道是,上方不远处仍是沙丘。
“好消息,坏消息你听哪个?”
三两急死了:“快点说!”
“急躁!”木槿点了一下他的小脑瓜:“好消息是,这里就是沙丘的尽头,坏消息呢,就是我们要么上去,在沙丘绕一圈,要么呢就跳下去。”
“会,会死吗?”
木槿探头看了眼,不是水就是树:“还好,你只要不在石头那儿着陆,就不会。”
三两心尖直颤,探头瞄了一眼,抓着石壁的手不停抠着。又想想黄泉里受着折磨的罗伯,心一横:“我跳!”
“仙姑,我也不会飞,这么高下去,估计没得活。”徐娘扑通一声跪下。
“仙姑,我族就这两只小家伙了,实在不行,您行行好,帮我把两只带下去吧。”徐娘说着,抽泣起来:“不管他们能不能生存下来,至少有条活路,总比在这儿被饿死得强。”
木槿没答,只是丢过去一把破破烂烂树叶做的伞:“自己带着他们一起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三两,走了!”木槿扒拉开藤蔓,将伞打开放到三两手里,顺手一推,听得他的惨叫在山崖上回荡。
自己也轻飘飘落下。
徐娘手脚并用爬过去,见两人无事,拍了拍腰间的宝贝:“我们也下去了,就看这烂命该不该绝!”
随着木槿翩然离开,上头沙丘暴躁的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