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想要救世，那她便需要成为世界法则，但是若是与这恶心的家伙融合，她不能接受。
“世界只能存在唯一的意志。”
“是吗？既然你不肯说，那便是杀了你也没什么损失吧？”
玖璃作势将魔法汇聚于掌心，在光球跟前晃了晃，做足了威胁的架势。
在魔法渐渐逼近的最后关头，祂急忙喊出了：“……留在此处的唯一存在就是法则！”
“早说不就行了，”玖璃收回魔法，“当然，我对你无知又傲慢的想法没兴趣。”
“狂妄的小鬼，汝会付出代价。”祂不甘地嘶吼着，随即被玖璃一把按进信息流中。
最初她还能感受到祂的挣扎，很快，挣扎变弱，最后连手中的触感都完全消解。
很快，她感觉到信息流发生了奇异的变动，她眼前不再是难以辨明的信息，相反，信息流变得清晰起来，似乎只要她愿意，不论何处的信息唾手可得。
“原来世界法则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她喃喃自语。
紧接着，构成世界的脉络也在她脑中清晰起来。她很快在其中捕捉到世界法则将世界划分为人神两界却又完全划分开的条款，略加修改，彻底隔绝了神明对人类的直接干扰。
将人类的世界还给人类，将神明限制于神明的世界中。
很快，她在信息流中捕捉到了一抹不和谐的色彩，果然是世界法则。她挥了挥手，便将其送入轮回。
“让祂成为普通人吧，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他或她。”
这是祂应得的惩罚。
原身也是想让祂经历自己所经历的，那么就让祂彻底成为普通人，在祂所造却不在乎的凡尘中浮沉，体会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处理完这些，她便呆立于这个空间中，没有任何动作。
并不是她口是心非，享受成为造物主的快乐，也不是她迷茫，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仅仅是因为她觉得刚刚自己的举动如此自然，甚至恍惚间觉得有几分熟悉。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从未干过这些，难道是不论谁接班都能完美完成衔接吗？还是这个空间确实会蚕食她的心智，让她真的变成一个“合格的世界法则”？
“系统，委托人满意地离开了。”系统刚刚处理完收尾的工作回来，没注意到她的失神。
“啊，好的，那我们也离开吧。”
………………
雪白的小兽乖巧地凑到玖璃脚边，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腿。
它好像长大了一些，变得更像她曾经养过的那只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变大。
“确认信息吧。”她蹲下身揉捏着小兽，眼神扫过眼前的光屏。
姓名：玖璃
性别：女
能力判定：大魔导师及以上、力量惊人
灵魂能量：6000
备注：魔法空间
“这个世界的灵魂能量似乎比上个世界翻了一倍？”玖璃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的委托人是神明，能力更强，所以留下的灵魂能量也更多。”系统解释道。
“好吧，不过，回到原来的世界需要多少能量？”她之前并未询问过这个具体的问题，如今反而有点好奇了。
“这项业务的基础费用是20000灵魂能量。若是需要倒回时间，需要根据受干涉时间长短来看，每天需要多支付100灵魂能量；若是需要更换身体，需要看何时有合适的身体，并额外支付10000能量的身体调整费用。”
这么听起来好像也不算太多。
毕竟于她而言，并没有过回到过去的打算。
“看看新委托吧。”
玖璃说完，眼前的个人信息更新为任务列表，她上下翻了翻，确信仍旧没有现代。
“你们上位意识是不是与我有仇啊？”她打趣道。
不至于每回都不给她留个现代位面的委托吧，总不能只有现代以外的人才有遗憾。
她翻来翻去，指着一个古代位面说：“就这个吧，好歹是个皇帝，总比去受气好。”
“好的，我给您叫委托人。”
系统说完，一个身穿囚服的年轻女性出现在玖璃跟前，她骨瘦如柴面目凹陷衣着褴褛，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的淤青与血淋淋的伤痕。
“你……没叫错？”玖璃看她凄惨的模样都忍不住怀疑。
虽说只是个傀儡皇帝，但即便是被人害死，不也该是走得体面些的？这活脱脱一个经历了不为人知的人间惨剧的模样，不知道以为是犯了什么大罪。
然而她身为皇帝，朝政被摄政王和丞相把持，便是再昏庸无度又能有多大的罪呢？
“委托人身份验核成功。”
哈，看来她选的新委托也注定不会太平静了。
“你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玖璃见她这么惨，语气也软了下来。
“唔……嗯……”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玖璃在她试图张合发声时注意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她没有舌头。她到底为什么会遭遇这些？
“……你不要激动，稍等一会儿。”玖璃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眼前这个委托人的情绪。
玖璃的手落在她背上时，明显感觉到被骨头硌了一下。
“系统，可以修复吗？不然我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啊。”玖璃看着地上的小兽道。
“……抱歉，是我们工作的疏忽。”不知是不是被眼前委托人的惨状震惊了，系统居然在玖璃提问时才反应过来。
它的前爪搭在委托人身上，很快，委托人口中发出了完整的呜咽。
“你……算了，你先哭一会儿吧。”玖璃见她哭得厉害，干脆将人按在肩头，任她用泪水发泄情绪。
等她哭声渐渐低了，玖璃才继续开口问道：“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杀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委托人的声音由颤抖一点点变得清晰而尖锐。
“杀了谁？”
“晏堇诚、慕怀山！”她恨恨地说出这两个名字，咬牙切齿，仿佛恨不能将他们生吞活剥。
“叶相的女儿呢？”玖璃继续问道。
眼前的女子眼中浮出几分犹豫：“虽我所遭受的皆因她而起，却不是她主动做了什么……我……”
在这么仇恨的情况下还能回归理智，玖璃对她感到满意起来：“没关系，不知道怎么处理就交给我处理也行，你可以慢慢想。但我要提醒你，杀人不过头点地，痛苦只是一下，你确定要让他们这么轻易死掉吗？”
系统因为玖璃的话而打了个寒颤。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显然她遭受的痛苦主要来源便是这两人，所以当话题回到他们身上，她又会变得激动。
“他们最在乎什么？”
“……叶泓仪？……还是……江山？”
她痛苦地抱着脑袋，似乎一时也判断不出那两个伤害她的人最在乎的到底是叶相的女儿还是自己的野心。
“哈，原来还是狼子野心觊觎着江山社稷呢？”玖璃嘲笑道，“无所谓，那就让他们都得不到吧？”
她激动地抱住玖璃：“你说得对！要让他们感受到和我一样的痛苦才行，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让他们死了呢？”
她的语气逐渐扭曲，让系统忍不住远离了几步。
宿主和委托人都好可怕，它不过是个新生的系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