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和赵明德掰扯,直接命令道:“现在就出去!”
赵明德无奈,只好离开了院子。
那丫鬟见他走了,脸色终于好了些,但看了眼屋子,眉头又皱起来。
屋内的叫声还在继续,不过比之前池云筝在走廊上时听到的要好了些,可见那妇人进去的确是有些用的。
“姑娘,这里面的人是怎么了?”池云筝问那小丫鬟。
但大户人家的丫鬟显然规矩极严,她警惕地看了池云筝一眼,却什么都不说。
池云筝也只好继续站在门外等了,一边等一边回忆之前老妇人的话。
很显然老妇人想要请她看病的人就是屋里这位,当时老妇人曾问她是否对生育有了解,难不成有些关联?
池云筝还没想明白,屋内不知道怎么了,又传来女子的尖叫。
那小丫鬟听得这叫声一张脸都白了,紧张地站在门口。
屋内,张妈妈抱着自家小姐,一双眼睛都哭红了,但她怀里的女人却还是想要伤害自己,几次要咬自己的手,都被张妈妈给拦住。
在张妈妈旁边除了进来帮忙的丫鬟外,又站了一对中年夫妇,二人的神色都有些苦恼。
张妈妈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那对夫妇道:“我今日出门是去找大夫,听人说城东有个女大夫,我去见了她,她现在就在门外,要不要请她来看看?”
“女大夫?”男人皱起了眉头,“她能和张大夫何大夫比么?”
老妇人也不知道,一时被问住了。
倒是那贵妇人犹豫了下,说:“让她来看看吧,不行就算了。”
男人有些不乐意,但张妈妈怀中的女子一直情绪激动,张妈妈都快制不住她了,也只能试一试。
“请她进来。”男人说。
丫鬟得了令立即前去开门,门一开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池云筝。
“你是张妈妈带来的大夫?快请进。”丫鬟说。
池云筝点点头,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漂浮着一股很浓的药味,池云筝初初闻了下,嗅到几味安神的药材。
看来之前那位张妈妈的安神药就是给这女子开的,池云筝心里有了数,快步走到张妈妈面前。
“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夫人。”张妈妈祈求地看着池云筝。
她怀中的女子本来情绪都慢慢平静了,看见有陌生人进来,一下子又开始暴躁。
池云筝意念一动,直接从空间内取出一根银针,动作迅速又准确地刺入女子的穴道。
女子嘴巴张了张,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张妈妈惊呼一声,紧张地问:“你对我家夫人做了什么?”
“不必担心,只是让她暂时睡一觉而已。”池云筝站起身。
“睡一觉?”贵妇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愣愣地看着池云筝,眼眶慢慢红了。
池云筝一怔,怎么回事,难道睡一觉也会对这女子有什么伤害?
“我家萱儿已经好久都没能好好睡一觉了,你若真能让她睡一觉,多少钱我们都给!”贵妇人语气激动。
池云筝这才注意到其他人的神色也有些变化,张妈妈更是泣不成声。
她愣了下,疑惑地问:“之前来的大夫难道没有给她扎过针或开药吗?”
以她对这个世界的接触,这儿的大夫水平也还没有落后到这个地步呀。
贵妇人抹了抹眼泪,“不是的,他们也针灸过,药更是开了无数,可是都不管用,就算当时有用,过不了一两个时辰萱儿又会醒来,每次这样醒来后,她都会比之前更糟糕。”
原来这里面竟还有这样的内情,池云筝了然。
“先扶她上床,我给她把脉看看。”池云筝说。
丫鬟们忙把那女子抬上床,池云筝这才注意到那女子身形瘦弱,看起来很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但在这样的大户人家,营养不良是不该存在的。
她心里疑惑,先坐在床边给女子把了脉。
女人的脉搏跳动虽然不算强劲,但并无其他病症,如果仅从脉搏来看的话,她除了气血有些亏之外,看起来是个很正常健康的人。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这女人的状况,只看脉搏池云筝也不敢信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见池云筝许久没有说话,那对夫妇和张妈妈的脸色都有些紧张。
“你是不是也觉得萱儿没有问题?”那贵夫人问。
池云筝把手从女人手腕上移开,扫了眼女人肉眼可见的虚弱状态,摇摇头。
“不,这恰恰说明她有大问题。”
夫妇二人听到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一亮,张妈妈更是激动地抓住池云筝的手,“你看出夫人的问题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池云筝扫视了女人一遍,思索片刻后看向张妈妈。
“你之前问我对生育的女人是否了解,我原以为你家夫人是生育过,可我刚才给她诊断,发现她只是有些气血虚弱,并不似生产之后的症状。”
那夫妇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原本还对池云筝有些怀疑的心此刻也都打消了。
张妈妈苦笑一声,把原因如实道来。
这生病的女人叫宁萱,是武宁候府的少夫人,这宅子就是武宁候府的,而房间内这对夫妻就是武宁候和武宁候夫人,张妈妈则是宁萱的陪嫁嬷嬷。
池云筝听着老妇人介绍身份,眼皮子跳了跳。
她虽然不知道武宁候什么地位,可是这身份也不一般吧,没想到居然在水云城里,更没想到她居然误打误撞来了这儿。
心里有些震惊自己这运气,池云筝面上还是稳住了,平静地听张妈妈讲述。
“我们夫人的确是怀过孩子的,但是没有保住,自从孩子没了之后,夫人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我们开始以为是癔症,找了很多大师,甚至还专门去寺庙做法,可是都没用。”
张妈妈擦了擦眼睛,“很多大夫都来给夫人看过,可是他们要么说夫人没什么大问题,要么说夫人是癔症,让我们继续找人做法,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