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央经常感到画面模糊,有时候自己甚至连辨识物体都困难,难道是因为睡眠太少了,患上近视眼了?时央立马摇摇头,这都什么时代了,也没见哪个修仙的人戴着眼镜啊,而且现在自己早已不是肉体凡胎了,怎么可能会出现近视眼,或许是最近因为师父的事情没有休息好吧,想到这里时央拿出鱼恨桃送给自己的翡翠豆蔻,这翡翠色泽鲜艳欲滴,就算是一般人的玉石也是价值连城的,多好的东西,还带仙法,想必很是贵重。
向书容推开门一进来就看见时央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手的玉石在手仔细把玩,十分沉溺地样子,而且这块翡翠看起来价值不菲,他走上前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东西,花了多少钱?现在的玉石商人可会宰人了。”
时央说:“我没花钱。”
向书容奇怪了:“没花钱?”
时央点点头:“这是别人送的。”
向书容激动地抬高了声音:“谁送的?!”
时央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抬眼看着他:“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我昨天行善积德,别人送给我的。”
向书容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不过这样贵重地东西,看来你一定帮了人家大忙。”
时央想了想,帮助珍珠楼的楼主免于清誉受损地危难之中,应该算是大忙吧....于是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时央忽然想起今天向书容竟然没有下山,不由得问:“你今天不用下山吗?”
向书容说:“我最近不下山了,我要突破筑基了。”
时央点点头随即“嗯?”了一声,“突破筑基?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向书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朝她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向书容不知道自己昨天已经突破筑基了?但是只要他运功必然发现啊,难道昨天的突破只是成魔的向书容突破了,但是他本身并没有?
时央“嘶”了一声,这事看来还是先不要告诉向书容,以免想七想八跟苏秋白似的生出个心魔来。
“额……”她想了想还是先转移话题以免向书容心生怀疑,于是跑进房间,紧接着向书容就听见从她房间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向书容忍不住对着隔壁大喊了一声:“你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儿,时央拿着一个八卦盘出来了,上面还有一个司南,他又问了时央一遍:“你要做什么?”
时央说:“我打算为你推演一番,怕你跟我师弟一样出现心魔。”末了,还怕向书容不相信肯定的点点头。
向书容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他有这么差劲吗?等等,时央的师弟是谁?她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她师兄弟的事情啊,满口都是她的师父......一想到这里,向书容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向书容还在走神的时候时央已经开始推演了,她左调右动的,弄了很久,总算是把八卦的方位调整好了,向书容看着她一副架势很足的样子,不免也有些期待,虽然他很奇怪,为什么要在阴阳极上放个司南,但是时央这次看起来很正式的样子,没想到时央还挺靠谱的,他不由得也跟着认真起来,屏气凝神的看着时央进行推演。
时央调整好了八卦和司南的方向之后,从手里拿出两张符烧成了灰烬,紧接着又从手里拿出来一对交子,然后嘴里念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紧接着将筊子对着天上一抛!
向书容:“........”他阿娘去庙里祈福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交子落在了八卦盘上,时央探头看了看,摸了摸下巴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苦思冥想地“嗯”了半天最后对向书容说:“应该可以。”
向书容:“.......”
“你不觉得这个东西有点眼熟吗?”向书容抱着最后一点期望,企图唤醒时央作为一个修仙者该有的神经。
“有吗?”时央问。
“它跟我们村里人去庙里祈福是同一样东西。”他不死心
“哦!”时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觉得这个东西太简陋了,所以不愿意相信是吧!没事,没事,我还有其他的。”
向书容很欣慰,看来时央还是有领悟能力的。
但是接下来他看到时央掏出来的东西的时候,脸都绿了。
时央一边将纳戒里的东西往外拿一边振振有词地说:“你要不相信,我这里有的是,你是想算生辰八字啊、还是想抽签啊,还是测字又或者看手相面相,我都可以的!”
向书容看着桌子上那一堆的东西,还有两本《一盏茶教你学会看手相》《面相解析大全》,一看就是在山下镇上哪个书斋随便买来的,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一手撑着额头,心里十分崩溃。
“我只知道你剑术是自学的,炼丹基本不会,难道你连推演这些,天水门都没有教过吗?”向书容有些崩溃。虽然他知道时央是个大佬,可是这个大佬完全不会教人,除了折纸一无所长,到底怎么成的大佬?他忽然回忆起以前对话的时候,时央说过,如果渡劫期可以买就好了,他以前还很惊讶觉得时央在开玩笑,
如今看来,这个世道不会真的可以买渡劫期吧?
时央说:“当然都教啊!只不过我没学。”
向书容奇怪:“那你以前跟我说,你们炼器之人有多厉害,还有护山阵法,这些都是蒙人的?”
“没有啊,他们厉害关我什么事?”她还非常理直气壮。
向书容不死心,他以前只是觉得时央是不愿意教自己,又或者是自己知道如何修炼却不会教人,但是如今看来,难道时央真的什么都不会?那什么都不会到底怎么修成元婴还能活到现在的?不会吧,他还想靠着时央教自己的东西打败阎德毅呢!
“那你会什么?阵法?医修?”
时央统统摇头,向书容:“........”他为什么早没看出来呢?如今阎德毅已经出现了,大敌当前,如果自己还不能突破筑基,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现如今时央不会推演就算了,为什么其他东西什么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这么久了他竟然才发现!!!
难道这次,真的是天要亡他?
时央不懂向书容为什么突然很失望的样子,她跟向书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但是你别灰心啊,虽然这些我都不会,好歹我当年可是靠着符箓打败了正经的当代符箓大师!”
向书容心中燃起了希望:“真的吗?你是怎么打败的?”
时央:“额......”她能说是靠着圆周率无限不循环小数的计算法则摆出的符阵打败的吗?
向书容看着时央吞吞吐吐地样子,心中觉得她只是安慰自己罢了,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靠自己。
时央看着他的样子,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魔修,于是问他:“你突然这么紧张,是不是跟之前的魔修有关?”
向书容点点头。
时央瞬间懂了,难怪他一下子情绪这么激动了,
时央说:“那个老头,不过是个金丹,你干嘛怕成这样?下次他再出现你直接用纸鹤叫我不就行了?”对她而言不过挥挥手的事情。
向书容却不这么想,他摇摇头:“你不明白,他就是当年把我做成药人的人,这个仇我一定要自己亲手了结。”
“原来如此,那就有难度了。”时央说:“就算你成了筑基,人家可是金丹,动动手指,你就没了。”
“所以我才要学推演,学阵法,只有剑术,我肯定打不过的,我上次已经试过了,就算手里拿着晨钟这样的仙剑,耗尽我的修为,吃了那么多的药却还是不能伤他分毫。”他越说越觉得失落,自己大费周章连命都差点丢了,却连时央折的一个星星都不如。
时央理所当然地说:“这很正常啊,你是个炼气啊。”
“所以我才不甘心啊!我要突破筑基,只有越早变强才能越早报仇,已消我当日心头之恨!”向书容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时央不急不慢地从篮子里拿了一根梅心棒棒糖,拆了包装,塞进嘴里,这些都是向书容帮自己做的,以前她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用炼丹炉炼麦丽素巧克力饼干,还有各种各样的棒棒糖啥的,这些都没少被师兄说,不务正业,但是向书容知道以后一句话没说,就下山买了材料,然后不厌其烦地帮自己做,时央一直觉得这是向书容在报答自己。
他们两个就像是商业合作伙伴,你帮我做饭炼丹打理草药,我为你提供所有的材料还有庇护,以及教你如何修仙,但其实只是看起来互相需要而已,以时央的修为,其实并不需要吃东西,她在冰洞封印了这么久,虽说神识是沉睡的,可是人却还是不停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她早就已经渡劫期了,再加上这些年与向书容相处常有感悟,隐隐有突破之势,她与大乘不过一步之遥,但是那都是在相信天水门是天灾灭门的情况之下,现在她有了疑虑,有了执念,人就容易堕落,就算只有一步之遥,也是天壤之别。
那向书容呢?向书容身上还有魔气,一个对自己的道业出现怀疑地人去教一个满怀仇恨地人,这真的是她该做的吗?时月若是知道,怕是都要从坟墓里跳出来了,虽然她最早教向书容是迫于无奈,怕被时月骂,后来知道时月已经死了,觉得有人陪自己打发这漫漫长日也好,再后来,人家对自己这么好,她也早当向书容是朋友,可是最近要面临的问题越来越多了,向书容体内的魔气,还有向书容报仇的事,他入魔又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报仇?面前的这个人终归要离开自己,可是放任一个这样随时会变成魔物的人离开自己去别的门派修行,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