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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if:穿越过去的救赎(4)(1 / 1)


还没等不二对立海大的仁王进行友好的深夜问候,他们就再次陷入睡眠。

这代表着,又有至少一个人选择了回到过去。

当众人以梦境的上帝视角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他们齐刷刷眯起了眼睛。

如果眼刀能够具现化,那个此刻趴在白发女孩上方的深蓝发家伙已经死了无数次,尸体会千疮百孔地挂在某棵树上。

哦对,就是不二周助假扮天使的那棵树。

且不管在虚空中咬牙切齿的众人,躺在地上的亚纪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双手撑在自己两旁的少年,没能控制住下意识踢出去的脚。

下一秒,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呃,好吧,并没有那种声音。

忍足侑士整个人倒在一边,捂着遭受痛击的地方,头上冒出点薄汗,胸膛起伏着微微抽气——嘶,劲真大。

——嘶,希望人有事。

处于上帝视角的众人感同身受地跟着抽了一口气,忍不住为忍足祈祷。

忍足忍受着生命所不能承受之痛的同时也不忘关注在场另一个人,他得趁着这个时间弄清楚她所处的时间,待会开口的时候一定要......

还没等他想完,地上突然多了一团阴影,他思绪一顿,迟疑地朝天上看去。

亚纪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就听见一声似曾相识的轻响,她缓缓抬头,看见了一团放大的生物。

duang——

她的额头遭受重击,整个人又重新跌了回去,而在空中临时调整了降落姿势的迹部景吾当机立断地护住了自家妹妹的后背。

他们在忍足侑士呆滞的目光下滚了几圈,最后撞在了网球场边缘坚硬的墙壁上。

——嘶,好硬。

这是亚纪第一时间的想法。

——嘶,希望两人都没事。

这是众人真切的希望,与对忍足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当然亚纪说的硬不是指墙壁,而是指垫在她脑袋前的那个人。

她被撞出了生理泪水,皱眉眨了眨眼睛,刚想抬头查看将她牢牢护住的人的情况,就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按在了自己头上。

亚纪整个动作都僵住了。

那人在她头上揉了几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起来,自己也撑着地面缓缓靠在了墙壁上。

她听见对方毫不掩饰的关切语气:“撞到哪了?”

亚纪始终低着头,闻言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得不到答案,迹部景吾直接上手检查。

他单手垂在腿边,另一只手再次放到亚纪头上,检查有没有撞出伤口的同时也顺手替人整理着头发。

很奇怪,迹部景吾没有妹妹,更没有和亚纪这样相处过,但此刻他的举动却仿佛已经做了许多遍,没有丝毫违和感。

他自然而然地将亚纪垂落的头发别在耳后,而后将手放在对方头上。

“刚刚怎么哭了?”

他们撞上墙壁的一刻,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迹部景吾衣服上,尽管深秋的睡衣有一定厚度,他还是感受到了。

既然不是因为受伤,那难不成是因为......

迹部景吾望向后方看着他们的忍足,注意到对方双手放的位置后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带着股危险的意味。

忍足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挪开了双手,却看到迹部更加危险的眼神。

意识到自己代表着心虚的举动后,他深吸一口气捂脸。

完了,这下更说不清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他将人扑倒得到的是一记防狼踢,迹部带着人滚了几圈却能对着人揉脑袋?

这就是血缘的羁绊吗?忍足叹气。

看到忍足脸上的表情丰富变换,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迹部额角抽了抽,决定暂时先相信一回他们冰帝的天才。

谅他也不敢欺负本大爷的妹妹。

“我没、没哭。”沉默了好久的亚纪还是低着头,说出这话的时候鼻音有些重,听起来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但坚持报喜不报忧的乖小孩。

迹部放在她头上的手又揉了一下,“你可以对我说任何话。”

不愿意抬头的话他也不会逼她,但至少他希望能让她毫无顾忌地倾诉出心里话。

根据他的观察,这个时间段的她,应该刚好处在被同学孤立,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又只会给她带来噩梦的阶段。

人压抑久了是会出问题的。

被撞疼了也好,感觉到他比较亲切所以不知所措也罢,迹部景吾希望她能释放出来。

亚纪刚刚确实没哭,她只是被撞了一下额头和鼻子所以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但现在她有点想哭了。

她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于是用手背抹了一下。

怎么回事啊,这两人和当初那个海藻发型的人是一伙的吗,都从天上掉下来。

他们搭乘的哪一座航班啊?以后一定要避雷。

啊,今天可能穿的有点多,眼睛需要散热。

她胡思乱想着,想靠转移注意力把眼泪憋回去,但头朝下的姿势根本阻挡不了温热的液体在睫毛上聚集。

听到脚步声,亚纪慢慢抬头,还没来得及瞥到来人深蓝的发丝,就被遮住了眼睛。

她被拉着靠在了一个可靠而又温暖的肩膀上。

“不会有人看见的。”迹部放开遮挡她眼睛的手,用手臂和肩膀为她隔绝出了一片空间。

“所以,别忍着,哭吧。”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就不停有液体滴在他肩膀和后背。

她的体温是偏低的,如同对外表现出来的那样,看起来好像冷心冷情无坚不摧。

但此刻滴落在他身上的泪水却十分滚烫,似乎从汇聚到滴落的过程中夹带了主人丰富的情感。

朝他们靠近的忍足停下了脚步,与这对兄妹保持着令人安心的距离,为他们隔出空间。

“对、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亚纪边哽咽边道歉,“我、我会帮你洗的。”

旁边传来一声轻哼,尾调轻柔,不像不满,倒像是在表达“本大爷没那么小气,还不至于让小姑娘洗衣服”。

神奇的是,亚纪竟然也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她又道:“可、可是我,我还踢了一脚你的同伴。”

那一脚没收住力气,踢得可狠了。

他们俩前后从空中出现,肯定是从同一架飞机上跳下来的,勉强也能算个同伴吧?

“......”

听到这话,不管是僵在原地的忍足还是拍打人后背的迹部都沉默了。

迹部和忍足对视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哦,那不是本大爷的同伴。”

他可没和忍足约好同时回到过去,一切都是薛定谔的孽缘。

既然没约好,怎么能算同伴?

迹部是边拍打亚纪的后背边说出的那句话,语气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哄人的意味,亚纪以为这是他善意的谎言,哭得更凶了。

几乎是亚纪呜咽出声的同时,迹部感觉到似乎有好几道灼热的视线具现化地刺在他身上。

“......”差点忘了还有一群拥有上帝视角的家伙。

他略感头疼地拍了拍亚纪的头顶,虽然一开始是想让她哭出来,但这哭的内容有些不对啊。

把人惹哭的是他,现在要来哄的人也只能是他。

毕竟现场除了他就只剩下一只没用的关西狼。

“那个家伙现在活蹦乱跳,你的一脚对他来说就是挠痒痒。”迹部景吾面不改色地编造事实。

“真、真的吗?”

“真的。”迹部朝面色僵硬地忍足挑了挑眉。

意思是,快点蹦。

于是亚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活泼的跺脚声。

迹部快速地扭过头,面向亚纪的后脑勺,“咳,你听,很健康。”

他竭力克制着身体的抖动,却毫不掩饰嘴角过分开朗的弧度。

可惜,没能将那难得一见的一幕照下来。

拥有上帝视角的众人快要笑疯了。

虽然他们仍在睡梦的状态,但现实中的身体却肆意地抽搐了起来。

以后一定要说服迹部安排忍足去演搞笑话剧,他真的好有天赋。

亚纪被那一阵脚步声震得抽噎了一下,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某个蓝色半长发的家伙穿着睡衣跺脚的画面。

......好怪。

“你们......”

“嗯?”迹部停下对忍足的嘲笑,认真地听亚纪讲话。

“你们为什么要穿着睡衣上飞机啊?”

其实她想问的是睡衣是不是这群人的神秘组织服装,从小光开始,她遇到的每一个不同寻常的人都穿着睡衣。

难、难道她远离霓虹的这段日子,那边的潮流已经蜕变成这样了吗!?

“......”迹部景吾再一次沉默了。

穿着睡衣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夜晚穿越过来的,这一点他们在围观前几次情况后就吐槽过了,也亏亚纪没打给警察叔叔。

——因为某几位的睡衣是奇葩到可以直接报警的程度。

但上飞机是怎么回事?

亚纪将迹部的沉默理解成了其他,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问出了让人尴尬的话,“那个、我是说,大家的睡、睡衣都很好看。”

“......?”迹部疑惑。

他的睡衣好看毋庸置疑,但是那个‘大家’不会还包括不二仁王切原那三个家伙吧?

迹部陷入沉思。

果然这几天睡得太晚脑子都不清醒了,人家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她的脑回路嘛!!

亚纪头还靠在人的肩上,磕磕巴巴地找补:“你们穿、穿成这样一定有你们的理由,引、引领时尚潮流...”

迹部突然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亚纪猛地闭上眼睛。

生气了吧,果然是生气了吧!?

她沮丧地垂下头,自己果然不会说话,在学校里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对不起......?!”

亚纪还没说完,就被人捏着脸往外扯了扯,后面的话直接消散在空气中。

“我说了,你在我这里可以说任何话。”迹部扯着她的脸,他没有用‘本大爷’自称,仍然让她保持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姿势。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忍足更是只能望见一个背面,充分履行了之前‘不会有人看见’的承诺。

“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可以说任何话’的意思是......”他停顿了一下,“无论你说什么,都不需要顾虑。”

“就算你做错了事,爱你的人只会想着如何帮你补救,而不是因此抛弃你。”

迹部眼神在充满担忧的忍足身上瞥了一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会让你变得小心翼翼的人,只能说明他不值得。”

无论是陌生人还是亲人。

这些话看起来有些突兀,但在场三人都能听懂。

亚纪现在正处于心思最敏感的年龄段,来自父亲的压迫、周围人的排斥、对网球比赛潜意识的抗拒,这些都会让她陷入自我怀疑。

会思考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会变得顾虑,会将真实的自我封闭起来,转而迎合他人期待中的‘正常’。

“我的睡衣能得到你的肯定是一种荣幸呢。”已经从迹部那里得知了亚纪过去的忍足在她旁边蹲下。

关西腔自带的风土味让这句恭维的话变得真诚,作为与亚纪很聊得来的网友,他很轻易就跟上了她的脑回路。

这让迹部对他刮目相看(并没有)。

作为哥哥大人,他并不会阻止好友与妹妹聊天,哪怕中间隔着一个他,并且聊的话题很跳跃。

从对睡衣的审美聊到空中飞人,再从空中飞人聊到他们搭乘哪门航班来到德国。

但这并不妨碍迹部朝忍足扔眼刀。

在亚纪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已经面对面进行了几轮眼神搏斗,皆是以迹部单方面的输出,忍足的无动于衷结束。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就是迹部对于忍足的‘刮目’相看。

“啊,对了,我们坐的航班服务很不好,你如果要去国外的话最好换一个机场。”

忍足状似不经意地建议,但实际上,他说出的机场是不久后即将失事的那一个。

迹部锐利的眼神与他对上,忍足小幅度地耸了耸肩。

如果命运都是注定的,那么亚纪的父亲也不会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不去坐那一次航班。

他只是提前做了预警。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到来会对未来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改变。

他只希望亚纪平安。

......

当两人回到自己的时空,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世界线正无声改变着。

而原本清晰分明的几条光束,正逐渐模糊缠绕,互相牵绊着奔向时光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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