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抓着了吗?”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才刚醒过来。”庄必杋叮嘱道。
“不行。”文妤一脸严肃,“我都不知道今天冲我而来的是什么人,京城之中就敢公然行凶,行事如此嚣张,我若是再坐以待毙,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庄必杋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妥协,“人倒是抓了一个,但是怎么也不肯说实话,现在还被关在地牢里面的。”
“带我去看看。”
“你伤势?”
“没事。”
庄必杋拗不过文妤,只好将她带了出去,在院里绕过长廊,穿行一片竹林,来到假山隐蔽处,就见庄必杋打开了一道漆黑的甬道,里面阴森还有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经过一条长长的昏暗道路,视线突然开阔,就见修建复杂的地牢出现在眼前,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刑具,处处都透着死亡的恐怖气息和血腥气。
文妤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烟花之地还有个这样隐秘的地方,所以他经常出入这烟花之地是因为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
这京城最大的消金窟,日进万金,居然是他的。
“这里脏,你要是受不了,我带你上去。”庄必杋体贴道。
文妤点点头,“好的。”
两人去到了水牢前。
庄必杋说,“这便是云浮抓来的人,他的身上一样的有着这块令牌。”
文妤看着那块令牌,上面的样式不是京城任何一族的。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文妤冷声问。
“他舌根已经被我用银针封住了,以免他咬舌自尽。”柯无的声音突然传来。
“这些人都是按照死士的标准培养的,眼看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没有活路,纷纷服毒自尽,还好云浮出手及时,这才没有让他自杀成功。”
“死士?皇上不是明令禁止各个世家豢养死士吗?”文妤吃惊说道。
“皇上下的令各个世家明面上当然都是好好的遵守了,但是私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继续干着这事,而且这人一下子就出动了四名死士,只怕这人身份地位不低。”庄必杋解释道。
死士将主子的命令视为最高信念,对于主人的命令那是绝对的服从,没有自主意识,对于这样好的杀人武器,多半都是用来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文妤想了想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甚至不惜出动那么几名死士......
“可有问出什么?”
“这人骨头硬得很,硬是一个字都没有往外吐。”柯无有些无奈。
“那是你们用的招数不够狠!”文妤淡淡说道。
他们所用的招数都只能伤到些皮外伤罢了,对于不怕死的死士来说,那就是摆设。
文妤从袖里拿出一枚黑漆漆的药丸,“这是三尸脑神丹,丹内蛰伏着数万只小虫,每晚月亮出来之时,其毒就会发作,失虫会钻入食用者大脑,食其脑髓,使人狂性大发,痛到极致,不仅身边的人,就连自己都会啃食,直到最终把自己啃食到断气为止,这个过程漫长又煎熬,哪怕你失去了神智,但是你的大脑仍旧会把这份痛苦清晰得传达到你全身。”
自己吃自己?这是什么骇人听闻的毒药,在场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要是自己吃下去,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去了。
柯无和云浮极其默契地远离了文妤一些,明明看上去平和近人,人畜无害的小家碧玉女子,居然随身带着那么危险可怕的东西。两人生怕这东西沾染到他们的身上。
一直面无表情的死士睁眼看了一眼那枚红色小丹,他就不信真有那么痛苦,他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他不信他扛不住,说那么多,不过就是在危言耸听罢了!
他满脸不屑,甚至冲文妤发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庄必柉拿过毒丸在手里打量了一番,这红色小丹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整体通亮,看上去确实不可怕。
他那双漆黑的眼抬起,明明是轻笑着的,可是却无端的让人心里一颤。
他出手用力一捏男人的脸颊,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来,而后将药丸丢入了男人的口中,直到确认男人将丹药完全吞下后,他才放开了手。
而后嫌弃地擦了擦手。
药丸吞下,男人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异样,冷笑一声,仿佛就笃定文妤是在诈他一般。
“你被关在地牢里看不见天日很正常,但是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到外面太阳已经落山,月亮就要出来了。”文妤轻笑,好心提醒。
她脸上那恶劣的笑意让一旁的柯无和云浮都起了鸡皮疙瘩,简直是和自家主子如出一辙的笑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传来,脑袋里万虫啃咬的刺痛感侵袭,紧接着一股不受控制炸裂般的疼痛袭来。
所有受过的苦、痛,在这一刻仿佛不值一提,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所有的痛都没有让他哼一声,可是这药下肚还没有一刻,他就忍不住痛呼出声。
柯无好奇的凑近了观察,他身为医者可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毒药,若是身边的有人中了这味毒药,他是否能解救得了?
他才刚凑过去,死士就不受控制地扑了过来,还龇牙咧嘴的想要撕咬他。
这一幕吓得柯无赶紧连滚带爬后退几步,这家伙分明就是想要将他活活咬死啊,还好有铁链将他绑住,不然他必定会被咬上一口。
“怕就不要凑那么近嘛。”云浮忍住笑意。
柯无故作镇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谁怕了,我才不怕。”
文妤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人,“这才刚开始呢就受不住了?接下来会更痛更难以忍受,你确定你还受得了?”
男人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出声,口腔里弥漫出来的血腥气,更加让他一直紧绷着的弦一断,他竟生出一股想要吃掉自己下嘴唇生肉的想法……
这一幕看得众人头皮发麻。
“最后的机会,不然我手里的最后一枚解药你别想得到。”
男人残存的意识迫使自己抬眼看了眼那抹解药,“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