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平安夜,谢雯为了回天津和男友小聚,不知编了多少借口,这才让邢涛批了她的假回天津。
谢雯回天津原本是想给男友制造惊喜,结果却发现男友背着她另结新欢,于是两女一男愣是在平安夜当晚上演了一出都市情感狗血剧。
这天晚上,C大宿舍里只有黄宛之和张婧,两人没有男朋友,互送一只大苹果,倒也自得其乐。
谢雯在天津打电话给张婧的时候,张婧刚吃完了一碗面,吃完嘟囔着那面有点咸。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空杯子,让黄宛之赏她一杯水喝。
黄宛之既不是张婧的爸,也不是张婧的妈,所以不惯她,弯腰提起水瓶放在张婧的书桌旁,没好气地道:“自己倒。”
面对这种无爱之举,张婧刚啧啧了两声,手机那端就传来了谢雯的嚎啕大哭声。
张婧一惊,起身挪开椅子的同时,还来不及问谢雯出了什么事,就听到砰的一声响,张婧和黄宛之闻声望去:
黄宛之刚刚把水瓶放在了张婧的椅子旁,谁知张婧忽然一起身,不仅踢翻了水瓶,更摔碎了瓶胆,瓶子里的热水洒了一地。
真是一片兵荒马乱。
这边,张婧急切安抚谢雯的同时,连忙抽出书桌里积蓄的废报纸铺在地上应急。
先把水吸干净再说,否则宿舍里湿漉漉的,看着多糟心。
两人闷着头一张张地铺报纸,其中一张报纸上是关于傅寒声的报道。
黄宛之把报纸放下去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娱乐图片,谁让那人是傅寒声呢?
关于他的新恋情,自从曝光后,不仅被媒体消费了大半个月,就连学校议论起来,至今也是热度不减。
所有人都在猜,那个飞上枝头的凤凰女究竟会是谁?
图片背景是医院,傅寒声抱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大厅里——
似是无意中发现了什么,黄宛之忽然又把那张报纸拿了起来,并送到了眼前。
她这样的举动太突然,张婧吓了一跳,拿着手机一边劝谢雯别哭,一边皱眉看着黄宛之:“怎么了?”
黄宛之盯着那几张图片看,几秒后黄宛之眉头紧皱。
一声不吭地把报纸递给了张婧,语气闻透着太多的疑惑和沉窒:“你仔细看一看这几张图片。”
“这图片怎么了?”张婧一脸不解,扫了一眼不悦地道:“不就是傅寒声的绯闻吗?我们之前没少看,有什么可奇怪的?”
黄宛之的脸色有些难看:“你看一看傅寒声身边跟随的女人是谁?”
张婧又垂眸盯 着看了一会儿,然后……
“啊——”
张婧这声大叫很突然,就连手机那端正在痛哭的谢雯也是乍然止了哭声,鼻音很重,沙哑地问张婧:“怎么了?”
张婧的头有些蒙,那位跟随在傅寒声身边的女人,竟然是萧潇的阿姨。
“雯雯,你先等一下啊!”张婧先是安抚了谢雯,再然后看着黄宛之凝声道:“你想说什么?”
此时,黄宛之也懒得管湿湿的地面了,起身坐在椅子上,她跟张婧冷静分析道:
“其一,报纸上说了,傅寒声出入医院,山水居女管家一路随行在侧,这么说来,潇潇的阿姨是在山水居工作。
其二,潇潇伤的是右脚,傅寒声这位绯闻女友伤的也是右脚,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巧合吧!”萧潇跟傅寒声……嗬,不可能的。
黄宛之明显不认同张婧的观点,她接着道:“其三,我们上次去阶梯教室找潇潇自习,潇潇的课本在那里,但我们没有看到潇潇,反而看到了傅寒声。
其四,萧潇那支钢笔……”
张婧越听怀疑就越大,但总归是心存迟疑,也很难相信这是事实,于是自语呢喃道:“潇潇不是说那支钢笔是赝品吗?”
“真的是赝品吗?”黄宛之把疑惑直接地还给了张婧,张婧答不上来,于是只能沉默。
有些事情若是分开看,倒也没什么,但若是组合在一起,就会很蹊跷。
片刻后,张婧愣愣地说:“难道傅寒声的绯闻女友,真的是潇潇?”
黄宛之皱眉道:“要不发条短信试探一下潇潇的态度?”
12月25日,圣诞节。
自从萧潇右脚受伤后,连带着作息也跟着乱了起来,傅寒声总不让她早起,于是时间久了,倒也习惯成自然。
这天早晨醒来,时间已是八点左右,如果不是傅寒声上楼叫她起床,她怕是还要继续睡下去。
萧潇坐在床上,见窗帘闭合,便问傅寒声:“窗帘怎么没有拉开?今天天气好吗?”
傅寒声转身走向她:“出太阳了。”
萧潇这次是真的有些欢喜了,昨晚天气那么阴,原以为坏天气会蔓延至今日,不承想竟是晴好天,倒是意外之喜了。
傅寒声低笑,站在床边朝萧潇伸出了双手:“来,我们先洗漱,换好衣服后,我们一起去花园里走走。”
洗漱,更衣,下楼。
客厅里,萧潇见曾瑜等人都在笑,她不明白,原本想问傅寒声是怎么一回事。
但见他本人也是笑意显露,于是不问了。
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直到傅寒声抱着萧潇走出山水居主宅,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傅寒声会让她穿上保暖棉衣。
为什么曾瑜他们都在笑,为什么傅寒声没有拉开窗帘,因为外面在下雪。
不是做梦,外面竟是一片白雪世界。
美好得像是一场幻觉。
因为太过措手不及,也太过惊喜,心绪激动之下,萧潇竟是语塞难言:“你好像对我说过,C市几十年都不曾下过雪。”
傅寒声点头:“是不曾下过雪。”
山水居似是被冰雪覆盖,傅寒声抱着她踩在地上,萧潇看着他,仍是俊雅的脸,冷淡的眉眼。
不同的是,有雪花从树木上跌落,被八点半的寒风包裹着,缓缓飘落在他的肩头。
是造雪机。
耳边传来傅寒声低低的话语声:“前些时候,你说你梦见C市下雪,我无法改变天气。
但在圣诞节这天送我太太一场雪,还是可以办到的。”
原来……
那天醒来,她确实对他说过这番话,她说她梦见C市下雪了。
他说C市几十年都不曾下过雪。
当时关于下雪的话题无疾而终,他也没多说什么,原以为他已经忘了,就连她本人也已经记不太清了。
若不是他提及,她又怎会想起当时的无心之说?
没想到,他竟一直都记在了心里。
萧潇,又名唐妫,21岁,她在即将奔赴22岁这一年,迎来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圣诞大礼。
她的先生傅寒声,为了实现她的一个梦,几天前就备好了那一只只造雪机,
为了不让他太太发现,只能夜间趁她熟睡时偷偷运送至山水居藏好。
不许佣人多嘴,不许佣人表情泄露,更不许只让她观赏半成品。
何为半成品?
地面薄薄一层雪,叫半成品;
只见地面有雪,树上无雪,叫半成品;
只见局面有雪,旁处无雪,叫半成品……
萧潇被傅先生抱出来时,山水居周围,但凡眼晴所看之处,假山也好,树木也罢,几乎都被积雪覆盖。
这是属于山水居的冬,属于山水居的白雪。
它在2007年12月24日深夜和25日凌晨簌簌飘落,不知迷醉了多少亲历者的一双眼和一颗心。
傅先生说:“只要你喜欢,每年圣诞节,山水居都会是冰雪天。”
漫天雪地里,那些雪花白得刺眼,它们刺痛了萧潇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和傅寒声如果只是利益婚姻,他何须如此挖空心思讨她欢心?
是为了稳固那10%的股权,还是想虏获她的信任,以备将来反间打击唐氏?
她知道,不是。
那么,他对女人一贯如此?
就连华臻也曾说过,他们傅先生对女人向来大方。
这样说也没错,华臻跟随傅寒声多年,别墅好几套,跑车好几辆,存款没有上亿,也有几千万。一
位女秘书不过三十岁而已,却已是腰缠万贯,可见傅先生出手自是阔绰非凡。
江安琪说,傅寒声心里有人,住着一个会折纸飞机的女人。
江安琪又说,她曾折过纸飞机,所以她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
如果江安琪是替身的话,无疑傅寒声待她已是极好,除了给她名望,更给了她今后取之不尽的利……
对于萧潇来说,傅寒声从不在她面前提及萧慕雨,也许在他看来那是过去式;
既然如此,萧潇自是没立场在傅寒声面 前提及 “折飞机的神秘女人”。
在她看来,若能得到,几近完美如傅寒声,又怎会寻求替身相待?
成长过程中,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存在着那么一道伤,只有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对方的伤口,如此方能万事太平。
21年的人生里,萧潇遭遇过太多太多的喜悲,以至于神情漠然,偶尔回忆过往,只觉尘世云烟尽成空。
她爱萧暮雨,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爱情也罢,友情也罢,亲情也罢,萧暮雨早已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
尘世风月事,她向来都是顺其自然,暮雨和纪薇薇在一起时,她从未嫉妒过纪薇薇。
她很清楚,不管他是谁的男朋友,身边有几个女朋友,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
所以她看他们恋爱,看他们分手,她从不过问他分手的细节,甚至不曾过问他和纪薇薇相恋时可曾接过吻,可曾有过其他亲密之举。
她不是一个在细节上争风吃醋的人,外公说:“阿妫,有时候好奇心能够害死一个人。”
她不想死,所以她漠然,对很多事都欠缺好奇和关注度。
别人说,她听;不说,也就算了,而她……主动过问,需要视情况而定。
她和萧慕雨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飞蛾扑火,但她很知足,那是一段经历。
即便嫁给傅寒声之后,她也很清楚,再难有人能够让她恣意而笑,但她的心里却有了恣意而动。
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心思剧痛,仿佛被冰火凌虐着。
好像有两拨人在她的身体里呐喊拔河,唯一能决定胜负的,是她日渐回暖迷茫的心。
以前,她对他有成见,在他身上贴了太多的标签,每一个标签的背后都隐藏着四个宇:敬而远之。
但婚后,她看到了很多个不一样的傅寒声:他处理起公事异常精明利落;
跟下属对话,除了有威严,更能在点睛之处一言而决;
最重要的是,他并非无良富商,至少他有温善之心,凡事安全至上;
他孝顺母亲,在温月华面前偶尔会像个大男孩一般,恶作剧不断;
他??待她很好。
山水居,他用耐心和包容,体贴照顾右脚不便的她,这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C市雪景难造,他有心。
而她并非草木,这满园雪景虽不至于让她感动落泪,却让她一颗心温润成灾。
她忽然在想,若是两年婚期已至,他是否也会将这样的温情交付给他的第二任妻子?
这满园的山水雪色,他可会拱手捧送给第二人?
她默默地出着神,许是太沉默了,他紧了紧手臂,低头看她时,
他用自己有些冰凉的脸贴了贴她的脸,似是想感受她的体温。
察觉她的脸还算温热,他在她耳边说:“帮我暖暖?”
他在开玩笑,但萧潇看着他,结婚以后从不曾像如今这般认真地看着他。
他察觉到,唇角微勾,正欲说话,萧潇却在他怀里调整了姿势,又搂紧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真正相贴的那一瞬间,萧潇才意识到,他的脸是真的很凉。
萧潇亲昵的小举动,对傅寒声米说有些突然,他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竟当真了。
所以傅寒声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轻声道:“好了,我脸凉。”
他自己受凉倒也算了,怎么能让她跟着他一起受罪呢?
萧潇微微动容,贴着他的脸不动:“暖一暖,也就热了。”
傅寒声心头被这句话烫了一下,抱着她站在雪地里,其实她的脸迎风这么一吹,怎还有温热度,倒是比他还凉。
不过夫妻温情相处,或温或凉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萧潇看着雪花轻声道:“老太太如果也在这里就好了,看到这满园雪景,一定会很欢喜。”
傅寒声只笑不语。
这么一场积雪覆盖山水居,不知有多少草木会受到影响,老太太是喜欢花草树木之人,如果看了,怕是会不喜。
但傅寒声不提这茬,怕搅了萧潇的兴致。
这一年圣诞节,山水居里白雪皑皑,曾瑜带着几位家佣在主宅前兴致勃勃地堆了一个大雪人,有眼有鼻有嘴巴,看着很喜人。
萧潇昨天买了好几顶圣诞帽,取了一顶红帽子戴在雪人头上,很有过节气氛。
萧潇右脚已经消肿,圣诞过后她多是会撑着手拐在山水居各处练习走路。
落地走路,疼是一定的,但总要坚持下去,再有几天就是外公的忌日,总不能到时候还让傅寒声抱着她过去。
近半个月,傅寒声为了照顾她,积压了 不少公事,每天都会有几拨人前来山水居找他汇报工作。
所以他一天中大半时间都是在会客室或是茶水同度过的,而帮助萧潇走路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曾瑜的身上。
这天曾瑜陪萧潇回主卧室,曾瑜先是帮他们收拾了主卧室,随后又去收拾书房,萧潇应是闲坐无聊,所以也走了进去。
曾瑜是一位经验老到的女管家,所以不管是收拾傅寒声的书房,还是萧潇的书房。
她所打扫的一直是卫生,很少会翻箱倒柜,就连看到桌上文件杂乱,也绝对不会在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收拾。
但这天萧潇在傅寒声书房走动时,曾瑜倒是翻箱倒柜了这么一回。
傅寒声的书房,萧潇不常进,却也出入过几次。
不过每次都是有事找傅寒声,进来匆忙,离开也匆忙,所以像如今慢慢打量傅寒声的书房还是第一次。
她知道傅寒声书房里有一面照片墙,悬挂着大大小小的原木相框,却从未上前观望过。
这天萧潇上前查看时,曾瑜在一旁主动帮她介绍照片里的傅家成员。
上面有傅寒声的太爷爷和太奶奶,有傅寒声的爷爷和奶奶,有傅寒声的父母。
却唯独没有一张傅寒声的童年照,抑或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照。
其实对于傅寒声小时候的照片,萧潇之前在温月华卧室看到过。
还记得那夜婆媳傅宅夜话,温月华和萧潇坐在床上一起翻看傅寒声的童年照。
那时候的他正是无忧年纪,所以每一张照片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温月华告诉萧潇:“履善童年不完整,所以他不喜欢看到这些童年照。”
萧潇闻言沉默,她和傅寒声很相似,最无忧欢喜的那几年,看似还有童年,但童年时光总归是残缺不全。
因为残缺,所以回避。
待萧潇看完墙上照片,也问出了心头的疑惑:“傅家成员没有照过全家福吗?”
像这样一个大家族,原来人丁兴旺时,怎么可能会没有全家福?
“照过。”曾瑜说着,迈步走向室内某一角的红木书柜前,并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相框走了过来。
“这是傅家仅存的一张全家福,先生不喜欢,却又舍不得毁掉,所以吩咐我收了起来。”
萧潇接在手里,因为是全家福,所以成员比较多,萧潇湊近了仔细看,曾瑜一一介绍上面的人,萧潇倒是看到了几张熟面孔,也就是傅宅那几位。
令萧潇感到意外的是,周曼文和庄伯竟也赫然在列。
虽说温月华和傅寒声一直把周曼文和庄伯当家人看待,但他们毕竟是佣人。
况且当时傅宗伟还在,怎不奇怪?
曾瑜已经开始在一旁说话了:“先生那时候还在美国读书,老太太常年居住在傅宅大院内,精神状态很不好。”
萧潇再看那张照片,她仔细瞧温月华和傅寒声。
确实,温月华站在前排,表情木木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倒是少年傅寒声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搭放在她的肩上,笑意纯善。
他那时候就已经在做戏了,笑得那么无害,内心怕是早就烧成燎原大火了吧?
照片里,萧潇看到了幼年宁波,虎头虎脑,小时候长得倒是很可爱,一看就很调皮。
五官轮廓因为和成年宁波相似,所以萧潇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宁波的父母很好认,因为宁波父亲抱着宁波,宁波母亲挽着丈夫的手臂,笑容很淡。
看得出来,回到傅家,并未让她开怀多少。
曾瑜指着宁波母亲道:“傅姑姑今年春节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太太就能看到她了,虽然是个女强人,私下却很平易近人。”
是啊,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
可能不到一个月,傅姑姑他们就会提前回来,傅家到时候定是很热闹,最开心的莫过于老太太了。
萧潇这时看到了一对年轻男女,男子阳光帅气,二十几岁的年纪,眉眼间和傅寒声隐隐相似;
女子很美丽,还是少女模样,两人站在一起很登对。
萧潇指着那位男子问曾瑜:“他是谁?”
“傅宗伟的儿子,傅宜乔。” 这次不待萧潇询问,曾瑜又指了指傅宜乔身边的那位少女道:“她是庄颜,傅宜乔的未婚妻,后来嫁给了傅宜乔。”
萧潇微愣:“也姓庄?”
萧潇意识到了什么,姓庄的可不多,而且还是在傅家,既然庄伯和周曼文能入镜,这个庄颜不会是??
“庄颜是庄伯和周曼文的女儿。”
“不在国内吗?“几个月以来,萧潇每次去傅家,都没见过庄颜,就连过节日也没见过,所以萧潇才会这么猜想。
“好像是在美国定居。”曾瑜说着,看着萧潇笑了一下。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上面这些人是谁,太太如果好奇的话,不妨找先生问一问。”
这事怎么问?那人可是恨透了傅宗伟一家。所以她不问。
同样是这一天下午,萧潇午睡醒来,拉开窗帘后,方才察觉雨水沿着玻璃滑落,似是一张哗哗流泪的脸。
这天是12月27日,自从右脚崴伤后,萧潇关机半个多月,发现窗外暴雨瓢泼时,萧潇刚刚开机。
开机,一条接一条的短信不停地往外蹦,有些是垃圾短信,
有些是三位舍友发来的作业和慰问短信,
有些是??苏越发来的短信。
萧潇拿着手机,额头抵着玻璃,内心是一片不起波澜的深海,过了片刻,她缓缓打开了苏越发来的短信内容。
“我自小就生活在美国加州,初次得知我并非父母所生,表面上无所谓,内心里却是一片孤独和茫然。
我没有任性和叛逆的权利,唯有事事做到最好,才能不辜负养父母的教养之恩。
12月上旬,我前往外地参加建筑研讨会,为期半个月,白天学术探讨昇常忙碌,可到了晚上却开始习惯抵御痛苦,我常常会梦见你和萧慕雨。
我本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那日伤了你的心,害你再次受伤,是我的错。”
“昨夜,我梦见了萧慕雨,真的梦见了萧慕雨。
我从未见过他,但他的模样却异常清晰。
我把这话讲给你听,你或许会觉得匪夷所思。
也许吧!梦里面的那个萧慕雨,可能只是我想象出来的萧慕雨,我们在梦里见了面,还相互道了声‘你好‘。
我们甚至还说起了你,但不知为何我和他的脸上竟都爬满了泪……
“潇潇,他是我兄弟,是我找到的第一个亲人,我恳求你让我看看他,哪怕祭拜一下他也好……我等你电话。”
萧潇眸光沉静,她看着山水居沉睡蛰伏的积雪,风雨刮过,雪花飞散,宛如晨昏炊烟,映得周遭世界一片灰蒙。
萧潇垂眸,手指翻动,又有一条短信尽收眼底,是张婧发来的:
“潇潇,脚伤好些了吗?我们很担心你,如果你家里方便的话,我们想去看看你。
最近打你手机一直关机,如果开机的话,请给我们回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