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迟玄去了国师府。
国师已经回去了,他被云闲拖着闹了一晚上,最后云闲荒谬的提了个要求。
“你是大师兄,是不是该给我和小月儿红包?”
国师:“……?”
云闲本人对钱没什么太大兴趣,但对于向当国师的大师兄要压岁钱这个事情非常感兴趣。
他点点头:“对啊,年长的要得年幼的压岁钱,你该听说过吧?我都得给小月儿,你身为我们大师兄,不应该给我和小月儿吗?”
国师居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云闲接着道:“你之前欠我们十多年的红包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国师:“?”
他的话果然还是没有任何道理。
云闲慢慢悠悠:“你今年给我们就行。”
国师身上根本没带钱。
他声音清冷:“我没有银钱。”
云闲道:“?你这个国师混得这么拉?这比我拉多了啊。”
国师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那国师府有吗?”
国师:“……”
说实话他根本不清楚。
云闲已经笃定了国师府有:“肯定有,就算没有,你开个口,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往你面前送。”
国师:“……”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去国师府找你要压岁钱,没问题吧?顺便小月儿那份也一并给我,我可以代为转交。”
“我给她。”
“也行,不过你找得着她吗?”
国师:“……”
那他好像还真不知道江南月会去哪里。
皇宫,或者是将军府?
云闲见他有些懵,便道:“没事,毕竟你和她没有一起长大,她明日肯定在皇宫。”
江南月同他说过会去拜裴景策的早年。
云闲对于裴景策本人不太有意见,甚至颇为欣赏,但是对于疑似喜欢自己妹妹的人。
他可太有意见了。
什么成份也敢喜欢我妹妹。
云闲准备到时候去问问江南月,裴景策这小子到底给了小月儿多少压岁钱。
要是还没他给得多他带江南月回南陵当公主去。
国师点了点头。
见时间已经不早,他起身告别了云闲,回了国师府。
月光薄薄的洒进来。
迟玄出入国师府如入无人之境,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国师的房间。
国师睡着也规规矩矩,双手放在被子上,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脑后。
只是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淡气息消失了几缕。
迟玄气息柔和了些,他像小时候一样伸手碰了碰国师的发顶。
“都这么大了……”
国师感觉到有人好像在碰他,可却怎么也醒不了。
好像有更强大的存在压制了一下他的力量。
迟玄轻微掀开了他的袖子,看了看他手上的红纹。
红纹极其微弱的变红,又变淡。
极其不稳定一样。
迟玄轻微叹了口气。
他对这个大弟子,到底有些愧疚。
江南月云闲他都养在身边,该怎么疯怎么疯,要怎么野怎么野,他从来不拘着。
只小雪团,世界里就只有枯燥无味的文书和修行。
小雪团连世俗的规矩都不算特别懂。
人非草木,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
他尚且无法控制,何况是心思单纯的小雪团。
可天下需要一位国师,天道也需要一位国师。
两位国师都和天道作对的话,根本无法骗过天道。
更别提改掉着原有的命运。
迟玄伸手自红纹上方轻轻拂过了一下。
红纹不再亮暗不定,而是变淡了些许。
迟玄气血有些上涌,他平复了一会儿,去了瑶台境。
他进入的那一刹。
追着星星跑的罡风顿住了。
一瞬过后,罡风呼天啸地的冲着迟玄狂涌而来。
迟玄淡定的抬了手。
罡风在触及他的那一下猛的停了下来,然后一圈一圈团团把他绕起来,又蹭他的手。
“好啦,最近怎么样?”
“……见到别人了?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那该是小南月。”
“……”
感受着罡风和他说的话,迟玄顿住了一下。
“不是全是因为我?你感受到了,她和你同源?”
可罡风,明明是天道的一部分。
他当年以双眼为代价让江南月早回来十六年。
却被天道发现了,祂极其生气,他要维护他的世界运转,便强行阻止这一切。
迟玄当时和天道相互撕扯,他受了重伤,连带着漫长的寿数也大打折扣,天道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被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现有的天道,一个是罡风,被迟玄抓住放在了瑶台境。
迟玄心口微颤。
难道说,当时不只是分成了两个部分,而是分成了三个部分吗?
有一个部分,融到小南月身体里面去了?
难怪他感觉现有天道的意志越来越弱……几乎都快失去本体意识。
虽然有他的干预在,但是仅仅凭借自己的干预,祂不可能意志会弱成这样。
但如果天道的确是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另一部分也是承载着一定的天道意志的话,那这一切都不难解释了。
可他今晚才去远远看了江南月。
她全身气息都很浑融,若是天道真的有一部分融在了她身体里,她的气息应该矛盾且尖锐才对。
天道绝对不会对小南月抱以好的态度。
他明日,需得仔仔细细去看看小南月。
*
“陛下,新年吉祥!”
江南月刚走到宣明殿厅内就见到了裴景策,她笑眯眯一拱手:“平安吉乐——。”
裴景策也同她说了声新年吉祥,便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
江南月秉承尊重财神爷的理念双手接过:“多谢陛下。”
她偷摸掂量了一下。
【好厚!】
【真好——】
系统觉得宿主宝嘴角比ak还难压。
它滚了一下:‘宿主宝,新年快乐呀!’
江南月也立马摸摸它的脑袋:‘统宝新年快乐!’
系统和江南月赛博贴贴了一下。
这时,她带在身上的通灵玉牌亮了起来。
江南月有些尴尬,师父向来避世,她不知道要不要在裴景策面前接,又觉得在他面前接好像也没什么。
但是他好像对师父很感兴趣。
裴景策看了出来:“我去外面等你。”
他主动出去了。
江南月拿起玉牌:“师父,新年好呀,你来京城了吗?”
“来了。新年好小南月,你现在在哪?”
那边云闲慢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能在哪,小月儿肯定在皇宫,我让她来这里都不肯,真是好伤人心。”
迟玄笑微微:“这就是你三番四次带大师兄来这类风月场所的理由吗?”
云闲:“……”
他秒怂:“师父我错了。”
江南月总觉得他下次还敢。
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积极认错但打死不该。
也不知道迟玄做了什么,云闲声音难得带了点惊慌:“师父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要杀要剐师父您一句话的事情……”
云闲的耳朵被揪了起来。
“带我去你师妹那。”
“是,是,师父,都听您的……可以放手了吗?您看您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的,把身体气坏了多不好啊……”
江南月:“……?”
迟玄清理门户还有空和江南月说话:“小南月,我们等下就来皇宫。”
江南月下意识道:“裴……陛下也在。”
迟玄嗯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他在,我顺带也见见他。”
而裴景策这边,见到了国师。
裴景策半靠在门上:“稀客。”
国师:“……她呢?”
“她在里面同师门的人说话。”裴景策突然想起国师也属于和她一个师门的,不知道什么心情的驱使,他莫名道,“你见不到她。”
国师单刀直入:“今年你死于御驾亲征,是同北越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