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
【我的口嗨他怎会知道!】
云闲又道:“我在京城想你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你个小没良心的倒好,回来也不来找师兄。”
【???】
他越说越难过似的:“阁主令就这么一块,师兄都给了你。”
【完了,这回是我理亏】
江南月看着师兄干干净净气色好得不行的脸蛋:“师兄,你听我狡……啊不,解释,我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不小心的!】
【锤子,你连黑眼圈都没有!】
【华菏的黑眼圈倒是重】
【一看就是折磨下属了】
【tui!】
【不准折磨大美女!】
国师看着他们二人,缓慢眨了眨眼。
他们二人的关系……
云闲伸手就要像小时候一样抓她后颈:“听你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偷偷当上我太奶的?”
“你想听也可以,我同你实话实说。”
【听姐现场给你编!】
云闲太知道她什么性子了:“准备编故事我听呢?”
江南月身法好,一下子窜开:“别抓我!”
云闲非是要和她对着干:“跑得挺快啊小月儿。”
他又想抓她,江南月准备让大师兄镇压二师兄:“大师兄!你看他!”
她说罢当即准备表演一个江南月绕国师走。
国师唯恐她又把自己袖子扯裂再摔倒,便想伸手扶她一把。
那边的裴景策见她就要绕着国师走,又伸手想把她拽回来。
三个人同时抓住了她。
江南月:……
【嘎?】
暗处让薛意把自己凳子抬高了点的林棠溪看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自己的下个话本子的素材有了。
南月,勇的。
江赫看着在自己女儿衣服上的三个手。
等一下,等一下。
这第一个手是陛下的——他是君自己为臣,他体恤下属的女儿很正常。
这第二个手是国师的——那女儿入过国师府,他要碰一下自己的“有缘人”很正常。
这第三个手是师兄的——毕竟女儿和他一起长大,那他会和女儿比较亲密也——
正常个屁!!!
江赫道:“陛下,国师大人,还有——”
云闲自动接:“云闲。”
江赫暗道我管你云咸还是云甜,咋拽着他家姑娘。
他先同皇帝和国师行了礼:“二位,不如先去坐?”
国师见江南月站稳后松开了手。
其余二人也松开来,江赫亲自带着他们去了一桌。
他们这桌设在略微高一些的地方,四周更是垂着纱幔,隔绝开了外边。
江南月也顺着道走。
【刚刚抓我干嘛,真是的】
【一个比一个狗】
【呸!】
江赫:?
他这闺女想法还挺胆大的啊。
国师被引到一处坐下之后,抬眼望向了旁边的姜微云。
姜微云:?
“你是姜微云?”国师突然问她。
“是。”姜微云也不怕国师,直直和他对上目光。
除了景阳长公主的那个赏梅宴,姜微云几乎就没在公共场合露过面。
因此认识她的人很少。
她今天更是直接穿了身男装来,坐在那里,和哪家的青俊少年郎似的。
国师轻微点了点头。
这就是,天道所言的“中心”。
他最先只是尽职尽责隔开江南月和裴景策,他们的根本就不应该有交集。
裴景策的星宿该独自前行直到终结。
而姜微云始终众星环绕,却和江南月相互排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而自江南月进了国师府之后,天道的感应越发模糊,甚至他有时候会感应不到。
他有时候自己都会迷茫。
他要按着天道的意来走吗?
可是原先他能够观到的天意极其明晰,之后他却觉得这所谓的“天意”越来越摇摆不定。
连带着他也开始犹疑。
江南月本该在姜府长大,在十八岁这年死于昭狱。
他的死让大将军和小将军二人离心,北勒那条防线没能守住。
裴景策于弱冠之年,会死于御驾亲征,因着既无子女又无兄弟,迟迟没有新任的帝王,而后内有朝廷各方势力相斗,外有草原民族虎视眈眈。
天下战乱,大晟分崩离析,各地势力割据。
经历漫长的内斗,外斗,各方拉扯后,组建了新的国家。
这是最早,他看到的未来。
是他要维持的这个结局。
可是发生改变了。
江南月和姜微云二人星宿不仅不排斥,反而离得很近。
不,应该说不止和姜微云的离得近,现在江南月的星宿,俨然才是众星环绕的那一颗。
如果师尊当年不带走江南月,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扭转。
那为何师尊要让他顺着天意走,自己却又去扭转这个所谓的“天意”?
裴景策误闯瑶台镜那日,质问他的言论又响起来。
“你能做的,只是冷眼旁观吗?”
我能做的……
国师眨了眨眼睛。
他对于什么苍生,什么天下实在没什么概念,他对世界的了解来自师尊和书文。
盛世太平还是乱世倾覆,于他而言,都只是概念上的不同。
他好像只是在看一本书,这两个结局,只是书的尾行字不一样罢了。
他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
裴景策依旧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落在江南月身上的眸光却是近乎温和的。
姜微云自从江南月坐下之后就过去贴着她,她们和另一位姑娘不知道凑在一起说什么小话。
云闲撑着脸,和没骨头一样坐在自己旁边:“你们三个商量什么好玩的?带我一个呗?”
江怀旭又要怼他:“她们姑娘家说话你好意思掺和?怎么?你也是姑娘?”
腰配绣春刀的男子替林棠溪倒了杯茶,不声不响的放她手边。
盛世太平,乱世倾覆。
真的只是,尾行字不同吗?
江南月和她们二人说完了话,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一边是裴景策,一边是云闲,云闲旁边是国师。
江赫下去招待宾客去了。
江南月喝了口茶,然后往下一看。
等一下。
她怎么好像看到了五彩斑斓版扑棱蛾子套装?
果然华菏从袖子里掏出唢呐猛的一吹。
穿着扑棱蛾子套装的一群人纷纷入场。
江南月:!!!
【挖嘞个大槽这什么?这什么?这他大爷的是唢呐啊!】
【还有这个前奏!怎么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果然下一秒众人围住了姜家那一桌,一时间扇子绸带飞舞,声音震天:
“今!天!是!个!好!日!子!”
旁边一人猛地一敲镲。
他们声调更加慷慨激昂:“心!想!滴!事!儿!都!能!成!”
江南月两眼一黑,差点坐不住直接晕过去。
【首先】
【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其次】
【师兄!你想把我创死可以直接说!!!】
国师默默垂了眼。
林棠溪也被这两句震撼得不行:“这……这……”
这是不是太闹了一点。
姜微云听了欲言又止,最后只多吃了两口菜。
很难评,但是可能姐姐实在喜欢这种。
云闲却是兴致勃勃的听,转头就看见已经闭上眼睛一脸安详的江南月。
“嗯?你怎么好像要死了?”
江南月45度仰头防止眼泪掉下来:“滚,已黑化,勿扰。”
【真正的宫寒从来都不是大吵大闹……】
裴景策:?
国师:……?
江怀旭担忧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江南月满脸想死。
耳边声音却越发激昂——
“今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辽!家!门!!!”
江南月灵魂已经快要升天。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我此前所有的罪孽都在此一笔勾销】
裴景策见状很想说点什么,但看江南月实在不想理任何人,耳边声音也实在吵闹,便也没说。
锣鼓声响到最大,华菏的唢呐声陡然高昂。
云闲对接下来这个环节非常满意,他强行把灵魂已经离开人世的江南月唤醒:“快听快听,高光时刻来了!”
江南月不想理他。
云闲强行撑开了她的眼皮。
已经在装死的江南月被迫开机,睁着眼睛看眼前的场景。
跳舞的人全都深呼吸了一口气,接近喊了出来:
“咱!迎!南!月!”
宾客们:……
江南月:……
【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我死!让我死!!!】
【死之前我要把全世界豆沙了!!!!!】
【我他爹服了你了啊!!!】
【云闲!!!!!!!!】
【你他爹24k纯脑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