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汐定在了原地。
姜南月姜南月,又是姜南月!!!
怎么到处都有她!
将军这才回来多久!
“怎么了?你不知道她?”江怀旭见她没有回话,便问了一句。
不知道那就是不熟,那他可懒得作陪了。
“自然知道,小女与姐姐感情好,可与将军详细讲。”
“好。”江怀旭洗耳恭听。
姜浅汐正准备开口:“姐姐……”
江怀旭就打断了她:“等一下。”
他让人拿了纸和笔来。
江怀旭手执着笔:“现在好了,你说,我记下来。”
姜浅汐:……
她一口牙都要咬碎。
姜南月这个女人会下蛊是不是!
怎么连将军也这样!
但她还是微微笑着:“姐姐是个挺好的人。”
江怀旭转着笔头也不抬:“废话,那还用你说……”
姜浅汐:?
江怀旭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你继续。”
他在塞北这么讲话讲惯了,差点忘了这是京城。
“姐姐性子古怪,还有些孤僻,平日里少来找我们交流”
江怀旭唰唰写下来。
那以后自己多哄哄妹妹。
姜浅汐又道:“……许是太过娇气吧,她女红刺绣这类平常女儿家做的事情一概不会。”
“没事,她不用会。反正我也不会。”
“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不会这些没什么,可我们女儿家,不会这些确实说不太过去,如我一样愚笨的人都学得尚可,姐姐那般聪明的人,怎么会学不会呢?”
江怀旭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会这个显着你了?”
姜浅汐:?
江怀旭:“我没别的意思啊,你继续。”
姜浅汐酝酿了一会,又说了些其他不痛不痒的方面。
江怀旭一一记下。
她又道:“姐姐她身体柔弱,性子更是敏感,一点点小事都容易掉眼泪。”
江怀旭眉头终于皱了一下。
笔也停了下来。
姜浅汐暗喜。
“掉眼泪?”江怀旭语气加重了一点。
姜浅汐假装不经意道:“是啊,姐姐总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暗自垂泪。”
“你们欺负她了?她要掉眼泪?”
姜浅汐:……
将军的反应为什么是这样的!
“我们怎么会欺负她呢。”
“那她哭什么?”
“姐姐娇气敏感,小女也不知姐姐日日都在哭些什么。”
江怀旭头上出现了问号。
姜浅汐意有所指:“将军是塞北男儿,不能理解这样的吧?其实小女也时常不解……”
江怀旭没让她把话说完,他语气非常疑惑的问了一句:“她是姑娘家,娇气些不是应当的?”
江怀旭暗自嘀咕,他们将军府小姐娇气点怎么了。
他还征求姜浅汐的意见:“难道不是吗?”
姜浅汐咬着牙:“是。”
“对了,你姐姐她可有什么喜好?”
“喜好的事物?”
“对,比如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用什么一类的。”
“……”
姜浅汐哪里会知道这个。
“你不知道?你不是和她很熟吗?”
“知道。”姜浅汐心道姜南月这样病病歪歪又寡淡的女人能喜欢什么。
无非就是那些东西,她猜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姐姐风雅,金银俗物等一概不喜,穿衣颜色以月白,天青居多。吃食上,口味较为清淡。”
准备送几套上好的头面首饰给妹妹当归家礼的江怀旭顿了一下。
对哦。
那堆金镶宝头面里各种顶簪、掩鬓、挑心一类他也分不清,总之一水金灿灿。
确实有点俗气。
那还是换成书画吧,书画风雅。
虽然他理解不了,但是妹妹喜欢就行。
姜浅汐讲完后,收拾了心情准备告退。
“哎你等等,我给点东西给你。”
姜浅汐措不及防被惊喜到,她扶着贴身丫鬟彩银的手:“好,小女自是愿意等将军。”
江怀旭派人取来了几匹上好的织锦缎。
成色极佳,上面花纹极精,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
一般由官营供于皇家,大臣们鲜少能得到。
穿着由它做出来的衣服,在各种雅集宴会上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她记得林棠溪就有一身这样的。
姜浅汐声音都激动了点:“多谢将军厚爱!”
江怀旭不理解:“你帮我带回去给你姐姐姜南月……你谢做什么?”
姜浅汐呆住了。
“给,给姜南月?”
“不然给你?我和你非亲非故的。”
姜浅汐声音发紧:“将军不也和她非亲非故……”
江怀旭摆摆手:“我对她一见如故。”
倚玉听完晋王讲他那一堆破烂事后,给晋王服了药。
“说起来,这个公主也是个下贱玩意,来的路程这么短,都能弄出病来,裴景策果然是天生的刑克命,身边的人都要不得好死。”
“我得去见见这位公主。”晋王笑起来,更显可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让裴景策这个贱种肯主动封赏。你要与我同去吗?”
倚玉却拒绝了:“不了,我只治病救人,做好我分内之事。”
晋王道:“哼,我就欣赏你这种识相的人。”
倚玉内心嗤笑了一声,告别了晋王。
装作仆人的危澜在门口接应他:“主子,情况如何?”
“那个废物该去折磨公主了。”
“您不阻止吗?不是说要……”
倚玉抬手制止了他说话:“公主又不在现场,如何得知是我们制止的?况且……不受点罪,怎么会念救的人好。”
危澜点头应下。
姜南月无聊得把麻绳搓开又拧好,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她赶忙头一歪面色苍白的装死。
脚步虚浮,身子该已经被掏空了。
吊着口气还要绑架她?
晋王这么有事业心?
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晋王慢慢的走了进来。
裴景策让人给他下的药极毒,早先还没什么症状,慢慢的他开始白天脸部身体溃烂流脓,而一到夜晚,他便会五脏六腑绞痛,直直晕死过去。
后来他遇到了倚玉,倚玉开的药方能极大缓解他的痛苦,但是也会让他的思维和身体的反应相当迟缓。
长宁公主……
晋王浑浊的眼睛看着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姜南月。
面色苍白,头发凌乱,宛如待宰的羔羊。
裴景策在意的人,现在任他宰割。
他莫名涌上报复的快感。
这样脆弱,一刀下去喉咙就能断。
如果他当着裴景策的面杀了她……
裴景策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但是现在,也不能让她好过。
“这怎么还有一个。”晋王看着旁边的云闲。
“我只是个路过的医者,被你们的人一起绑来了。”
云闲表示自己很无辜。
小零小一在晋王面前解释了一通。
“医者。”晋王道,“拖出去杀了。”
晋王又看着姜南月:“把她指甲拔了。”
云闲:……
姜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