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关姜南月和云闲的柴房,晋王的屋子守得宛如铁桶。
倚玉给晋王把完了脉。
“我的身体如何!”晋王看着倚玉,有些紧张。
“再无解药,只怕是……”
“您开的方子也没有效果了吗?!”
“方子的效用在减弱,这毕竟是剧毒……晋王殿下,还是早日讨要到解药来才是。”
“都怪裴景策!这个贱种!!!大晟怎么就他做了皇帝!红眼的妖祸!没人性的畜生!连自己父亲都杀!”
倚玉置若罔闻。
晋王又用极难听的词汇把裴景策骂了一通:“鬼知道这野种是不是皇室血脉!”
倚玉状似随口问道:“为何?”
“你是小地方的人,不知道那个贱种的身世吧?”晋王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滔滔不绝,“这贱种的娘也是妖祸,把先帝蛊得五迷三道的,先帝南下时对她一见钟情,把人带回了宫里,夜夜宿在那,宠冠六宫,一时间风头无两。”
倚玉没说话,只安静的听。
“他娘也是贱,帝王恩宠有何不好,居然想不开要逃出宫里去。当天就被抓回来了,先帝虽大怒,却也只将她责骂一通,而后还是与她夜夜笙歌。”
“这位娘娘长得好?”
“狐媚子长相。变故发生在她发现自己怀孕后,她好像疯了一样,每天都摔东西,甚至自残,无数次想要让自己流产,但都没成功,她生下来那个贱种。”
“裴景策生下来就是异瞳,天生的妖祸,和他那该死的娘一起被扔在冷宫里。他娘动辄打骂他,我们也时不时会去教训他。”
倚玉垂了下眼。
他的经历告诉他这个教训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教训”。
“可那个贱种居然没事,冬天被摁进冰池子里那么久,居然还有一口气!当时要不是国师在宫中,怕惊扰到他,我们早就把这个贱种弄死了!”
晋王脸因为毒的缘故被毁了半边,时不时就会流出脓水来,他眼里都是怨毒:“哪里会有今天这些事端!我也不用受罪至此!”
倚玉没看他。
以裴景策的性子,晋王必死无疑。
留到现在,只是想着怎么玩死他罢了。
刚好,他也没准备让晋王活。
“那晋王殿下要投其所好,与他交换解药?”
“投其所好,他有什么好?他根本就不是人。”晋王冷笑一声,“利诱不通就威逼,我已经绑架了公主。”
倚玉故作惊讶:“晋王殿下绑架了公主?”
晋王得意洋洋:“长宁公主,别惊讶,我也是迫不得已,先前你说亲姊妹该会更重要,本王觉得不然。”
“为何?”
“那个贱种那么多兄弟姐妹,你见哪个逃过了他的屠杀?除了一个我,一个景阳。我的样子你也看见了,至于裴景阳,呵呵,天知道他们私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不然凭什么就她活得好好的?!”
“他许也不在乎长宁公主。”
“他现在不可能不在乎,他那样手段狠辣,睚眦必报的人,你见他对谁有过好脸色?现下突然封人当公主,又这么久没动她……”
晋王话没说完。
要是他真的不在乎,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
裴景策他杀不了,区区一个长宁公主还杀不了吗!
他要当着裴景策的面杀了长宁!
将军府。
江怀旭有点烦。
他从大营回来之后,发现家里有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浅色衣物,自称是姜府的小姐。
姜府小姐,他妹妹的妹妹?
江怀旭记得姜南月和姜微云关系不错。
他长期待在塞北,对京城这些事情并不是太了解,便也下意识以为她也和姜南月关系还行。
看在姜南月的面子上,小江将军耐着性子和她说话。
“将军,臣女姜浅汐。”姜浅汐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本就长得不俗,如此,更是姿容清丽,甚是惹人怜爱。
“啊好。”江怀旭没有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
姜浅汐身上的熏香让他很想打喷嚏。
但不行,她要回去和他妹妹说怎么办。
为了自己高大的形象,江怀旭决定忍住。
姜浅汐脸庞微红的看着江怀旭。
去年江怀旭回京述职,她对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见倾心。
可自己不是嫡女,要当将军正室终归有些困难。
所以姜南月姜瑶瑶必须死。
姜微云这种没有男人会喜欢,那倒无所谓。
姜南月先前说的那些话,她可不觉得有道理。
当初不过缓兵之计,糊弄过去。
追求男人的爱,有什么不对的。
不靠这个,难道靠自己去荣华富贵?
简直荒谬,姜南月才脑子坏掉了,要和傅简退婚。
嫁进去成世子妃,往后就是王妃。
只要能拴住世子的心,这一生当然能锦衣玉食。
但是现在姜南月风头正盛,真让人可恨至极。
凭什么她又得陛下袒护,又得国师青眼,甚至和将军同乘赴宫宴。
真是水性杨花,让人无比讨厌。
这几日姜瑶瑶头发掉光,姜浅汐可不觉得和姜南月没关系。
她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看来杀她得从长计议。
姜浅汐定了定心神,看着面前的江怀旭,她声音特地放软:“小女久在京城,将军在京城若有什么想了解的,可来找小女。小女也可带将军游玩京城。”
江怀旭眼睛一亮:“真的吗?谢谢你啊。”
姜浅汐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
小将军,果然也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
江怀旭声音在下一秒响起:“那你不如给我讲讲你的姐姐——姜南月吧?我对她比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