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沉着脸进来时,看李铁牛坐在香香身后,手中握着银针,扎在她脖子上,就怔了下。
“铁牛哥在用银针帮香香治宫寒。”
“针灸也行吗?他刚才怎么不说?”胡爷怨气很深地说。
要早说了,香香也不用受那么大的罪了,都痛得快要受不了了,你才说能用针灸?
“我一时没想起来,怎么?你还不放心,那我就停下算了……”
“别停,李大夫的针一扎上来,我就舒服得不行,痛感都完全消失了。”
香香连忙喊道。
她这一说,胡爷才点点头:“那是我误会李大夫了,你帮香香治吧。”
他这时也算了解了,李铁牛性格有点拧巴,只能顺毛,不能逆着他来。
何况,梁商的死,让他心烦意乱,也没精神跟李铁牛斗嘴。
几个人把梁商的尸体拖进了木屋。这就看得更明显了,梁商是被人用利器割破喉咙致死的。
“我们在周围绕了几圈,也没发现线索,凶手估计已经走了。”
“他不会走的,他的目的是我。”
胡爷沉着脸说。
他经商以来得罪的人不少,但有胆子跟着他进山下手的,也不超过一个巴掌。
再推敲一下,也就剩下两个人了。这次的事,也定然是那两人派来的人干的。
胡婧瞧着地上的尸体,心脏就有点受不了。
这本来木屋里就闷,再多具尸体,她都快要犯比较幽闭恐惧症了。
李铁牛那边下了七针,就过来搂着她说:“没事,你不也上过解剖课的嘛。死人你也见过……”
“不一样啦。”
胡婧被他搂着,才稍微安心了些。
又看吴吉还在吃红薯干,心想他倒一脸不在乎,心安理得。
“胡爷,是那……”
“别说了!”胡爷瞪了说话的手下一眼,“电话打通了吗?”
“通知救援队了,把这里的情况也说好,他们说两个小时内过来。”
救援队在市里,要赶来原始森林公园,确实要一段路。就是打公园管理处和护林站的电话,那也快不了多少。
那边也同样要报警叫消防队或者救援队,毕竟人手也不够。
李铁牛瞧出胡爷那几个手下,都一脸的焦躁不安,像是知道是什么人杀的梁商。
“你们倒不怕死人。”胡爷突然问道。
“你怀疑是我们干的?”李铁牛笑道,“我们都在屋里,再说,我要下手,我还用等到你的手出去吗?”
胡爷也知道跟李铁牛他们没关系,就觉得他们见了死人也不当回事,有点奇怪。
“我是大夫,她是护士,见过的死人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倒也说得过去,就是那个闷头吃红薯干的,好像也是见怪不怪。
“就等着吧,两个小时后救援队到了,那些人也不敢动手了。”
胡爷安慰着手下,看香香的神情缓过来了,不再痛了,他也心情好了些。
“就怕等不到,那人是冲着你来的?”
李铁牛突然问道,胡爷就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点头说:“是我的仇家,他们一直想要把我人道毁灭,在外面一直没机会,就跟到了山里。”
“正经的生意人,哪来的会想要致人于死的仇家?看来胡爷也不是做正经生意的啊。”
听着李铁牛的话,胡爷也就是一笑:“这年代,正经的生意人,发点小财还行,做大了的,几个是干净的?也不怕李大夫见笑,我胡爷手里也有过几条人命。”
胡爷倒是说得枭雄气十足,要一般人肯定得纳头下拜,认个大哥,要不就吓得发抖,不敢说话了。
李铁牛却像是浑不在理地样子,歪了歪脖子,就靠在了墙上。
“银针时间到了会自动脱落,我得休闲一会儿了。”
通过经络治宫寒,还要不碰香香的小腹,那就要把相连的经络,用真气灌注进去,沿着经络走向,将阻塞的地方贯通。
说穿了,宫寒就是经络阻滞,导致气息不畅造成的。
只是这样治,就太耗真气了,李铁牛都吃不消,得马上用天元一气法恢复。
胡爷听得一惊,这么神奇的吗?
他就注意着香香脖子上的银针,等了半个小时,银针果真突然一跳,全都落到了地上。
他就将银针拾起,放在眼前端详。
也看不出什么来,跟他去针灸时,一般的师傅用的银针没多大区别。
正在这时,门突然打开,还不等他起身,靠在门边的唐川,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早就晕过去的唐川猛然惊醒盘的,捂着脖子,血却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胡,胡爷……”
其余的手下,飞也似的冲到木屋外,对着外面就不停开枪。
李铁牛睁开眼,瞅了瞅慢慢失去呼吸的唐川,就将吓了一跳,还在发抖的胡婧抱住:“怕什么?我在呢。”
“可是,铁牛哥,这……”
胡婧说着就听到外面一声惨叫。
又一个手下倒在了雪中,也同样是脖子被利器给切断了,死状极其惨烈。
剩下三人都大惊失色,又惊又怒,一通乱扫,等到猎枪子弹都光了,才惊惧地拖着同伴回到屋里。
在胡爷的授意下,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看着地上唐川、梁商还有另一名手下的尸体,胡爷脸色终于变白。
这才多久?一个小时不到,就死了三名手下。
还不知怎么死的!
原来怀疑是梁商是被人拿刀从身后靠近,一刀切断了喉咙。
可现在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唐川是被人用类似飞盘一样的东西,从屋外掷进来割掉的咽喉。那站在木屋外的手下,也是一样。
拾起地上的一边被磨得异常锋利的圆铁片,看上去真就平平无奇。
但胡爷心跳却在加快,那两人无论是谁,能找到这样的高手?
又看了眼大门,虽然锁上了,他也不敢靠在门边,走回到香香的身旁坐下。
香香呢,早就吓傻了,要不是刚才痛得太厉害了,她早就尖叫起来了。
李铁牛却淡定的看着胡爷那帮人,好像就算那人冲进来,也不会伤到他一样。
“胡爷,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看见了那个人,他穿着一件青色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