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艳玲扭着腰肢回屋取了钥匙,就把孙二毛当成空气,指着院子里在吃谷子的麻鸡说:“我帮你抓吧。”
“我自己来吧。”
孙二毛就笑了:“李铁牛,你会抓鸡吗?不会别逞能,鸡啄人可痛了,你一身细皮的要被啄了可就惨了。”
“呸,你别乌鸦嘴,”徐艳玲啐道,“铁牛,要不我来吧?”
“我来就行了。”
李铁牛慢慢走过去墙角,突然一跨步一矮身,就掐住一只麻鸡的翅膀,直接拧了起来。
看得孙二毛都傻眼了,这手法速度,比他还强啊。
要知道他可是没钱的时候,就跑到果园里偷鸡的啊。
那麻鸡还想挣扎,李铁牛摸出根针,扎在它脖子上,它立马不动了。
徐艳玲奇道:“哎,这是什么法子?教教我呗?”
“等有时间就教徐姐,我们先去叫上胡叔吧。”
在外面喊了声,胡绅之和胡婧就拿起抹布、扫把过来了。那边的门一开,就有股浓浓的药味。
都半个月了,还没散掉?李铁牛都觉得不对劲了。
“这用的什么药?还有股老山参的味?”
“管爷当初病得太重,都是用药拖着,聂青青还被个庸医骗了,买的老山参也是假的。想必后来又买到真货了,就是……”
咦?!李铁牛心下一惊,屋里好重的死气,浓成了一片墨汁。
他立刻上前,伸手要推门,突然就从一旁传来个声音:“李大夫,你怎么又过来了?”
“啊?”李铁牛都吓了一跳。
才看清是那原来帮管爷擦身子换药的护工,就住在旁边的小屋里。
“是你啊,你还没走吗?”
“事情还没完,我还不能走……”
还没完?管爷不是死了吗?难道说……
李铁牛心头一震,将门用力一推,立即吸了口气。
就看管爷还躺在床上,四周都放着大冰块,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徐艳玲和胡婧掉头就跑到院子里狂吐。
连胡绅之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在那强忍着说:“人死了不应该送去火葬场吗?怎么还放在这里?”
护工麻木地说:“聂老板说还要等管爷的家人回来才能火化。”
“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要一年。”
李铁牛都受不了了,还一年?就放这里?
徐艳玲冲着护工就喊:“你这死人停一年,我院子还能租出去吗?”
不说这秋尾巴天还挺热,就算过十天开始转凉,杨城到了冬天,最低也不超过二十度。这不是东北,到冬天就是扔外面,也能不腐。雪一埋,就虫都不会生。
南方要赶上回南天,整个村子都能闻到尸臭味。
“你去找聂老板说吧,我就一个打工的。”
护工还是面无表情,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好,好。”徐艳玲手机一摸出来,顿了下递给李铁牛,“铁牛,你跟她关系好,你帮我说说。”
什么时候我跟她关系好了?
“我试试吧。”
手机响了快十几声,都要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时,才听见聂青青的声音。
“什么事?”
可能是徐艳玲的手机,聂青青说话又干又硬。
“青青,我想借你那院子给胡叔住……”
“你不能过去!”聂青青粗暴的打断了李铁牛。
“我们已经到了,你怎么把管爷的尸体还放院子里?”
对面立刻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好一会儿才听到聂青青说:“我有我的原因,事情跟我家里的风俗有关。管家也有他们的传统,要等到管爷的后人过来才能火化。”
“这事护工跟我说了,不能放殡仪馆的冰柜吗?”
聂青青犹豫片刻才说:“我这就安排人过去把管爷的尸体运走,你们先回去吧。还有刚走得匆忙,你要我找的施工队,他们有个人是在滨海路附近的工地做保安。”
李铁牛一怔,默默记下来了。
“她答应把尸体运走了,徐姐,等尸体一走,我们就打扫院子……”
胡婧却猛摇头:“就是运走,我也不敢住了,吓死人啦。”
“怕什么?就像胡叔说的,哪里没死过人。”
徐艳玲却说:“还是找个人来做个道场的好。”
这事李铁牛就管不着了。
等下午才看有殡仪馆的车过来,把尸体从院里搬出来,还跟着辆车,载着两个钟点工。一问也是聂青青请来的,把屋里屋外都要打扫一遍。
李铁牛心想,这么晦气的事,也有人肯干?
还想去找徐艳玲,就听胡婧说她跟花见羞去了果园。
难怪睡个午觉起来没见花姐人呢,虎子倒跟胡婧在院里玩积木。
左右无事,李铁牛也闲不下来,就跑到果园去找花见羞。
两人已经摘了一小箩筐的砂糖橘了,正站在树枝下说话,看他到了,就招手让他也尝尝。
“这不快变天了,早晚温差大,艳玲她有点咳嗽。都说橘子能治咽炎,我问胡大夫,也是这么说。我也嗓子痒,就让她带过来摘些回去吃。”
花见羞一口一块砂糖橘,赞不绝口地说。
就是这砂糖橘,要吃也吃我那片果园的啊,那经过修原术真气修复的,果子甜度高,口感好。比徐艳玲家的好个十倍有余。
李铁牛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从筐里挑了几颗特别圆润地砂糖橘说:“这几颗甜度高,你们吃这个。还能下火。我看姐姐们脸上都上火起痘了,得用这下火橘。”
“下火橘?还有这说法?”花见羞一愣,倒觉得李铁牛挑的砂糖橘都特别的圆,个头也不算大,摸起来却没什么坑坑洼洼的感觉。
徐艳玲倒上心了:“你挑的是不是功效和甜度都不一般的强?”
“那当然了。”
李铁牛掰开砂糖橘,分给花见羞和徐艳玲:“姐姐们尝尝?”
“啊,真甜!”花见羞以前也吃过砂糖橘,也买过,可从未吃到这么甜的,都甜成蜜了。
她仔细品味后喜道:“还有种滋润喉咙,汁水能包着喉咙一样的。”
“对对,我不会形容,还是花姐说的对。”
徐艳玲连连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