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了秦耽的房,走远之后,方多病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秦耽耳后有黑点吗?”
李相夷点了点头:“有的。”
方多病皱着眉道:“那就没办法排除他是凶手的嫌疑了。”
笛飞声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黑点也可以伪造。”
方多病瘪瘪嘴,瞪了笛飞声一眼:“我知道!我说没法排除他的嫌疑,没说他就是凶手!”
笛飞声抱胸冷哼一声:“还不算太蠢。”
尽管上一世已经被笛飞声噎过好多次了,但依旧不妨碍方多病觉得有被笛飞声给气到。
方多病咬着后牙根,好歹又被李相夷给拉住了衣袖。
“小宝不置气,不置气。”李相夷这边给方多病顺毛,那边又在与笛飞声说道,“你老是气他做什么?”
笛飞声环抱着胸,方多病手放在胸脯前顺气,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偏过头去。
“嘁。”
“哼。”
方多病转过头来看向李相夷:“师父,今日你们去查到了什么?”
李相夷先是瞟了一眼方多病的脸色,确认他并不是一副生气说反话的样子,再将今日所查到之事告知于他。
方多病微微皱眉:“难怪,这一地带近乎七成的商铺,看来秦家的确富裕的很,可这家财恐怕来之不正……”
“趁火打劫之辈。”一旁的笛飞声道,方多病看了他一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李相夷手指关节抵在下巴上,开口道:“虽然这秦家的家产的确来路不正,但也不能说明什么,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秦耽杀了朱夫人,更何况他的杀人动机又能是什么呢?”
“之前我们在朱夫人房内找到的那张写有‘思念’的纸条,莫不是秦耽认为朱夫人外有私情,怒不可遏,下此毒手?”方多病猜测道。
“小宝说的也有道理,那梓琪呢?”李相夷点点头,略作思索,“梓琪若真是三日前中了迷见草,又是何时中毒的,秦耽又有何必要杀了她呢?”
“还有,”笛飞声出声补充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李相夷点头:“我们早上方才见过梓琪姑娘,她遇害必然在辰时至午时之间。凶手特地挑我们离开之后下手,必定是了解我们动向之人。”
方多病心惊,这段时间李相夷与笛飞声是外出查案去了,可他还在房内睡着。
他从没有这样痛恨自己的孩童身体,若是他不嗜睡,多多留意,梓琪姑娘可能就不会死。
那样真诚的梓琪姑娘,却躺在地上成为了尸首……
若是他再慎重些,多多留意……
李相夷注意到方多病不太对劲的神情,便知道他定是自责没能救下梓琪。
他蹲下来与方多病平视,任由地上的灰尘染上他喜爱的不菲衣衫。
“小宝,这不是你的错。梓琪姑娘若是被凶手盯上,哪怕这一次你将她救下,也会有下一次。”
“又或者,你将梓琪姑娘救下,也许凶手便会换另一人下手,你定是救不过来的。”
李相夷的声音很柔和,方多病方才一下得知自己是有机会救下梓琪的,自然会为此自责,但他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
李相夷安抚地摸摸他的头。
“说回案子。”李相夷站起身来,内力一使,那点尘土便扑簌簌地掉下来。
“梓琪姑娘死的时机太巧了,我想,与杀朱夫人的凶手应当是同一人。”
“此人还得了解我们的动向。”
方多病接话道:“目前来看,只有这秦耽,最为可疑。”
李相夷点点头。
“我们要多多留意秦耽了。”
“这几日便多多观察他罢。”